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失误将让他们会记住这一夜的噩梦。
这样光有枪炮的军队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堪一击。
妖物们毫不犹疑的发动了一车行惊天动地的突袭作战，这期间也死了不少人。
每个人都是死不瞑目，更多的是生着来不及去哀悼他们，便已然举枪反击——
妖物们并没有作战经验，每只妖物都在沉浸在绝对力量下的大屠杀，然而这贸然突袭却是他们一个失误。
他们没想到人类还有后手。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过户后，一辆辆坦克便出现在战场之上，那些沉重无比的坦克将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妖物压成了一个个肉酱！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局势一下子变了！
几只上古妖兽一个个傻了眼，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人类的力量还是这么强大！
夫诸彻底慌了手脚，本来能用的不多，要是再一再而再损失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他便连忙大叫：“撤退！撤退！”
妖物们反应极快，一个个压根不恋战，化作一缕烟往自己的藏身处飞掠了过去。
残余的人类军队看着他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又看看变得尸横遍野的战场，他们在感到伤心愤怒之下，不由得感觉心头发凉。
他们的对手，就是一群头脑简单的怪物吗？
并不全是！
这场战争仅仅只是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了。
陈铭和青鸟就这么远远看完了这一场。
两边截然不同的种族互相残杀，死亡的气息不断地充斥着这战场的角落里。
青鸟能够隐隐约约听见生于这片土地上的生灵的呻吟，它们地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以及希望这场战场尽快结束。
陈铭抿了一下嘴巴，他不知道现在的局面对他来说是不是他想要的。
为了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的未来，就要付出这么多的流血牺牲，是不是过于残忍？
“……他们肯定会重振旗鼓的，下一次，还会更加激烈。”
青鸟有些茫然：“那，陈铭，你要帮谁？”
陈铭的声音沙哑，他有些困惑：“……我不知道，我非人非妖，立场不明确，你说我能怎么办？”
青鸟能够感觉到陈铭的短暂迷茫，她沉默了许久，说：“陈铭，其实你真的很聪明的，想得也足够多……我们这些妖物，都只知道遵从本能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夫诸，为什么在相遇的时候答应和你的交易……”
青鸟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能够感受到心跳正在跳动：“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忘了那些，但是……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那是你的私事。”陈铭说。
人不主动说，他就不会问，这是陈铭做人的原则之一。
“……我愿意告诉你，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青鸟伸手覆盖在陈铭的手背上：“在上古时代里……帝江，帝俊，麒麟，甚至是夫诸，烛九阴还有我，都是神。”
“在那个时候，凡是得到了神格的生灵，都可以称作仙。”
“一切生灵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有的遵循本能活着，有的苦苦修炼只是为了不老不死，位列仙班……时间于我们而言，毫无意义，我们还是一切的霸主。”
青鸟的声音越飘越远，似乎能穿越千年时光，将深埋于过去的记忆唤醒。
夫诸是最优雅的神兽，这毋庸置疑。
夫诸的前世是居住在敖岸山上，敖岸山上多碧玉，山阴多黄金。
它从来孑然一身，也不染一尘，它走过的路都是铺着金砖和玉石的。每天吸收这天地日月的精华，久而久之，它就变成了神兽，总是隐没在山林和草丛之间，平时根本没人能看到它。
一身洁白的毛发，就像是月光一样纯净。
一个总是在大水到来前给人们报信，立志洗刷人间所有的污垢和痛苦的神兽，青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后就倾心于夫诸了。
青鸟就像是顽皮的小丫头一样跟在夫诸身后，夫诸也只是偶尔逗一下它。
久而久之，夫诸就厌倦了身边跟着青鸟，青鸟不管不顾的跟着他。
走到哪里，它就会飞到哪里……终于夫诸生气了，要把青鸟该赶走，青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便大打出手。
这一次过后就结下了梁子。
麒麟和烛九阴总是会劝告夫诸别跟青鸟较劲，也还会劝告青鸟放弃夫诸。
夫诸心里挂牵着人类，每到一个地方都很会提前告诉他们灾难来临——这一切青鸟不能理解，她不明白夫诸到底喜欢人类哪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青鸟再一次探望夫诸，却发现夫诸跟一个女人厮守在一起。
人类女子长得很美，身姿婀娜犹如细柳一般盈盈可握，青鸟无从反驳，夫诸脸上的表情也是青鸟从未见过的。
前面就说过了，时间对他们而言就是毫无意义。
人类的寿命已经不比上古时代那样没有尽头，他们拥有的时间有限，从呱呱坠地到衰老死亡只不过是眨眨眼的一瞬间。
青鸟也多次出现阻扰夫诸，告诉他一切没有可能。
但是夫诸非但不听，反而把青鸟困在南柯山里，任由她在里面忍受着孤独的折磨——
后来夫诸和那个人类女子终究不能长相厮守，被人类驱逐出去，又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死在那些人类手中。
他不知道如何平和自己的神格和本能的憎恨，最终发现它可以去到黄泉，到孟婆身边喝下一碗孟婆汤。
孟婆汤洗掉了它的神格，成就了今天的夫诸。
“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被困在南柯山……”青鸟憋着眼睛里地泪光，看着陈铭身影都变得摇曳。
她想要一个答案，抓着陈铭说：“我有错吗？”
“你没有错。”陈铭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不远处的朝阳说：“你没有做错，只不过是天意弄人……我觉得你可以忘记过去。”
“……哈，我不可能原谅他的。”
青鸟摇摇头说道：“他抛弃了自己的神格不说，还不容分说把我困在南柯山，这剥夺自由的恨，我没办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