今夜,白氏借口住在闺蜜姚夫人府上,实际正躺在情人陈乐申的怀里,吧嗒吧嗒掉眼泪。
“阿申,你可得为承华做主啊!你家那个混账老二怎么能把一个孩子坑去赌坊?”
“如今那赌坊的人不但拿走了我家在县城新买的房契,还天天上我家催债,一共二百五十两银子啊,这是逼死我呀!”
白氏是不会说自己儿子半分不好的。纵然范承华被赌坊的人狠揍一顿后,偷偷回家从爷奶屋里偷走了房契、地契,但那不是被逼无奈的吗。
要不是陈乐平为了还赌债,跟赌坊的人合伙骗人做套子,她老老实实在学院里读书的儿子,怎么会欠下如此巨债?
她恨死陈乐平那个混账东西了,却一点没想过,自己儿子若是专心学业,又怎会在赌场里被人诓骗。
反正她不管,一定要陈乐申替自己出头,把那些赌债给解决掉。
于是,她又狠狠掐住陈乐申的胳膊肉,用那种自认为叫人酥麻发软的声音发嗲道:
“我不管,我家的房契地契你都得帮我要回来。大哥大嫂可是点过头的,江家现下所有的房屋、田地还有家产,他们一分不会要。那不就都是我们二房的吗?”
“阿申,你赶紧想办法把房契弄回来,以后也有咱儿子的份呀。”
原来,白氏生的二儿子江承贵,竟然是陈乐申的种。
陈乐申被白氏掐得生痛,不禁皱眉怒喝一声:
“干什么,放手!”
吓得白氏连忙撒开手,又惊又伤心地含泪瞪住他,强自忍下心中的委屈。
陈乐申眼里的不耐快速掩去,马上又软声下来哄道:
“云芽,你掐痛我了。行行,你说的我都记得了,明日就找那混蛋算账去。”
他嘴上好言哄着,心里却是鄙夷地冷笑。
这白氏还以为自己是十七八岁大姑娘那会儿,小小撒个泼,哭起来犹见我怜吗?如今再怎么保养得宜,也是奔四的老婆娘了,装嫩起来实在叫人倒胃口。
要不是当初一时不小心有了个江承贵,要不是本家特意叮嘱他要留意江家那个丫头,自己还用得上白氏这只烂鞋,他才不会对这个老女人假意奉承这么多年。
不过,只要吹了灯,这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玩起来,确实有种年轻妇人和家里妻妾身上没有的劲。
一想到这里,陈乐申眼神立马又变了。他一把搂过白氏的细腰,凑到她耳后调笑起来:
“我的芽儿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放心吧。哥哥我什么时候没让你满意过。”
哄了好一会儿,白氏终于不哭了,陈乐申这才问起正经事:
“江雁儿那个丫头如今怎么样了?你可还能捏住她?”
白氏整个人瘫倒在陈乐申的怀里,撅起个嘴不甘心地回道:
“那小贱人如今过得可是滋润,眼见着越来越长开,越来越像那位夫人了。性子也是变了个人似的,再没法拿捏住她。”
“早知如此,当年我便该狠狠心,直接将她整张脸都烫烂了。如今也不用发愁她的模样被人认出来。”
白氏眼里刚才的意乱情迷马上被一股恶毒之色掩住。
想到如今江雁儿经常到县城、镇上跑,难保不被人给瞧出异样,白氏心里就有些烦躁。
“行,后头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她本来乖乖听话,嫁去哪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不见人也就算了。如今那丫头既然要自寻死路,就怨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陈乐申嘴里说着残忍的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置了江雁儿,还能做到天衣无缝。
白氏不高兴地娇嗔一句:
“哼,要她死也不急着一两天,那边年后才会来人。阿申,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我家的钱给弄回来吧。”
黑暗中,白氏没发现陈乐申眼里的不耐和狡诈,一点不知自己的老情人心里早有了别的心思。
屋外廊檐下一道黑影与阴影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听完屋里响了大半夜的哼哼声,直到陈乐申的呼噜声响起,黑影才几个闪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日子确实不急不缓地过着,江雁儿跟着慕容小三和舅舅王潮生已经去过几次县城,终于将药碾子和大铁锅都造了出来。
期间她路过遂安镇的润源茶楼,又光明正大地卖了几份甜品和卤味小吃的配方,赚了个心满意足。
江雁儿并没有在熙朝做大事业的打算,只不过想赚点银子过上好日子,然后完成系统给的任务,所以日子过得是省心舒适极了。
学堂后面的热水系统早已经造好,柴火也有人送,慕容小三给她配好药品。许林非要让她每日都泡药浴大半个时辰,加上敷脸。
过了没多久,江雁儿身上脸上的皮肤便如脱胎换骨一般,一点点变得白皙嫩滑起来。连她的身子骨,也一下抽长了许多,原先的飞机场终于鼓起了两座小土坡。
可惜洪五婶家离山泉远了点,把水引过去不太方便,否则她真想帮洪五婶家也改造一下。
到院子里的大豆成熟、土豆挖光、玉米留成种子的时候,慕容小三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带着这些希望的种子和抄好的种植方法,亲自送回康王府。
如果由康王爷为熙朝献上这些粮食种子,那必是利国利民也利己的千秋大事。
只是慕容小三一走,江家人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不安分了。
这日,江雁儿正和许林二人温馨吃着早点。许林神色依旧淡淡的,却把盘里最后一只锅贴夹到了江雁儿碗里。
还不等江雁儿说声谢,江莺儿就焦急地跑了过来。
“姐姐,爷奶过来了。说要爹爹给他们孝敬钱,不给的话,就把田契房契还回去。”
江雁儿一听,连忙放下碗筷,跟许林告了声罪,就要往家走。
许林一个外男,自然不好跟去。他便叫过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范二婶,让范二婶陪江家姐妹回去,多少能护着一些。
范二婶自然是连声答应下来,放下扫帚就跟着去了。
许林重新在桌前坐下,重新将江雁儿碗里没来得及吃的那只烤饺夹起,缓缓吃进自己的嘴里。
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她的也就是他的。
最后,许林收拾了碗筷洗干净,来到院子吹响一根竹哨子,而后才施施然走进学堂开始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