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狂吼,众人纷纷停了手,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张老六脑子里嗡的一声爆炸了,惊惧万分的表情,“别动!别动!”
“怕了?”洛奇冷眼瞥了张老六一眼,“就你这胆子,还在社会上混?”
骆啸枫扔掉了手里的刀刃,走到了张老六跟前,“你听着,那笔五十万的债,跟你没关系,我会去找秦烈谈。”
“好……好……”张老六脸上尽是恐惧之色,身体颤抖的更为厉害了,“我听你的……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可以,有个条件。”骆啸枫冷冷道,表情透出狠意,眼神游离在各处,这才发现,老板藏在了一张台球桌下,身体蜷缩成一团。
“老板,你出来。”
打斗声似乎停止了,又听到这样一句,老板这才颤颤巍巍的从桌子下爬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姿态,脸书写满了畏惧,站在骆啸枫跟前慌忙点头。
“这里造成的损失,全部由你承担,”骆啸枫凶狠的眼神瞪着张老六道,“在有人来以前,你应该能把这里收拾干净吧?如果你想让办案人员介入,我乐意奉陪。”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自己的小弟受伤无数,债没要到手就算了,还要自己承担赔偿?
张老六心里恨意快要压的自己窒息了,但为了保全性命,只得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遇到狠角色了,算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认了!
“好……我赔。”语气尽显无力和怨恨,张老六耷拉着脑袋回道。
洛奇猛踹了一脚,张老六脚下踉跄,摔翻在地上,小弟们连忙将他扶起。
“都给我老实点,想挨打的尽管来。”洛奇对着那些个人说道,“掩护”着骆啸枫和秦小可迅速走出了台球俱乐部。
秦小可神色恍惚,坐在车里,一路上没有半句言语,骆啸枫把秦小可送回了家,之后和洛奇回到幻情酒吧,换了身衣服,坐在吧台前喝着啤酒,眼神里仍有隐约的恨意。
洛奇刚在吧台旁坐下,骆啸枫便冷声道:“我刚刚打过电话给秦烈,这样下去不行,必须一次性解决。”
“你要去找秦烈?”洛奇错愕的语气问道。
“恩,现在就去。”骆啸枫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往酒吧外而去。
本想跟骆啸枫一起前往,也好有个照应,但洛奇看骆啸枫态度坚决,自知骆啸枫有自己的打算,只能眼含担忧的作罢。
秦烈弟弟秦峰开的慢摇吧里,人影闪动,顾客们正沉浸在喧嚣的气氛之中,骆啸枫独自一人走进了慢摇吧内,在两个看场子的保镖引导下,走上了二楼的一间包房。
看到骆啸枫出现在门口,秦烈一招手,平淡表情道:“你们先出去吧,不用进来。”
瞥了身旁的两个保镖一眼,骆啸枫面带不知名的笑意,眼神里的玩味气息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秦大少,没打扰你吧。”
“请坐。”秦烈也是客客气气的,起身道。
骆啸枫倒也不想跟秦烈绕弯子,翘着二郎腿坐着,抽了两口烟,吐着烟雾看向秦烈,沉声道:“你和秦小可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是为她来的。”
听得出骆啸枫话里有话,秦烈心里暗生怒意,老子看上的女人,你要插手?
怒意没有丝毫的表露,秦烈淡笑着回道:“你想怎么解决?”
“很简单,”骆啸枫双手一摊,在烟灰缸里攥灭了烟蒂,“我这人讲道理,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秦烈略微讶异的眼神打量着骆啸枫,嘴角扬起阴冷的笑意,“听你这意思,这笔钱你替她还?”
“你做的不地道,”骆啸枫仰头笑道,随即眯起双眼看着秦烈,“这笔钱是秦小可她爹欠你的,跟她无关,你为难一个女人,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犀利的嘲讽让秦烈顿时无语,秦烈并非不懂此理,只不过动了杂念,看上的不是那五十万块,而是秦小可这个女人。
“卡里有五十万,不多不少,从此以后,你和秦小可两清了,别再去搔扰她。”骆啸枫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仍在桌上,话音未落,起身便往包房外走。
行事光明磊落,既然答应了要帮秦小可摆平这件事,自然不能半吊着,骆啸枫也不愿落人话柄,所以选择了把这五十万悉数还给秦烈。
这不是妥协,更不是向秦烈低头,而是于情于理都让秦烈败了个彻底,真正的强者,以德服人,而非武力。
回到自己的小屋,发现客厅灯亮着,骆啸枫立刻变得警惕许多,“谁?”
坐在书房里的封若男百无聊赖的神色,懒懒的声音回道:“是我。”
骆啸枫连忙走到了书房,看着斜靠在床边翻看杂志的封若男,一脸的惊愕,“你怎么进来的?”
“你是忙昏头了啊你?”封若男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埋怨的语气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吗,家门钥匙在门口的脚垫下面。”
这是许久以前的事了,经封若男这么一提醒,骆啸枫才想起来有这回事,哑然失笑,“我都忘了……”
“这么晚了,想我了啊?”心疑封若男为什么大晚上不吱声便跑到自己家里,骆啸枫眼神里掠过一丝暧昧气息,讪笑着玩笑语气问封若男道。
“神经……”封若男若有所思的表情,吞吞吐吐的问道,“我来是有事要问你。”
“你问,”骆啸枫脱去了外套,眼神疑惑道,“搞的这么严肃干嘛?”
“我听说,昨晚有个女的来你家里,今天早上才走的,是吗?”封若男黯然神伤,语气却尽可能的显得平淡。
这话一出口,骆啸枫瞬间愣在床边,满脑子问号,这怎么回事?昨晚苏微雨来过,她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骆啸枫狐疑的表情道。
封若男冷哼道:“我没那么好的兴致,是我一个朋友看到了。”
骆啸枫心间短暂犹豫,说还是不说?要是把实情告诉封若男,这妮子非得气炸了不可,这种事情,也说不出口啊,太难为情了。
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骆啸枫平静脸色道:“那是我朋友,她喝多了,找我诉苦来了。”
“你们……”封若男欲言又止,很想问骆啸枫昨夜发生了什么,又怕知道了答案后难以承受结果,索性打消了念头,把好奇留在了心底。
“不说这个了,”封若男转移了话题,表情里浓重的担忧意味,“有骆叔叔的消息吗?”
“还没有……”骆啸枫脸色微变,提到骆青禾,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表情冷峻道,“我正在尽力找,这件事很复杂,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这是什么?”没有搭话的封若男坐在了书桌前,随手拿起了桌上那本翻开的账本,看了几页,满眼疑惑的看向骆啸枫问道。
泛黄的账本留在桌上,昨天忘了收起来,骆啸枫尴尬无言,不知这事该从何说起,“没什么,一个账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