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向远处,漆黑的环境里有一道身影正朝东南方向快速移动,树丛掩映之下,跑的很快。
“让你跑!”
夜枭双脚支撑身体,腾空跃起,跳过了一米多高的护栏,冲进了草坪,朝着黑影追去。
奔跑速度显然不及夜枭,军师一路奔逃,冲进了公园里,扶靠在一棵松树下喘着粗气,耳朵里听到了急速逼近的脚步声。
“别跑了,你走不了的。”夜枭停下脚步,距离军师还有七八米的距离,刻意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是为了防止军师突然开枪,自己来不及反应。
军师转过身,没见骆啸枫,只见夜枭,眼神里一抹狡黠划过,心里多了些底气,小子,没骆啸枫撑腰,你敢追来?
在包房里时,生怕骆啸枫和夜枭联手攻击自己,双拳难敌四手,自己才选择了逃跑,现在只有夜枭一个,军师自认身手远超于夜枭,用不着逃了。
冷眼盯着夜枭,杀意涌动的脸色,军师突袭向夜枭,“这是你自找的!”
右肘格挡住了军师的强悍出脚,身体腾转,双脚蹬着树快速向上,反身落下的刹那,双脚钳住了军师的脖颈,夜枭的身手比以前快了许多。
防备不及的军师眼色一紧,身体瞬间倒地,两个人急速的翻滚,相互缠斗,分毫不让的态势。
斗的难解难分,过了几招后,军师藏在了两棵树的树干之间,阴森的话语回荡在树林间,“后会有期!”
“啊!”痛苦的低吟声,夜枭遭了军师的暗算,三枚暗器快得来不及眨眼,夜枭躲掉了其中的两枚,左臂上中了一枚菱形暗器,鲜血溅射出来。
洛奇和骆啸枫坐在车内等待夜枭,洛奇气愤难平,恼怒不已,不该让军师就这么逃掉的。
“还不好说,我估计夜枭不是他的对手。”骆啸枫心里仍存有一线希望,但却很清楚夜枭的实力。
“他能抓住军师。”洛奇笃定的语气说道。
手臂受了伤,军师没了踪影,夜枭无奈之下只能放弃追击,满腔怒火回到了洗浴城附近,瞅见洛奇把车停在路边。
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夜枭痛苦的表情,骆啸枫转过头的刹那看在眼里,错愕语气道:“你受伤了?”
“怪我,让他跑了。”夜枭语气里尽是自责的意味,眉头深锁,手臂上的创口疼痛感越来越剧烈。
“怎么伤的?”
“暗器。”夜枭摊开手掌,把那枚菱形暗器递给了骆啸枫。
迅速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后座,骆啸枫仔细检查夜枭的伤口,急切表情对洛奇道:“暗器有毒,马上去医馆!”
洛奇发动车子,不敢吭声,向骆啸枫的仁济堂医馆疾驰。
虽然找到了军师的行踪,但却没能抓到军师,三人心里都是浓重的沮丧。
医馆早已关了门,医生们也已经下班了,骆啸枫打开自动卷帘门,洛奇扶着夜枭走了进去。
“不用扶我,小伤。”夜枭轻轻推开了洛奇的手,他最不愿做的事,就是欠别人恩情,更不愿自己成为别人的负累。
洛奇一愣,坐在一旁没有吭声。骆啸枫急忙从药箱里取出了银针,紧张的眼色看向夜枭,“伤口有毒,我会帮你治好的。”
“如果是致命毒素呢?”夜枭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意,笑容中的苦涩和痛苦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往好处想。”
银针刚刚触碰到夜枭的伤口,就开始慢慢发黑,心知情况不妙,骆啸枫立刻放下了银针,命令式的口吻对夜枭道:“转过身去。”
夜枭照做,骆啸枫双掌按住了夜枭的肩胛骨,真气涌出,为的是逼出他体内的毒素。
“噗嗤……”夜枭耷拉着脑袋,身体向前倒了下去,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嘴里便间隔性的吐出了几口鲜血。
洛奇惊愕讶异的神色,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满心的震惊。
想起了当初骆啸枫给自己疗伤时的情景,感激涌上心头,洛奇愤怒的脸色道:“军师下手真毒!”
“不知道是什么毒素,送夜枭去医院!”骆啸枫手搭在夜枭的左腕上,察觉着夜枭的脉象,情况非常不乐观。
夜枭倒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心间的自责超过了愤怒,因为他是眼睁睁看着军师逃走的,这对他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找不到军师,就无法打破目前的瓶颈,无法追查Snake,还有周睿丞三者之间存在的秘密联系,到底有多少罪恶的勾当等待骆啸枫去揭开,他无从知晓,只觉一阵头痛。
“骆啸枫,在吗?”故作停顿,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嘻哈裤的年轻人,扎着一根小辫子,很有美国街头黑人的不羁气质,个头不算太高,体型偏瘦,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三个人都没听到脚步声,全都露出了诧异表情,洛奇皱眉,冷淡的脸色,警惕语气问道:“你是谁?”
“叫我戴维。”小伙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样子,吐掉了嘴里的牙签,嘴角一抹莫名的笑意掠过,纯正的美式发音。
“我就是。”骆啸枫起身,走到了小伙跟前。
“能单独聊聊吗?我不喜欢人多。”小伙冷眼扫视洛奇和夜枭,打量着骆啸枫道。
洛奇正要发怒,骆啸枫使了个眼色,“你送夜枭去医院,这里有我。”
“好吧。”洛奇点了点头,无奈的眼神,和夜枭相继走出了应诊室。
突然造访的小伙,看样子不像是连云本地人,从装扮上就不难看出,还有嘴里说出的生涩的中文。
小伙走进了应诊室,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轻吹着口哨,“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我以前是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医生的。”
一语顿时激怒了骆啸枫,骆啸枫心里暗生怀疑,又来了个怪人,你神经病?
仔细打量了年轻人的样貌,心里确定自己和小伙素昧平生,骆啸枫不做言语,过了一会儿后,淡笑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只跟有真名的人交流,戴维不是你的名字吧?”
戴维,这不是英译的名字吗,骆啸枫这样猜想着,小伙冷冷笑着,高昂着头,“好,我叫章文韬,八年前移民美国……”
“接着说,我洗耳恭听。”
“扯远了,”小伙突然转移了话题,“你们医馆帮我母亲治好了关节炎,我是来谢谢你的。”
“你母亲?”骆啸枫起疑的眼色,心想自己从开医馆以来,虽然不是每天都来,但也接诊过不少的患者,谁是章文韬的母亲?
“我妈要求的,我没办法。”章文韬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桌上,“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拿起信封掂量了一下,不屑的冷笑,骆啸枫便把信封往小伙手里塞了过去,“拿着你的钱走,我救人不是为钱。”
章文韬手指摩挲着下巴,好奇又玩味的眼神观察着骆啸枫,笑着言语道:“你很有趣,我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