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甚觉可笑,孙坎仰了仰头,腹部鲜血顺着衣服一直流到了脚下,气息微弱了许多,但他还在尽力强撑,冷笑两声,回应道:“你爸跟我一样,该死。”
从未见过有这般奇怪的人,竟然觉得自己该死,心中不禁一刹那的讶然,骆啸枫双拳之中内力暗涌,亟待喷发。
“接招!”
狂吼声划破夜空,骆啸枫身体又化作了黑影,在孙坎的身体周围穿梭,每一招都是奔着要害部位去的。
“必定有一个人要交出命。”讳莫如深的语气,看似在胡言乱语,在与骆啸枫缠斗的过程里,孙坎突然说道,尤为突兀的话语。
心中的诧异一瞬间淡去,此刻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用孙坎的人头去祭奠父亲,骆啸枫身体迸发出了强大的潜能,招式让孙坎疲于应付,节节败退。
“噗噗噗……”鲜血从嘴中不住的喷溅而出,孙坎胸口遭中了骆啸枫的打击,无数脚的蹬腿,要是常人,恐怕吃不消一脚,孙坎心知大势已去,跪倒在屋顶边缘,接近另一个屋顶的地方,膝盖下的瓦片刹那间破碎。
骆啸枫丝毫没有给孙坎任何的反扑机会,一眨眼便到了孙坎身前,从天而下,双腿夹住了孙坎的脑袋,强大的力道,九十度顺时针方向拧动双脚,断裂的声音传来,孙坎七窍流血,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
头朝下栽倒在了屋顶上,孙坎失去了知觉和呼吸,四周似乎在这一瞬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抽离身体,落在屋顶上,身体上多处伤痕,心中释怀过后的抽空感,心里一片荒芜的苍凉,骆啸枫伫立在屋顶,听到侧面迫近的脚步声和风声。
云淡风轻的姿态瞥眼一看,傲晨赶来了。傲晨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孙坎,蔓延惊愕,心中震撼感难以言说。
“他……”
“死了。”
手刃了杀父仇人,像是完成了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骆啸枫跟傲晨低声言语了几句后,夜枭接到消息,很快赶到了事发现场。
……
风波似是平息,一切真相大白,留给骆啸枫的,除了悲凉,还有亲情的易逝,满腹的感慨。
骆家行事尽可能的低调,按照骆啸枫和骆啸末的意思,厚葬了已经死去的骆青禾。
骆啸末从骆啸枫那里得知事件始末后,内心的悲恸在短时间内仍无法淡去,但却得到了极大的安抚,骆啸枫手刃仇人,这或许是对骆青禾最大的告慰。
葬礼安排在一周后进行,骆青禾的尸体也被迁出,善后之事显得有条不紊。
并没有参加葬礼的打算,骆啸枫考虑的问题很多,毕竟自己与骆家断绝了关系,这是外界众所周知的,一旦参加,又会引发许多无意义的猜测;另一方面,骆啸枫不愿再由悲剧发生,不愿自己牵连到骆家的一家老小,无法再承受亲人离去的痛苦。
几天后,阴雨天气持续了一整天,骆啸枫开车来到了封家别墅门前,兜里装着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封武轩和封若男走到门口,骆啸枫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封若男却从骆啸枫的平静眼神里察觉到了隐约的悲痛。
走进客厅,担忧的眼神看向沉默无言的骆啸枫,封武轩宽慰道:“啸枫啊,路还是要往前走的,你爸的事,责任不在你,那是我们老一辈的恩怨,你别太自责了。”
“封叔叔,我没事。”骆啸枫面无血色,冰冷的语气回应道。
也不知如何安慰骆啸枫,封若男和封武轩只觉为难,心里担心骆啸枫能否尽快走出阴霾,却又不知如何用言语劝导他。
随着封武轩走进二楼的书房,骆啸枫咳嗽了一声,缓缓道:“封叔叔,我找到地图上划的地方了……”
封武轩脸色瞬间僵硬,眼里放射出极度惊愕的情绪,身体微颤,难以置信的表情道:“找到了?真的?”
“恩,也找到了那些黄金。”骆啸枫淡漠的表情道,把最近几天整个“寻宝”的过程告诉了封武轩。
封武轩心中全然被震惊情绪所填满,默不作声的听着骆啸枫描述。
“那些黄金是你们四个人当初埋下的,我明天让人送过来,由您处置。”骆啸枫谨慎的语气提议道。
封武轩哑口无言,心里只觉骆啸枫深明大义,能在巨额利益前不为所动,这才算顶天立地的男人。
事到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当初盟誓决议埋下这笔黄金的四个人,仅剩封武轩还活着,其他三个都已经死去,这笔黄金不该由自己一人独占,封武轩心下犹豫着,想到了主意。
眼神里多了些释怀的意味,封武轩拍着骆啸枫的手臂缓缓道:“黄金是你找到的,理应属于你。”
“况且,他们都不在人世了,我拿了黄金,会遭天下人耻笑的。”封武轩感慨万分的语气接着道。
骆啸枫皱眉拒绝道:“封叔叔,我不能要……”
“听我的,”封武轩摁住了骆啸枫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期望,“你拿着,如何安排这些黄金的用途,完全由你做决定,这就是你该得到的。”
不得不说,当初友情坚如磐石的四个人很有商业眼光,按照现在的市面价,在山洞里找到的那些黄金,出售之后,至少也可以换来上千万的现金。
“叔叔,我在山洞里还发生了这个。”缓和了复杂情绪后,骆啸枫掏出了兜里的那张纸,递给封武轩。
察觉到了骆啸枫脸上的迟疑和不安,封武轩看着纸上的内容,字迹很潦草,像是一首诗。
“这是山洞里找到的?”
“恩。”
封武轩心里无限的为难,他看懂了这是骆青禾的字迹,事关当年的一段情缘,又不知如何向骆啸枫诉说。
“叔叔,署名是我母亲的名字,怎么会是他写的呢?”骆啸枫疑惑不解的神色,因为这张纸在右下角处,写着三个字,蓝念绦,这正是骆啸枫生母的名字。
生母蓝念绦早在骆啸枫幼年之时便辞世而去,这张纸又藏了什么秘密?
错愕不语的封武轩久久沉思,眼神里泛起了回忆,长叹道:“看得出这些字是你父亲的字迹。”
“您知道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封武轩面对如此尖锐的问题,用力摇了摇头,面色决绝。
陈年往事,如今提到桌面上来,多少有些难为封武轩,骆啸枫也没再言语,决议自己解读这封信,收好了信后,低声自语道:“我会知道的,都会知道的!”
手头获得了上千万的资金,但骆啸枫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具体有多少钱,还得等这笔黄金折换成现金才能清楚。
军师死后,他掌管的那个最大的汽修工厂,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仁义堂掌控的产业,骆啸枫让八位堂主之一的铁手负责看管汽修厂。
没有太多的人事变动,甚至大部分员工都不知军师已死亡的信息,一切照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