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大厦里发生的惨剧真相都被黄少明花了心思隐藏起来。
打开电视也没有任何媒体报道,电子新闻报纸也没有提出一个关于天眼公司的字。
黄少明除了黄秋朗的死之外,就是开始宣扬天眼公司今后发展的方针,仿佛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没有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更是没有去找所谓的凶手报复。
哪怕是后来知道蓝天大厦里多了两只小老鼠,黄少明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他们不来找事,一切都是和平的。
天眼公司并不是没有本事可以找出来真正的凶手——当初陈铭和布莱克两个人一死一伤,除了这些,也没人敢这么胆大妄为跑到去触天眼公司的霉头。
黄少明用自己的权力压下了一切的消息,介于对新皇帝的畏惧,谁也不敢追查真相。
谁还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年轻的时候干过的那些事情?
脱离家族,去外面过起了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还公然和天眼公司站在对立面,又是偷了这独一无二的定制芯片。
灰溜溜回到家中也不忘卧薪尝胆。
如果不能从外部动摇天眼公司的根基,那还不如直接进入到内部,从内部开始一点点腐化,又留下一点星星之火以防万一。
可惜的是,身份不同,谁也不能明着来。
——
正如前面所说,一切线索都断了。
“你就这么打算在这里虚度光阴?”
林傲将长腿支棱在茶几上,吞云喷雾间打量陈铭:“说起来,我醒过来的时候,总感觉在哪见过你。”
“怎么?”
陈铭扭过头看向他。
“不是熟人,也不是最近见过的——反正就是在哪看过,忘了。”林傲说道。
自从醒过来以后,有不少记忆已经忘了,只留下一些比较深刻的零星片段。
过往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让林傲本能地不信任任何一切。
空气中那叫做阴谋的令人作呕地气味还在久久不去,就像是一道阴影一样如影随形,永远不知道这一片气味何时能消散,何时能发狂扑上来。
也许,已经笼罩住了整个不夜城里每一个人身上。
又或许,从一个生命开始的那一天开始,命运借用阴谋这一双手不断地制造点意外,积累意外,直到达到了极限的临界值,像庞贝城的火山一样,吞噬一切。
在揭开一切之前,这种气味仍然还会持续不绝。
“如果你在一具没有生命和自我意识的尸体上醒过来,你还会重复当年的行径吗?”
陈铭看着眼前一刻离不开烟的烟鬼问道。
以这位大爷过往精彩的表现,多半会去搞来不知道从哪里搞过来的核弹把天眼公司给炸了,又或者重操旧业去影响眼下时局。
“还能怎么着,先找那个疯子该隐,把他锤死。”
林傲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可是被他打成渣渣了。”
一提起当年的事情,重温旧梦的林傲简直没眼看自己一眼,能被那种疯子虐菜,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们就存在着一个肉眼可见的天堑之差。
哪怕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自己的肉体也早就湮灭,化作了电子幽灵的存在,但依旧还能感受到当初肉体苦痛。
“然后呢,把天眼公司都炸了,把那个恶心的灵境都毁了。”
灵境?
呸,那是灵境?说是监狱更加贴切!
在一具尸体上复活,也只不过会死灰复燃,再一次做下大事儿。
不过现在已经出现了偏差,陈铭活着,他也被激活了,解决办法的两全其美可能性趋于零。
可怜的零。
林傲目光一转,看到天台地上不知道堆积了多久的报纸,他直勾勾的说:“我想我知道我在哪见过你了。”
“什么?”
“你看。”林傲蹲在一个角落里,指着一张报纸开口道:“看看日期,至少是二十多年前的报纸了,不过上面写的内容是关于七十年前的——瞧啊,这个男人,跟你长得多像。”
纸质的报纸年代久了,已经看不出来上面具体写的是什么内容了。
唯一还残留的是照片和大字标题。
照片上的男人五官样貌几乎和陈铭如出一辙。
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大字写的是:“开启新时代的男人。”
陈铭捡了起来,将上面的灰轻轻地拍掉,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
通过还算完整的只字片语,陈铭已经拼凑出来了大致内容。
开启新时代的导火索,传奇的特种兵兵王于七十年前的种族大战之中陷入昏迷,在五十年后迎来和平的那一天自此不知所踪。
陈铭微微一挑眉,随手将报纸放在一旁。
“你当时看到这个内容,怎么看。”陈铭远远看着天台之外的景色问道。
至少怎么也是这个世界的人,从这里降生,又从这里死去。
再说生前也是个传奇歌手——总归是会了解一些。
“嗯……这座‘乌托邦’的传奇啊。”林傲有些唏嘘地开口道:“据说他一个人就可以力战数十个怪物,甚至还能呼风唤雨,不过传得那么神也没人信。”
“倒是他作为兵王的传奇,倒是有流传下来。”
比如一人深入敌营,兵不血刃制服一窝贼。
比如一人力战十人,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又比如……这样种种事迹在他们年轻男人心里,简直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一样。
从经历上来看,这个男人是个传奇。
失踪了那么多年,也还是有人满世界找他,结果这个人仍是一声不吭,直接把那些家伙给熬走了一代又一代。
也不是他们太过无能,只是这个男人是个精英中的精英,执行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二字被铭刻在上面。
正因为这强悍的名声在外,当年不少国家都是十分忌惮这个存在,只得跟华夏谈下了继续多年的和平。
对国内来说他就是潜藏在黑暗之中的无名英雄。
对国外来说,他就是令所有人恨得牙痒痒地,却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敌人。
至于他的人生经历如何,林傲一点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