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里面要数欧阳家族最为着急,他们动用着手中的一切力量找关系,从分局一直往上找,很快就找到了市局的电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欧阳家族的人拨通了市领导的电话。领导和欧阳家族也算是世交了,他听了欧阳家族的人大吐苦水之后拍着胸脯连连保证,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的话,保证会立刻放人。
于是市领导的电话很快就打到了分局里面,陈左明显然还不清楚自己的下属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但是面对着上级的压力只能一口答应着,保证如果回去发现真的是这么一个情况,局子里面一定会马上放人,并且勒令办案人员立刻向当事人道歉消除影响。
啪叽一声,陈左明把电话给挂掉了,他的心中一阵郁闷,怎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天气正值初春,夜晚还有一些寒冷。但陈左明的额头上却是沁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珠,他解开了睡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然后将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
自己的属下范若可竟然在没有收到任何命令的情况下把靖城四少的其中两个给抓了,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陈左明自然知道自己辖区内的靖城苏荷背景是有多么的厉害,敢惹靖城苏荷的人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比如说现在,对方直接越过自己,把市局的领导给请出来了。
“还要不要睡觉了,”陈左明夫人翻过身来,很是不满的看了身旁的领导一眼:“这么晚还出去,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说的都是什么话,”领导相当不满的白了夫人一眼:“你还算是有良心吗,要是哪一天我死在了这个官位上,全都是拖了你的福。”
见到老公的脾气似乎有些异常,陈左明夫人怔了怔,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怎么了?”
“出大事了!”领导顾不上和夫人解释,急匆匆的穿上制服。
看到丈夫这个火急火燎的样子,夫人也清楚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但夫人从来没有见过丈夫会有这么慌张的神色。是命案?不像。
按照多年来的直觉,夫人清楚丈夫这是栽在了关系网上面了。
被夫人安抚了一会之后,领导的情绪要稳定许多,他拿起床边的手机说道:“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领导一边套衣服,一边从一个标注着下属的通讯录里面找到了一个号码,径直拨了过去。
“范若可,今晚值班的是你吧?”领导劈头盖脸的问道。
范若可站在审讯室外面的过道上面,强装镇定的回答道:“是的领导,有什么命令吗?”
领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有人告诉我今晚靖城苏荷出了点乱子,你们把欧阳靖给抓了,是不是?”
范若可怔了怔,她合计领导这个时候已经睡觉了,再不济也在进行夜生活,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只有一个解释,欧阳家族的人已经在行动了。
“领导,这是莫须有的事情,起码我不清楚。”范若可灵机一动撒了个谎,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才能尽量的拖延时间。
“马上放人!”领导也是从基层上来的,对这些小伎俩一眼就识破了:“让办案的人和对方赔礼道歉,这像什么话。”
范若可听领导像是急了,赶紧说道:“领导,这真是莫须有的事情,我们根本就没有抓人。”
听到范若可的话之后领导显然是犹豫了一会,他原本是打算要回去一趟的,但听范若可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这个丫头参加工作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虽然只是一个女人但工作态度还不错,短短几年就提拔上了小队长,也是对她人品和工作态度的肯定。
按理来说范若可应该不会撒谎才对啊,领导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你确定?”
“确定,”范若可见到机会来了,赶紧一脸委屈的说道:“领导你想想,我就是一个小职员,怎么可能敢得罪欧阳靖这么一号人,人家可是大家族的大少爷,如果要想整起我来十条命都不够啊。”
领导点了点头,认为范若可说的有道理,不要说是范若可了,即便是以自己的身份欧阳家族的人想要整治自己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于是他严肃的问道:“再问你一次,你们确定真的没有抓人?”
范若可犹豫了一下,她话锋一转说道:“抓人是肯定抓了,但是像欧阳靖这一号人肯定是要避开的,因此我们只是把这靖城苏荷里面闹事的人加上几个小保安给抓了回来,已经差不多要审讯完了,最多就是个治安处罚。”
这倒像是这种事情的标准处理程序,也就是他们最喜欢用的避重就轻手法。于是领导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抓欧阳靖就好。”
“没有,”范若可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撒谎竟然也能做到如此流利的地步:“领导你想想看,就算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抓欧阳靖啊。”
“我知道了。”说完之后领导挂了电话,至此他已经能确定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于是他转而拨通了市领导的电话,用毕恭毕敬的语气说道:“领导……是,我已经确认了,下面的人根本就没有抓欧阳靖,只是把闹事的人给抓回去了。”
市局领导皱了皱眉头,他感到中间像是有什么蹊跷,于是问道:“真的?”
“真的,”领导咬咬牙说道:“我已经确认过了。”
“好。”市局领导只是说了一个字,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紧接着他拨通了欧阳家族的电话,一五一十的和欧阳家族的人汇报下面的情况。
这边用理由给搪塞过去了,而骆啸枫那边的审讯也是在不紧不慢的进行着,骆啸枫冷冷的注视着已经因为疼痛难忍而相当虚弱的欧阳靖,淡淡的说道:“你不用嘴硬了,即便是你的亲友行动再快,至上而下也要一个小时。不过你以为我们就不会从中作梗了吗,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今晚都走不出这个房间,要不要打个赌,就赌你这条命……”
欧阳靖已经进入了一个麻木的状态,他双眼茫然的注视着骆啸枫,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不认识靳家的人……”只见他浑身山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又没有水分及时补充,已经进入了半虚脱的状态。
“呵呵,下一次在一分钟之后,”说着骆啸枫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的是长短不一的银针,他一边把布袋里面寒光闪闪的银针取出来一边说道:“枪支是士兵的武器,手术刀就是医生的武器。我是一个中医,感觉还是银针来的比较趁手。”
欧阳靖惊恐的看着骆啸枫手中的银针,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恐惧而折服,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关于靳家人的事情,等待自己的不仅仅是牢狱之灾。于是他决定隐忍着,最多也就是忍一个晚上而已。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一定已经行动起来了,他敢打赌骆啸枫一定不会将自己弄成重伤甚至杀死,毕竟这样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