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别墅里,顾北辞静静看着那扇门,唇角缓缓上扬。
她的确需要静一静,希望她能够想清楚,她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他没去客房,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这一觉,他睡得很踏实。
乔安安却是辗转反侧。
她起床后,发现他睡在沙发上,不禁诧异。
望着他的睡颜,她微怔,还别说,他长相是真的不错,恰到好处的高挺鼻梁,完美的面部线条,还有那纤长的睫毛……
她忍不住用手拨动他的眼睫,这眼睫毛可真长,跟小扇子似的。
指尖碰了好两下,刚准备收手,指尖就被他握住,他眼睛也随之睁开,声音低哑:“你在做什么,嗯?”
上挑的尾音莫名勾人。
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变灼热,乔安的神色顿时变得不自然。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尴尬。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他盯着她的脸,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被圈在怀里的乔安安立马伸手推他:“谁说我怕,我不过是看看你死了还是活着,你快放开!”
她一边说一边挣扎。
最终她还是挣脱开:“以后别这样,我们毕竟不是……”
话还说完,就见他食指竖在唇上,让她不要再讲。
乔安安迅速反应过来,她差点忘了,顾夫人还安插了眼线在这,倘若被她知道他们的真实境况,估计又得动怒。
毕竟她到现在还期盼着抱孙子。
气氛过于灼热,乔安安神色变得愈发不自然:“你也赶紧起来。”
家里有佣人跟裴叔他们,要是被他们瞧见不好。
“他们不会进来的,你不用担心。”
顾北辞一边说,一边起身。
他还得去公司上班,不能久待,公司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处理,至于顾氏,以后再说,他现目前只有把自己的公司打理好。
“你今天不出门?”他穿戴好一切,见她还坐在那看手机,忍不住问。
乔安安点了点头:“医院那边没什么事。”
有事也被顾云景处理好了,她现在就想着好好调查基因药物的事。
追查到现在她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本想试探一下顾北辞,但这个人很聪明,极有可能她问出第一句,他就会猜到她要做什么。
故而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去上班了,有事打电话。”顾北辞出门时说了这么一句。
乔安安微怔,他似乎真的把她当做了他的妻子。
上次她取转让书回来时,他当时情绪异常激动,没有任何掩饰,似乎真的怕她离开。
她提醒他:“你该走了。”
要是他继续待在这,这气氛会变得越来越尴尬。
幸好他走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本就不擅长应对这些。
就在她试图联系顾云景时,仆人过来汇报,如梦来了。
“让她进来。”
她都要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如梦带着一大束鲜花进来,一进门就亲切地叫顾北辞,想把花送他。
发现人不在后,她神色微变:“他人去哪儿了?”
“你应该打电话问他。”乔安安声音冷淡。
听着这冰冷的声音。如梦面色骤变。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偷笑声,原来那些仆人在偷偷嘲笑她,甚至还在那议论。
“这如梦小姐也是神奇,她明知道我们少爷结了婚,她还跑来,图什么呢。”
“估计是觉得自己魅力很大吧,她可能觉得少爷会甩了少夫人跟她在一块。”
“她抢不走的,少爷最在乎的就是少奶奶。”
如梦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冷冷扫过去,直接质问乔安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故意让底下人讲那些闲言碎语,乔安安,你这小伎俩有些下作!”
那些议论声戛然而止,空气陡然沉寂。
乔安安觉得她讲话过于荒唐:“难道不是你想太多,我要真那么下作,如小姐你相信我,这会你的名声已经扫地。”
说着,她忽视对方难看的脸色,让佣人上茶。
随后又叫来佣人,她沉声说:“以后要管住自己那张嘴,言多必失,还有,如小姐是客人,不得无礼。”
“是,少夫人。”
佣人们齐声应答。
她们偷偷看向如梦,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十分畅快。
少夫人做得太好了,这等于是在立威,让这位少根筋的千金小姐清醒清醒。
“乔安安,你倒是挺厉害的。”
如梦咬牙切齿,她感觉她在刻意羞辱她。
乔安安声音极淡:“比不上如小姐你。”
她可不会纠缠一个有妇之夫。
气氛变得愈发僵硬。
如梦冷哼一声,将花瓶里的花撤走,换上了自己的花。
众人脸色骤变,眼睛也跟着睁大。
那花可是少夫人最喜欢的,而且还是少爷特地吩咐的
周遭忽然静地跟坟场一样,如梦抬眸扫了一圈,不紧不慢地道:“我买的这种花才是北辞他喜欢的,你们以后就换这种花。”
说完,她想将那些挑出来的花扔进垃圾桶。
乔安安直接将花抢到手中:“如小姐,我觉得你应该清醒一点,这里不是你家。”
言毕,她将花交给佣人:“去取只新的花瓶。”
随后她看向如梦,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如梦瞬间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压迫感。
她不服气地说:“我跟北辞认识那么久,了解得肯定比你多,你不用摆架子压我,北辞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说着说着,她开始显摆,还列举举了一大堆。
闻言,佣人们都觉得可笑。
就算她再厉害,她也没资格干涉别人的婚姻。
如梦见乔安安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刺中了她的敏感神经,在那装模作样轻轻叹气:“其实吧,我觉得你挺可怜的,你都嫁给他了,却连他的喜好都不要了解。”
乔安安抬眸看她:“所以呢?”
“依我看,你就该跟他彻底分开,永远也别靠近他,不然北辞永远都不会幸福。”
如梦语气渐渐变得激动。
佣人们愈发鄙夷,这种人当真是天下少有,她们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乔安安只觉得可笑,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两小口,淡声说:“听你这么说,这世上只有你能给他幸福,是这意思吗?”
“这么说也对,毕竟我了解他,不会给他脸色瞧。”
如梦还在那憧憬她跟顾北辞的未来,眼睛里充满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