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当我还在调查的时候。
宋知宛来找我了，对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嚣张笑道：“一个替身，别妄想取代我，盛哥哥最喜欢我了。”
“就你一个冒牌货，想都别想，这个位置不过让你暂时坐一坐罢了。”
“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
“我才是真正的宋家嫡女，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冒牌货……”
……
我只知道，我脑袋嗡嗡的，呼吸都感觉不顺。
我连宋知宛什么时候离开，我都不知道。
是啊，我不过是个冒牌货，可为何你们那么大费周折地把我留在盛家。
这时，沈培让传来消息。
是皇上，皇上看上了宋知宛。
贵妃是宋知宛嫡亲姐姐，传消息回宋家。
说宋知宛被上天监的人算出来，是神仙下凡。
与她结合，必定长命百岁。
宋家人不忍心女儿受苦，便与定亲了的盛家一起谋划了这一场。
我不过是替他人受苦的可怜人，在那些人眼中，我的命从来就不是命。
命如草芥，说道就是我吧。
这些天，我闭门不出，沈培让给我弄了一个新身份。
对外说，我是他远方来的表妹。
我有次无意间看见，他脖颈后面有个黑色印记花纹。
它与那个木牌相似，却又不像。
你到底在掩盖些什么秘密？沈培让。
我脑海间闪过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真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今晚宫内中秋家宴，而我与沈培让已被皇上赐婚，自当与他一同出席。
刚到殿外，便听闻远处爽朗的笑声，听沈培让说。
那一位，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贵妃之女，却从小养在皇后膝下。
我瞧见她，一身红衣华服，惊艳夺目。
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位女子会参与夺嫡之中。
上一世，我悄然听见，盛洛轩在房内密谋。
长公主在皇位厮杀，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不过后来的事我便不知了。
她如此魄力，应当成为女帝了。
此时，长公主经过我身旁，看了我几眼，便听见一位宫女来请我。
说道：“贵妃在民间听闻我与燕王感情颇深，想亲眼瞧瞧是何等人物……”
我心一惊，贵妃岂不是要为宋知宛报仇。
我只能跟在宫女后面，无言。
可我没有想到，我却在门外，看见宋知宛下跪。
看来，嫡亲姐姐也讨厌自家妹妹，我似乎有了点底气。
进到宫殿，一位美艳女子，闭目养神躺在榻上。
我屈膝行了礼，“民女，见过贵妃。”
她似乎装作没听见，时间一长，我膝盖渐渐发酸。
她才抬眸道：“免礼。”
“果然与知宛很相似，不，你比她还好看几分。你可知，为何本宫不让她进宫吗？”
她还没等我回话，便继续说道：“以前，有个国家，一名庶女爱慕一位皇子，可奈何身份悬殊，只可远观。可没想到的是，这名皇子与自家的嫡妹有婚约，那名庶女自知不可，却为了自己，派人勾引嫡妹，她成功了。嫡妹拼死不嫁，可不嫁便是违抗圣旨。庶女自愿挺身而出，嫡母便收了她在膝下，她摇身一变，成了嫡长女，如她所愿。”
“可皇子成功上位后，对她不管不顾，只有一个位置罢了，心里却想的是嫡妹，想立她为后。”
“本宫知你很聪明，李渺。想必你心里，已然知道本宫故事里主人公是谁了。李渺，本宫不会那么有耐心给人讲故事的，你回吧，想清楚，你一位女子需要谁为你撑腰，就帮谁。”
贵妃这是在拉拢我，我唯一的价值，不过是我可以杀人，还有便是燕王势力。
看来，京城要变天了。
我出来经过宋知宛身旁，只见她恶狠狠瞪着我。
突然她伸手拼命抓住我，她跪太久站不起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她大力抓住我头发，怒气道：“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故意害我的。”
我一把推开她，她摔在地面上，这时一股血腥味渐渐弥漫。
只见她身下慢慢流出血液，渗透她衣物。
她惨叫：“啊啊啊，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我的…孩子，皇上的孩子……”
一切事情发生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贵妃便直言：“你故意推本宫嫡妹。”
7
我看着眼前一幕，这不过是鸿门宴。
贵妃假意合作，再利用这个把柄拉我们上贼船。
我逃不掉，沈培让也是。
“你在笑？”
“娘娘，民女不敢，是夜晚太浓，你瞧不真。”
贵妃，示意周围人抓住我。
我不能暴露会武功，只能假装被抓。
她扯了扯嘴角，朝我低笑道：“李渺，你就乖乖听本宫的，本宫以后自是不会亏待你。”
看我这无动于衷的模样，她气得面部扭曲。
“娘娘，民女真好奇，为何你一定要民女的帮助呢？民女不过是平民百姓，自知无能帮你。”
她大力抬起我下巴，愤怒道：“李渺，别给本宫装疯卖傻，你可是这局的关键。”
我是关键？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沈培让匆匆赶来。
他身后，那一抹黄色的身影。
我看见，浑身感觉冷，那噩梦的始作俑者在眼前，我却不能动。
每晚的我都受心理痛苦，记忆折磨。
宋知宛见到他，立马大声哭诉：“陛下，臣妾对不起你，连我们的孩儿都护不住。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
他抬眸，看向地面血泊中的宋知宛，却不见太医过来。
他顿了顿道：“爱妃，你想要朕…怎么帮你…”
宋知宛眼里有光，咬牙切齿道：“陛下，必须杀了她，为我们的孩儿报仇。”
宋知宛似乎感觉有人撑腰，气立马足了。
看向我时，满是嘚瑟。
他眼神直直看着宋知宛，道：“好，好，好。为…孩儿…报仇…”
我看见他虽然表面平静，手却已青筋暴起。
恶狠狠道：“来人，把这个慧嫔拖下去，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他眯了眯眼，看着我道：“准王妃受苦了，朕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贵妃看着这一切，怎么与她想的不同。
她不知道的是，宋知宛早就不是清白之身。
看皇上的反应，他早就知道了。
那个孩子是盛洛轩的，不是龙种。
沈培让把我拉在他身后，用身子挡住了皇上看我的视线，只听见皇上道：“准王妃跟慧嫔怎么长得如此相似，怕在天下底，都找不出如此相似之人。”
“皇弟，如此紧张你那未过门的小娇妻啊，朕又不是凶神恶煞之人。”
“陛下，她刚刚怕是受到惊吓，臣弟便带她先行离开，不打扰陛下好兴致。”
现如今，只有长公主可以帮我了。
我装作被吓的模样跟着沈培让上马车，车里的凝神香使我放松下来。
我用手撩起帘子，前面街道好生热闹，我活了两世，都没来得及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8
我扭过头，看见沈培让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还有微微上扬。
双目相视，他那痞子的气息又上来了，直言：“我的王妃，走，小爷带你去看看热闹。”
我道：“你不救你的心上人吗？”
他顿了顿道：“我的心上人在我身旁啊，我的王妃。”
我抬眸对上他双眼，眼里的神情是我意想不到的。
我下来后，才看清眼中的繁华盛景。
宛如天上银河的繁星点点汇聚在一起，有吆喝声，鼓掌声，叫好声……
满街道张灯结彩的，小贩都在极力吆喝，百姓们说说笑笑的，满眼弥漫着幸福。
我兴奋得东张西望，不一会，我扭头，发现他不见了。
我急忙道：“沈培让，沈培让，你在哪？”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左肩，耳边低语：“我的王妃，那么担心本王啊…”
他呼出的热气轻抚我的脖颈，带来奇怪的感觉，我脸和耳根开始发烫。
我转身，只见他手中拿着一盏小狐狸形状的灯笼。
随即，他一阵轻笑声：“我刚看见这个的眼睛很像你，很好看。”
谢谢你，沈培让。
在这一瞬间，我忘却了复仇，只剩下一位玩心大发的小女娘与她的未婚夫。
“走，渺渺。我们去河边放河灯许愿，听说很灵验。”
说罢，他便拉着我去河边。
回去时，他一直缠着我。
“渺渺，你写了什么愿望？”
“不说，不说，说出来便不灵了。”
“说嘛说嘛，给小爷我听听……”
我与沈培让的婚礼也来临了，我心似乎在悸动。
可惜，我们结不成了，沈培让。
我在那日宴席后，参加了长公主开的赏花宴。
我投靠了她，当然是有代价的。
长公主答应了，帮我洗清冤屈，找出背后之人。
我看着镜中自己，这一次与之前不同了。
镜中人，身穿红袍锦衣，眼内却无光。
我一边任由着婢女们摆弄，一边听着她们对我恭维的话语。
这时，外边传来，吉时已到。
“渺渺。别嫁。他可不是好人。”
我坐在轿子听见盛洛轩大喊。
沈培让怒了，让人把他丢出去。
我隐隐约约地听盛洛轩说：“我错了，错了，别嫁。他……”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却是打打杀杀的声音。
外面的刀剑声刺耳，沈培让冲我喊：“渺渺，好好待在轿子里，别出来，危险。”
可，我不出去，又怎么逃啊，沈培让。
我揭开轿帘，只见街道满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一股血腥味直冲鼻尖。
沈培让还在奋力打斗中，丝毫没注意这边。
突然这时，一只大手搂住我的腰，便往上空跑。
我在过程中，晕头转向的，他刚把我放在地面上，我便忍不住干呕。
9
“你身子那么弱是怎么杀人的？”
我抬头，只见长公主神清气爽地看着我。
“来人，带她下去更衣洗漱。”
她们折腾我一番，便带我去长公主书房。
我是第一次见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书房，看着木架上，满是书籍。
而且都是兵书，不是话本子。
我这才偷吸一口凉气，看来长公主夺嫡很久以前便谋划了。
“来，陪本宫下下棋。”
她看着棋盘，头也未抬道：“刚把你接出来的是我的暗卫。”
她顿了顿，问。
“你可知，为何贵妃要拉拢你？威胁你？”
我摇摇头，她接着说：“你的父亲无意撞见沈家与盛家在密谋，所以才飞来横祸。而你父亲还拿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他们找不到…”
她挑了挑眉，抬眸，“你，知不知道？”
我下了白子，却没堵住她下的黑子。
“殿下，民女一无所知。”
“李渺，本宫查到，杀害你全家的，可是你的燕王，你又该如何？”
我却先下白子，堵死黑子的路。
“殿下，他该杀无赦，救殿下成全。”
“好，本宫没看错人。那盛洛轩呢？”
“殿下，民女想亲自折磨他。”
长公主愣了一愣，耻笑道：“李渺，你在逃避，你不想认清你内心，你喜欢上他了，燕王。”
“不，我没有。”
“李渺，你赢了，你的棋艺……若非你父亲出事，你绝对会声名大噪……”
长公主上位者的压迫已然显露。
她是皇后嫡女，贵妃亲女，因自幼受宠爱，习得一身行军打仗本领，却不外露。
她文武双全，却敢用女子之身去抢夺帝王位。
还记得，我那时候在花宴上。
动用了小技巧，得以在私下见到她。
她那时候的眼神看我是冰冷的，气息压迫十足。
我道：“我以沈家和盛家秘密在殿下这里换一条路，一条，我生的路。”
在我说出这句话许久，她嘴吐出一个字：“可。”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恭敬回答：“李渺。”
她笑了，道：“李渺，本宫身边正好缺了一个女官，你很合适。”
我谢恩。
与殿下达成一致，让她在我大婚之日劫我出来。
其实殿下说的没错。
我对沈培让动心了，但不过是一点。
我对他，终究下不去杀手，那杀他一事，便让他人来做。
可盛洛轩一定要我来亲手解决。
就当我为了受屈辱的自己，被废武功的自己报仇。
重生归来，一是为自己报仇，为家人报仇，二是跟长公主，为天下百姓好日子一拼。
没想到，我还有个女官做。
10
殿下既然说了，我爹爹拿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必然是处理他们的关键。
我便赶回家一趟，可没想到，在路上看了一场好戏。
路过一家青楼门口，那边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围观的群众很多，把道路堵了。
我好奇，探头出轿子看。
只见盛洛轩酒气交杂被青楼的妈妈扔了出来，他急了眼。
他愤怒道：“我可是盛国公府嫡子，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把你店砸了。”
在我印象中的他，从未如此落魄，锦衣华服已经破旧不堪。
为首的侍卫道：“我呸，谁不知道盛国公府贪污，你爹都锒铛入狱了。”
青楼妈妈高高在上看着，倒在地面的盛洛轩。
“哟，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啊。我们走。”
……
从他们对话中，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盛家被沈家举报贪污，皇上震怒，关押。
一夜之间，家中财产全被充公，而盛洛轩恰好在外，身上还有点银票。
没想到，他借酒消愁，去了青楼。
银票花光，还欠下一屁股债，被赶出来。
我冷笑着，看着，他还不够惨。
他被人随意扔在街头，路过的百姓都朝他扔烂叶脏污。
曾经的高贵公子怎么受过这个苦，满嘴脏话，像一摊烂泥。
我轻笑低语跟身边的残秋说了一声，她便主动下去找盛洛轩。
他现在的状态比上一世的我好太多了，不过就是被人骂几句，扔烂叶那些罢了。
我让残秋用一个假身份跟他交流，给他一个希望，再亲手毁掉。
我要他亲身体验一遍，我曾经经历过的。
残秋是长公主安排给我的会武功的婢女，我让她在门外等。
我推开眼前那破旧大门，门口封条随机掉落。
映入眼帘便是院子的荒芜，火烧过的痕迹，那还有曾经的家的模样。
还记得，庭院下，我与弟弟嬉戏打闹，娘亲在一旁笑着道：“小心点，地上滑。”
“娘亲快看，爹爹，回来啦。”
娘亲随我声音看向门口，一道粗旷的声音温柔道：“孩子们，看爹爹给你们带了什么好玩的？”
我抬眸，还妄想着爹爹还在，亲人还在。
猛然我想起，在爹爹书房有密室。
爹爹书房建在家中偏僻的地方，恰好远离了火灾处。
我快步走去，书房满是尘土，我探索着木架。
突然有只老鼠冲出来，吓得我往旁边躲，手肘无意间碰到书桌上的书。
“啪。”
随即，我看见眼前的木架一分为二，一道小门缓缓打开。
我倒吸一口凉气，门后一片稀黑，我拿出随身带点火匣子。
火的光微微上扬，我缓慢走进，耳旁不断有风声呼呼呼。
里面不像我想象般湿漉漉，反而很干爽。
突然我听见前方有东西砸落的声响。
“砰。”
我顿时停下脚步，可府里明明只有我一人。
我壮着胆子，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房间，放着一张书案，周围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
墙上还挂着一幅泛黄的美人图。
我看见都愣了一下神，眼睛好像我，我眼睛好像她。
11
一道刺耳的女声突然传出：“你是谁？”
我闻声，转头，声音从封闭的床帘后传来。
我冲上去，一把拉开床帘。
只见那名女子手脚被捆绑在床上，容颜被烧掉一半，惨不忍睹。
“快躲起来，他来了。”
我下意识问：“他是谁？”
那女子像疯了一般：“快，快，想活命就躲起来。”
我听见一个沉重的脚步在慢慢逼近，心里不安越来越强烈。
我拉好床帘，还没来得及躲，一道温热的呼吸轻抚我脖子。
“渺渺，原来你在这里，怎么那么不乖啊，让为夫好找。”
我身躯一下僵在原地，是沈培让。
他，怎么会？
我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那时候被人拐了，前几天才逃回来，你……你信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身穿的锦衣。
他低头轻笑：“吾妻说什么，为夫都相信。”
可这笑容像是地狱阎王要夺取我命那般。
他忽然转身，拉开床帘。
“阿玉，好久不见。”
女子突然大喊：“你这个疯子，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她那嘶哑的声音颤抖。
沈培让发出大笑，看着她：“怎么不放过我？鬼会杀人吗？”
女子愣住了。
沈培让继续道：“阿玉，盛家败落了，还在想着你那春秋大梦吗？盛家比不过沈家的，你一定要记住。”
阿玉那发愣的神情，泪在她无声中落下，缓缓道：“阿让，阿让，放过我吧，求你……求你……”
她泪眼抬眸看着那幅美人图。
我在记忆的角落，找到她的身影。
盛玉，是沈培让的青梅竹马，甚至可以道，他们差点就成亲了。
我十岁那年见过盛玉一面，她冰清玉洁，美到名动天下。
她那时候笑着问我：“你就是阿让救回来的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乖乖回答：“李渺。”
“你好，我叫盛玉，她们不喜跟我玩，我跟你玩好不好？”
我傻傻地点点头，后面我才发现，她堂堂盛嫡小姐怎么可能缺玩伴。
缺的不过是玩具，一个会动会说话的玩具。
她趁沈培让不在，笑盈盈地道：“渺渺，快趴下，像狗狗一样……哈哈哈哈！”
她骑在我身上，不断挥动手中的鞭子，打在我身上。
血和汗混杂着，刺痛我伤口。
……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轻笑，这笑声，无疑是激怒了盛玉。
“你这个贱人，笑我，我可是盛家大小姐，燕王可是我未婚夫，看我不杀你。”
随后，她哈哈笑着自顾自玩弄自己头发。
与那时候放肆高傲的她不一般，疯疯癫癫。
随后，沈培让便拉着我出去。
“为什么你会在我家？”
“渺渺，我是为了帮你家平反来调查的。盛玉是平反你家的关键，现在京城查人很严，我只能把她放在那里。而你家密室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渺渺，相信我。”
“渺渺，走，我们回家。”
12
家？我早就没有家了，托了你的福。
原本还在想怎么回到沈培让身边，现在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长公主与我私下交谈，发现了沈家贪污腐败，让边缘的百姓叫苦不迭。
贵妃的假意污蔑，宋知宛的流产，皇上发现被戴绿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培让搞鬼。
贵妃年少时可是放了一颗心在沈培让身上，甘愿为他所用。
为的不过就是沈培让那句你是我妻，将来是正大光明的皇后。
对于盛玉，沈培让或许爱过，但一切比不过他的野心。
他禁锢着盛玉，是恨她当初被污蔑的时候，她弃他而去，转身奔向她的暗卫心里。
该，这种人就不配得到。
上一世，我被送入宫里，还有他的手笔在。
真是可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的纠葛我不愿再掺和，而我这次回到沈培让身边，是要亲手杀他。
他戒备太重了，无人可近身，只能是我。
毕竟这张脸是他喜欢的。
沈府现如今戒备森严，里里外外都是重兵把守。
我问过沈培让为何，他说，要变天了。
我低眸，见他依旧好好佩戴我送到香囊，我就放心了。
他进宫了三天，依旧没回来。
他派人从宫里对我说，不用担心他，最近边疆军事繁忙，要在宫里讨论处理。
我恭顺乖乖说，好。
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经把府中机密过半传给了长公主。
他暗自勾结三皇子与宫里重要朝臣，蓄意谋反。
我知当今圣上管制不严，整天玩乐不顾正事。
边疆敌军入侵，他不管。
大臣暗自贪污，他不管。
百姓受苦受难，他不管。
还要加大税收，增加百姓的生活压力。
那他管什么？
管他的爱妃难过了怎么哄。
吃不下饭了，怎么办。
国库也在他的挥霍下，渐渐亏空。
三皇子也是无能之辈，奸诈狡猾，不顾他人命运。
……
我看见长公主传给我的密信，上写着：那位置要换人了。
随后，我将信放在火烛上，看着火焰慢慢吞噬纸张，渐渐化为灰烬。
13
半夜京城被破，屋外全是打打杀杀的声音，刀剑无眼，直从我眼前飞过。
我快跑出门，看见长公主身穿马甲红袍，骑着马在门口。
她大喊，随即伸手向我，“快，上来。”
我一把抓住，一把剑竟然从我身后飞过，晚上一步，小命不保。
看来，我抱大腿没抱错，危急关头没抛下我。
“驾！”
长公主带我，飞马朝宫里。
我跟长公主道，贵妃曾与我说过，我是破局的关键，我怀疑就是那块木牌吧。
那块东西，我曾经在角落看见盛洛轩拿着，招来了一群黑衣人。
长公主思索着道，还不会是暗自养死兵的掉令牌吧！
后面，我从里衣掏出，塞给了长公主。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一直都带着。
路上，长公主道：“这几日，沈培让和三哥一直在密谋，父皇其实已经病重。京城里的士兵都是三哥暗自养兵，沈培让一直出力，拉了盛家下马后，他在三哥心里位置算是心腹……”
我们一路上，算畅通无阻，顺利进宫。
宫里的宫女，太监四处逃窜，周围都是火烧痕迹。
我们快步走进宫殿，映入眼帘的是。
沈培让手拿刀刃，刺入二公主体内。
她看见我们，摇了摇头，示意我们不要过来。
她才五岁，浑身是血，她的血随着沈培让的剑，一滴一滴砸在地面。
随后，便倒在地上不再醒来。
他转身，看见我那一刻，他停了下来。
他眼眸泛红看着我，眉峰紧绷。
突然，他喷出一口黑血：“噗！”
双膝倒在地上，他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看向我。
“是……你……你，下的……毒……”
“李……渺……我待你不薄……你为何……”
我嗤笑一声：“毒终于发作了，我还以为无用呢。沈培让，要不要我带你回忆一下李部侍郎，如何？”
沈培让眼底满是不可思议，道：“你……你是……”
我抢先说：“是，我那时候没死，还被你救了。你现在应该后悔吧，后悔自己救了那家的女儿。”
沈培让嘶哑的声音突然哭出来：“我错…了……渺渺……”
他望向我的眼神支离破碎，他的泪水和血液混杂在地面上，湿答答的。
我取下我的发簪，亲手往他心窝捅了捅。
“沈培让，我们再也不见了。”
14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天亮了。
门外的长公主战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剑上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
三皇子死了。
她看向我，对着口型道：“渺渺，我赢了。”
站在她身后的是，刚归来的将军，齐晏。
毕竟皇室中，子杀父夺权很不光彩，为了皇室体面。
对外说，三皇子和沈培让在保护皇上遇贼惨遭杀害。
父皇所剩的孩子全都被三皇子杀害，长公主赶到，只见尸体。
……
当太监宣读遗诏：立长公主为女帝。
朝堂上，谁也不会想到，一名女子会称帝。
一时间，议论纷纷。
可那位太监是皇上的大太监，谁也不敢质疑那个是假的遗诏。
不过个个都不是服从的主。
长公主只能慢慢分解他们内部，瓦解他们势力。
整顿朝廷。
开放周边的商业贸易，女子可参加科举，做女官，男女平等。
那个朝廷老臣见国家越来越好，也慢慢信服于她。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长公主为我家平反，道我家为国牺牲，还认我为干妹妹，赐予我公主称号善。
后来残秋来找我，告诉我盛洛轩现在的状况。
他死了，被那些爱好男的恩客折磨于床榻之上。
对于这个结果，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大抵是复仇后，心中怨恨渐渐淡了。
我在她登基为女帝后一个月，便离开了。
那天，我问长公主，盛玉如何了？
她道，她死了，被发现的时候，血都流干了。
还调查出，沈培让知道周围严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安排在你家。
至于为何他会知道密室，他在你家被烧毁的后几天，便一直持有那个木牌。
那个木牌便是他们暗卫的指令牌，牌在谁手，谁就是主子。
长公主还问我为何要离开？
我道，原以为做陛下的妹妹是一条好的出路，可后面仔细想想，我想要自由，离开这里去寻找我的生活。
长公主道，若有一天，你想回来了，这里随时为你留一条回家的路。
话音刚落，她递给我一块玉佩，道这是信物。
长公主待我极好，给我准备了很多细软，够我一辈子花了。
我走到宫门，抬头望去，长公主和将军一起在宫墙上看着我，我朝他们挥了挥手道别。
这里，我可能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