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槢笑了,但是笑的很勉强:“谢谢你信任我,但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并没有直接回答向槢的话,骆啸枫幽幽的说道:“你是气武门的中流砥柱,我想你一定不会忘记微生草堂的宗旨是什么的。”
“传承传统医学,永保国家安危。”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向槢脱口而出。
“没错,”骆啸枫点了点头,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我们是同门兄弟,在这些原则上的问题上面应该如何站边是很清楚的事情。”
向槢也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坚定的说道:“你放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不仅仅是我,整个气武门都会不留余力的帮助你清除国家逆贼,但你要弄清楚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我们会听从你的领导,只不过是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已。”
骆啸枫嗯了一声,像是对此根本不在意:“没有问题,在大是大非面前其他所有事情都是浮云,孰轻孰重我还是有分寸的。”
这番话相当的大度,让向槢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惭愧,他不由得对骆啸枫的印象改观了一些,这小子像是对权力和地位一点都不感兴趣,而是全心全意把精力放在国家的安危上面。这个时代还有如此高尚的人,真是难得可贵。
“我应该怎样做?”半响之后,向槢才问道。
“维持现状。”
维持现状?向槢顿时懵了,不知道骆啸枫的用意何在,刚刚不是才警告自己要和欧阳靖保持距离,怎么这头却是要维持原状?
看着向槢一脸疑惑的表情,骆啸枫淡淡的说道:“其实就是要你去做卧底,不要让欧阳靖发现我们已经有所行动,更加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你就是插入敌人心脏里面的一把尖刀。”
师兄说得对,面前这毛头小子果然是一个杰出的谋士,向槢觉得自己对骆啸枫不由得有些警惕了,这小子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心中的城府却是如此深厚,虽然现在是针对欧阳靖,但谁能想到下一步遭殃的会不会是自己。毕竟他和骆啸枫之间终有一战,向槢第一次感到切实的害怕。
似乎并没有看出向槢的心理活动,骆啸枫紧接着说道:“把这番话回去之后和你的师兄和门主说一下,就说是我说的。”
一语毕,骆啸枫又闭上了嘴巴,似乎不再打算说话了。
向槢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样的话,希望你有时间可以亲自到气武门来一趟。”
“我周末就过去,”骆啸枫一边说一边缓缓的站起身来:“我送你出去吧。”
这份热情让向槢一时间始料未及,为了避嫌,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完之后向槢也站起身来,大步离开了这栋三层小洋房。
等到向槢离开之后,李筱枚才从客厅一侧的房间里面走出来,她秀眉微蹙,显然对两人刚才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看着骆啸枫,略带责备的说道:“你这样做太鲁莽了。”
骆啸枫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筱枚的话,他鬼使神差一般站起身来到李筱枚的身旁,凑到了李筱枚洁白无暇的脖子上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感受到身边的气息,李筱枚半响之后才缓过劲来,转头看着骆啸枫,责备般的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骆啸枫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坏笑,他轻轻的问道:“李姐,你是不是担心那家伙回去会告诉欧阳靖,我们的工作便前功尽弃了。”
“你知道就好。”
骆啸枫嘻嘻一笑,退后了两步说道:“你放心吧,他一定不会那样做的。”
“你怎么知道?”李筱枚渴望疑惑的问道。
骆啸枫心不在焉的说道:“算的呗,你刚才也不是没有看到我给马战功算的那一卦,算的可准了,没准他现在已经屁颠屁颠的跑回家找他爷爷商量去了。我能算准马战功,难道还算不准单纯的多的向槢么?”
李筱枚歪着头一想,觉得骆啸枫说的颇有道理,但有一件事情还不是很明白:“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又变成江湖算命的了?”
骆啸枫嬉皮笑脸的说道:“姐,我会的事情可多着呢,怎么可能一五一十的全让你知道,那样的话多没趣啊。”
“你就吹吧,”李筱枚懒得和骆啸枫争辩,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你天赋秉异,吹牛皮的能力也是天下第一,但是你不要忘了对方是什么人,只要你说了,欧阳靖迟早都会知道你的打算。”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的我的打算,”骆啸枫的嘴角再次露出一抹标志性的坏笑,他幽幽的说道:“看看欧阳靖会不会闻风而动,就知道气武门中还有没有叛徒。”
李筱枚恍然大悟,至此她才知道这小子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是对付欧阳靖,实际上却是给气武门里面的叛徒下套。好一个声东击西的手法!李筱枚不由得对骆啸枫投去了一个赞赏的微笑,这小子还真是一个鬼才,经常会给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方法和策略。
骆啸枫依然淡淡的说道:“在省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黑猫组织的内线已经打入了微生草堂里面,而他们的人就在气武门。”
“所以我们才不能打草惊蛇。”李筱枚作为一个特勤人员,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被敌人内外夹击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骆啸枫点了点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仅要把内鬼揪出来,还要让气武门听从我的指挥,更重要的是要救出被黑猫组织控制的人质,要考虑到的方面实在是太多了。”
也许是骆啸枫的语气过于沉重,李筱枚也是一阵头痛。来到靖城已经一个月有余了,众人却是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倒是骆啸枫的大张旗鼓把众人的计划都给打乱了,接下来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自求多福。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风风火火的驶进了马家大院里面,保安见到是少爷的车也没有多问,倒是感觉有些奇怪。少爷做事一向沉稳,很少见有开车开得那么毛躁的时候。
下车之后马战功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从衣橱里面扒出了一件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又稍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才走出了大厅。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问过管家了,爷爷不在书房里面,而是在门厅里面看书。
马战功走出大厅一看,果真如此。只见一个头发花白已经年逾古稀的老人手中握着一本线装书,那本书已经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藏品。他就着身旁一盏亮光柔和的台灯细细品读着,干瘦的身子就像是一道枯藤倚在沙发上面一样,让人不得不担忧他的身体状况。确实,爷爷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老人的身体虽然是每况愈下,五官却是依然灵敏,他听到门口处的脚步声,自然的把手中的书本放了下来,转头看了来人一眼:“走路踢踢踏踏的,成什么样子,我和你说了多少遍走路一定要轻而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