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点头说道:“是啊,但是易青松刚刚先坐出租车走了。”
谢士贵突然笑了出来,姚远本以为这人只会微笑而已,但现在的谢士贵,却好像听到了笑话一样,没有办法停下来。
“谢士贵边笑边说道:“的确像他的作风!”
姚远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说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秘密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跟他说?”
谢士贵说道:“那我得先问你,这人做出这样的事,你觉得他值得信赖吗?”
姚远说道:“我觉得他不是不义,只是太容易紧张,太单纯了而已。”
“他是紧张没错,但是单纯的是你!”
谢士贵拍拍姚远的肩膀。
“这话怎么说?”姚远问。
“你相信易青松说的话吗?”谢士贵反问姚远。
姚远低下头,许久没有吭声。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谢士贵的这个问题。
谢士贵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停下脚步看着姚远,等着姚远的回应。
“这问题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姚远皱眉说道:“我连你能不能相信,都不知道。”
“这答案很好,你并不笨。”
谢士贵微笑道:“相信不久后的将来,你会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该疏远谁。”
姚远露出笑容,但这个笑容似乎另藏玄机,因为这是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不需要这么久。”
姚远说道:“我只要见到一个人,就能知道你这人信不信得过?”
“谁?”
谢士贵玩味的看着姚远。
“就是把我的底细,全告诉你的人。”
姚远指着谢士贵。
谢士贵耸耸肩,说道:“倒也没有全部,因为你和他也不认识,他对你的了解也有限。”
姚远更加的不解了,似乎有个旋涡在脑海里打转。
谢士贵又问道:“你这么想知道是谁?”
姚远点点头,说道:“非常想知道。”
谢士贵笑了笑,说道:“那个人就在一家便利店打工。”
这对谢士贵来说,并非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他对姚远说得很坦白,很自然。
“为什么要打听我?他又为什么知道我?”
“打听你,只为了确定,你是不是飞驰汽车的人而已,至于他为何会知道你的底,我就不知道了。”
姚远听完,心里的好奇感又增加了。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姚远慢慢绕过谢士贵,来到谢士贵的身后,背对着他。
“你说吧!”谢士贵沉声道。
谢士贵越是焦急,面色越是凝重,姚远说话的步调放得更慢,直到姚远觉得够了为止。
“你们所说的飞迅汽车,是不是很有古怪?”
姚远依稀记得,飞迅汽车是被唐风收购了,打算利用这家公司为起点,搅动省内的股市风云。
这些人的冲突起源于飞迅汽车,看来唐风收购的这家公司,其实并不简单。
谢士贵没有想到,姚远会问起这个。
他可以避而不答,但是越是回避,姚远就会越好奇。
或者他可以现在回答姚远,但谢士贵对于姚远的了解并不深,不知道姚远会不会帮忙保守秘密。
况且,这是谢士贵他们几人共有的秘密,谁都没有资格随意泄漏出去。
谢士贵冷笑了几声,说道:“不能说。”
姚远不解的看着谢士贵,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心理战术没有奏效。
现在应该心慌意乱的谢士贵,怎会笑得出来?
“这个是我们的秘密,所以我不能说。”
谢士贵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
当然,谢士贵并不是平凡人,他已经为可能遇到的问题,想好了配套办法。
“你越是不愿意说,我就越好奇,当我好奇到一个程度,身边却又没人能替我解惑时,我就会自己去找出真相。”
姚远面露自信的笑容,似乎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谢士贵必定会感到威胁,而说出这个秘密。
“这是威胁吗?”
谢士贵微笑着看向姚远。
“不算。”
姚远说道:“因为仅凭我一己之力,恐怕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想知道真相不必自己去找,我可以亲口告诉你。”谢士贵突然说道。
姚远愣住了,问道:“怎么说?”
“只要你肯把你一直不愿透露的过往,对我们说出来,让我们知道你相信我们,我们也可以让你知道,我们在干些什么?”
姚远顿时哑口无言,这个交换的代价虽然对等,但是风险实在太高。
姚远担心的是,若是这些人和当初绑架陆雪瑶的光头大汉是同伙,那当他们发现姚远其实没有死,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谢士贵迟迟等不到姚远答复,也不打算理会它了,掏出汽车钥匙,然后走向自己的汽车。
“你真的去找那个知道你底细的人,记得对她温柔点,她可是个女的,而且弱不禁风。”
说罢,他也不等姚远回答,开车离开了这里。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这时候多半便利店已经休息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姚远和谢士贵之间,那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越来越深。
虽然今天的谈话时间不长,但姚远觉得谢士贵是个很聊得来的人,也是个可以交心的人。
反观易青松,虽然看起来傻里傻气,粗枝大叶,但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恐怕没有人知道。
姚远隐约感觉得出来,并不是他的外呈现的那样。
毕竟第一天认识,姚远也不愿意去多想什么,只希望到时候,不必为了该不该留住这个朋友而去做取舍。
这不仅对被取舍的人来说很残酷,自己的心里也会很挣扎。
这时,便利店的铁门拉起,里头走出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女生。
“娜娜,下班以后,你要去哪里?”
问话的是一个短发的女生,脸上铺了一层浓厚的妆,让人看不清原本的五官究竟是不是如现在一般漂亮。
“没事,怎么了?”
娜娜相较之下比较朴素,既没有化妆,也没什么特别的打扮,长相不突出,却也不难看。
姚远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出现,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谢士贵所说的人,所以只是坐在车上,时不时的朝哪两人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