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冲了进来,骆啸枫抬头一看,这女人很是面熟,心想这不是昨天傍晚来应诊的那个夏小飞的媳妇儿吗?
再一看,两个人搀扶着面带傻笑的夏小飞,夏小飞流着口水,死鱼眼显得空洞无比,样子怪瘆人的。
“你们来干什么?”骆啸枫皱眉,脸色诧异。
女人蛮横的暴怒姿态,冲上前一把抓住了骆啸枫的衣领,怒道:“就是你!你把我男人治成傻子了!”
“什么?”骆啸枫眼色惊愕,表情仍是冷漠,再一看夏小飞,只是傻笑,再没有任何动作,说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一群男人恶狠狠的模样,直接把骆啸枫围住。
“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别干了!当什么破医生!”
“对!我兄弟傻了,你得负全责!”
吵嚷声惊动了门外的护士,四个护士挤进了骆啸枫的办公室里,不清楚状况的她们脸色惊慌。
骆啸枫冷眼瞪着暴怒的女人,心理暗暗揣测:看来是早就预谋好要陷害我的。
推开了女人的手,骆啸枫平静表情冷声道:“你闹什么?昨天只是给你丈夫头部缝了针,开了药,一切流程都是按程序走的,没有任何问题,你丈夫怎么会突然傻了?”
“这话该我问你!”女人再次试图撕扯骆啸枫,骆啸枫推搡了一吧,激怒了其他几个前来助阵的男人。
“我警告你们,这里是医院,不要乱来!”骆啸枫瞪着几个男人,气场上震慑住了他们。
手指搭在了夏小飞的左腕上,骆啸枫闭目凝神,心里默默判断着:脉象平稳,这是乱了心智的傻子该有的脉象吗?完全不合理啊。
没有吭声,骆啸枫走上前,用手指翻了翻夏小飞的眼皮,察觉到了异样,眼睑通红发紫,像是中毒才有的症状。
“你说!你到底对我男人做了啥,我男人傻了,家谁来养?!我要找你们领导去!”女人暴跳如雷,冲着骆啸枫咆哮道。
骆啸枫手一甩,转身悻悻道:“去啊,找我们领导去,我行的正坐得直,医过的病人数不胜数,从来没出过问题,你想把责任推给我?”
女人怒骂了几句,像个泼妇似的,带着傻子丈夫夏小飞,和那一群男人,直接去外面闹腾了。
瘫坐在椅子上,骆啸枫再度回忆昨天傍晚接诊时候的情况,还是没发现疏漏,心里不禁疑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应该这样啊……
下午刚上班,心神不宁的骆啸枫走近办公室,钟老表情严肃的坐在沙发上,似是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钟老……”心中猜想钟老定然是为了早上的事来了,骆啸枫表情凝重。
经过夏小飞的家属这么一闹,钟老的好心情消失全无,板着脸道:“我来找你是了解情况的,那个叫夏小飞的病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成傻子了?”
“我没做什么,都是按正常流程走的,他昨天受的伤不算严重,小手术缝合伤口,开了药给他的。”骆啸枫话语简明扼要,语气笃定。
“骆啸枫啊,不是我不信你,关键是现在这种情况,病人家属情绪非常激动,说是不给个满意的答复就要去电视台曝光,我要顾及到医院的社会形象。”钟老语气里满满的无奈,身为院长,很多情况是他不得不面对的。
骆啸枫皱了皱眉,淡漠表情道:“钟老,我明白您的难处,要怎么处理,您直说吧,什么情况我都接受。”
“我早上跟几个科室主任开了个短会,我建议你最好先休息一段时间,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夺,我去跟病人家属商量赔偿方案。”钟老话语委婉,却还是告诉骆啸枫,让他停职。
对于钟老的决定,骆啸枫不敢苟同,心道:让我停职我没意见,赔偿算什么?老子又没做亏心事,更谈不上医疗意外,凭什么赔钱给病人家属?
想起了那天晚上夏小飞家属的奇怪表现,尤其是他媳妇儿,骆啸枫把心里的怀疑憋回了肚子里去,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毕竟没有证据。
“暂时不用商讨赔偿,钟老,请你给我点时间,我自己想办法证明我的清白!”骆啸枫表情决绝。
犹豫了好几分钟,钟老深深叹气,无奈摇头:“好吧。”
虽然极不情愿,但这是医院的规定,钟老不得不为。
通知文件一级一级的下达,骆啸枫被停职的消息立马传开了,本就因为猥袭视频的事接受停职调查的李龙昊从田家文嘴里知道了消息,高兴的忘乎所以。
“李兄,这要没有天花板挡着,我看你要冲上屋顶去!哈哈!”田家文狂笑着,注视着李龙昊一蹦老高,玩笑语气道。
李龙昊多少年没这么开心了,他的阴毒计划终于达成,心中的激动和兴奋难以言表,拍着田家文的肩膀道:“这事你办的妥当!这些钱你收着,拿去玩!”
接过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田家文脸色堆着阴险的笑意,“操特么的,这小子永无翻身之日了!”
从医院出来,骆啸枫满肚子火气:“真是运气差,喝凉水都塞牙!”
没走出几步,脸色阴怒的骆啸枫脑子里又浮现起那天傍晚夏小飞来就诊时的情景,心里急速思索:不对啊,这不是运气的问题,这是阴谋!一定是阴谋!
出了问题,光是着急是没用的,静下心来思考如何解决问题才是王道。骆啸枫想了想,决意去夏小飞家看看,说不定能发现对自己有利的情况。
寻着地址找到了夏小飞的家,北二环外的市郊,柳林村东四巷12号。
老旧的木门虽然紧闭着,却还是漏出一指宽的缝隙,可见夏小飞家的经济情况捉襟见肘。
“咚咚……”
试探性的敲了两下,骆啸枫在门外耐心等待,过了好几秒,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夏小飞的媳妇儿,抬头看到那张脸,夏小飞的媳妇儿脸上尽是怒意。
“你还有胆子来?”夏小飞的媳妇儿头发蓬乱,眼里的惧意一闪而逝,冲着骆啸枫咆哮道,“你把我男人害惨了,现在他成了傻子,吃饭都困难,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骆啸枫冷眼注视着她,平淡语气道:“你冷静一点,我能进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你快给我滚!滚!”胡搅蛮缠的女人,撕扯着骆啸枫一阵拍打,骆啸枫实在无奈,满心怨气,又碍于她是女人,不能动手,只得推开。
还没进门就被骂了回来,骆啸枫心里这才醒悟:不管是不是阴谋,想撬开他们的嘴,看来绝不可能。
出了这样离奇的医疗事故,结果如此严重,病人成了傻子,钟老如坐针毡,举棋不定的他虽然要调查事件来龙去脉,却找不到突破口,只得打了个电话给李筱枚,希望从李筱枚那里得到建议。
李筱枚得知此事,倍感惊讶,从钟老口中得知了此事跟骆啸枫有关,李筱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夜找到了骆啸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