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想要栽赃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
在之前,骆啸枫从来都没有进过看守所,顶多是跟着夜枭等人进了几次局子,不过都是不长久的事情,他清楚看守所里面是危险的,里面充斥着形形色色的犯人,然而同时里面也是丰富多彩的,这些人来自大江南北,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和不幸,骆啸枫倒是有几分兴趣去倾听。
淡漠,好奇,更多的是平静,骆啸枫不动声色的坐在车的后座上,看着车在夜色下拐过好几个弯,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抢劫罪最多不过是三五年的刑罚,由于减刑的原因一般都蹲不了那么久,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了,再不济他还有一身拳脚功夫,走遍大江南北都不怕。
骆啸枫索性剥下了少爷公子哥的身份,安安心心的入乡随俗,反正自己就未曾用过这个身份来炫耀。
就在这时候,车蓦然停了下来,把骆啸枫从漫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看了一眼路边,满眼都是稀落的菜地,一副远郊的景色,除了稀疏的几点灯光之外丝毫不能看出一点特征。
前面的职员熄了火,走了下车。
骆啸枫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不是还没有到看守所吗,搞什么东西?
前面的职员并没有给骆啸枫拉开车门透气,反而是走到了车子前面,借着车的大灯,骆啸枫才勉强看清楚前面还停了辆丰田皇冠,两人正在皇冠车的后面交谈。
半响之后,那个穿便装的人来到了车旁边,看了一眼缩在车里的骆啸枫。
“累吗?”那人问道。
骆啸枫心中咯噔一下,这人正是陷害自己的那个小偷,虽然已经卸下了妆容,但骆啸枫依然能够认得出其中的一些特征,一定是他没错!
“还行。”即便如此,骆啸枫还是淡淡的说道。
小偷微微一怔,他原本会以为骆啸枫暴怒而起,至少也是一顿臭骂,他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些的准备,但没想到骆啸枫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要镇定的多。
“这有份面,给你,”小偷递过来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补充了一句:“放心,没毒。”
骆啸枫也不和他扯淡,他自然知道这家伙定然不敢在面里面下毒,即便是带着手铐,他还是低着头,几口就把方便面给吃了个精光。
看着骆啸枫狼吞虎咽的样子,小偷又说道:“你一定已经认出我了。”
“认出了,你就不怕我打死你?”骆啸枫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有那个实力。”
“你不敢,”男人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打我,可能就真的要再蹲几年了。”
骆啸枫轻哼一声:“你还过来干嘛?”
男人也是微微一笑:“我于心有愧,陷害一个人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是迫不得已要做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因为营生,更是受到别人的威胁。”
“原来还有良心啊,真难得,”骆啸枫喃喃道,声音微不可闻:“我不怪你,就问你一句是谁指使的。”
“你知道我不能说。”男人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也是从里面出来的,有一些忠告给你,进去之后一定不能够傲气,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也是为了你好,在里面打架是恶性案件,再强的人脉都帮不了你。”
骆啸枫嗯了一声,低下脑袋像是在沉吟些什么,半响之后才抬头说道;“哥们,看你也不像害人的,你过来,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男人没有多想,径直来到了骆啸枫身边。
就在这时候,骆啸枫却是忽然发难,一脑袋顶在对方的面门上面,这一下虽然没有动用真气,但是也顶得不轻,借着微弱的灯光骆啸枫可以看到对方的面门已经红了一片。
“干嘛,老实点!”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待在皇冠车后面的人马上跑了过来,手中的电棍噼里啪啦的作响。
骆啸枫却像是看不见那样,冷冷的说道:“谅你还有良心,我留你一条命,但劝你早日弃暗投明,不然我骆某出来的时候,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那人不由分说的给了骆啸枫一下子,骆啸枫只感到浑身一阵发麻,只好安安稳稳的坐在车里面,不再说话了。
看到嫌疑人安分了不少,便把骆啸枫拷在车里面的铁棍子上面,这才放下心来发动了车子,朝着看守所的方向开了过去。骆啸枫已经累了,他合上了双眼,只知道在迷迷糊糊之中车越过一道阴森的大铁门,径直开进了一座钢筋水泥城堡里面。
小偷捂住面门,上面还流血不止,他快步走到了车子里面,却是惊讶的发现副驾驶上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你是……”小偷不能压抑住脸上的惊讶,他惊恐的说道。
副驾驶上面的中年男子笑了笑,递给他一张纸巾:“别紧张,先擦一下,瞧你把自己给弄的。”
小偷接过纸巾,往面门上一擦,不想纸巾上面却是擦满了辣椒水,疼得他叫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副驾驶上面的中年男子风驰电掣的出手了,只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嚓声,小偷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仁叔用一张干净的纸巾擦了擦双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少爷,已经确认骆啸枫进了看守所。”
夏侯翰嗯了一声:“没有什么意外吧。”
“没有,”仁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演员似乎想给骆啸枫暗示些什么,被我做掉了。”
夏侯翰嘴角露出一抹阴森森的微笑:“做得好,顺便把他家人也做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挂了电话之后,仁叔发动了那辆丰田车,载着尸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守所里面可以用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来形容,不仅仅有三道厚重的大铁门,高高的岗哨上面也站着人,探照灯不时的照射着,把黑暗的广场照的宛如白昼。
骆啸枫也醒过来了,这里不愧是龌蹉下流之地,连天地灵气都没有多少,骆啸枫索性封死了身上的经脉,省的宝贵的真气在不合适的地方用掉了,在这种混乱的地方,没准有时候还用得上真气来救命。
车过了戒备区,前面就是监仓了,进去之前还有一道门,管教在门前面喊道:“脱衣服,快点!”
骆啸枫皱了皱眉头,还是顺从的把身上给脱了。管教也没有闲着,用一根铁棍在骆啸枫的衣物上面敲敲打打,像是在检查衣服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随后,管教给骆啸枫扔了一套犯人穿的狱服,骆啸枫套了套,有点宽松,不过还好。
穿好之后,骆啸枫又被管教催促着走进了一道又一道的铁门,按照程序取了指纹,拍了照片,还剪了头发。
在录指纹那里,一个人像是认出了骆啸枫的名字,他疑惑的看了骆啸枫一眼,像是在揣测这小子怎么也进看守所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靖城四少之一的欧阳靖还不是在蹲大牢么,传说还是被这小子给送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