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原故作一脸的惶恐,指着骆啸枫哆哆嗦嗦道:“他早知道我在调查他卖假药的事,怕我揭穿他,所以恶人先告状!”
局面陷入被动,没想到林辛原还有如此巧言诡辩的能力,骆啸枫心里的怒气无处发泄,走到了林辛原面前,抬手的瞬间又忍住了。
再动手,会让事情越描越黑,钟芳雪冲上来拦住了骆啸枫。
“别打了!是什么情况,调查清楚,有确凿证据再说!”
钟老走到骆啸枫面前,恰好背对林辛原,刻意给骆啸枫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先冷静冷静,我来处理,别把事情闹得没办法收场。”
心里一万个不情愿,真想把林辛原撕碎,骆啸枫回过头,充斥杀意的眼神横了林辛原一眼,似乎从林辛原眼里察觉到了狡黠之意。
“我今天先饶了你。”说罢,骆啸枫扬长而去。
走到了医院外,骆啸枫片刻思索,心头一丝的后悔:真不该先让钟老知道的!现在事情越搞越复杂了!
没料想林辛原还是有几分心机的,骆啸枫考虑了好一阵,决定再联系夜枭。夜枭接到骆啸枫的消息,立刻派出了三个得力手下跟骆啸枫汇合。
仅仅过了十余分钟,三个冷面西装男出现在医院大门口,恭敬姿态向骆啸枫问候。
“任务只有一个,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个人,记录他所有的行为,能弄到通话记录和内容更好。”冷声说完,骆啸枫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了中间的男子。
“好,我们明白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骆啸枫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暗中调查林辛原有用,因为手里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林辛原就是卖假药的主导者,所以发怒归发怒,必须冷静面对,从长计议。
整理了一番情绪后,一个多小时过去,骆啸枫回到了医院里,钟老和钟芳雪早在办公室等着自己了。
钟老手里夹着卷烟,表情煞是凝重,看着进门的骆啸枫道:“你打了林辛原,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了。”
“对不起,钟老,”骆啸枫些许自责的语气,“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承担所有后果。”
“现在不是谁承担后果的问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钟芳雪满面愁容,眉头深锁的表情道。
“假药的事,你都怎么调查的?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钟老充满威严的神色,厉声问骆啸枫道。
“不想给您添堵。”骆啸枫徘徊了几步后,骆啸枫直视钟老,笃定语气道:“我有八成把握,医院里不止那次发现的那些假药,而且这件事绝对就是林辛原干的!”
“这么肯定?”钟老问道。
“爷爷他也有难处。”钟芳雪凑到骆啸枫耳边,语气温和。
身为一院之长的钟老需要顾及方方面面的问题,实际上在事发当天,听说假药事件后,钟老就把怀疑的对象缩小到了几个人的范围里,其中一个就是林辛原。
林辛原背景深厚,这一点是骆啸枫所不知的。钟老本想敲山震虎,让林辛原收敛一些,不要再做假药生意,但没想到骆啸枫居然暗中调查林辛原,而且这次还下了狠手。
“我给您的那些资料,还不够证明他卖假药?”骆啸枫挣扎的语气问道。
“够了。”钟老掐灭了手里的烟蒂,吐着烟雾,突然变得沉默了。
心头的疑问增加了无数,骆啸枫皱眉思索着:既然这样,为什么钟老会是这种态度?
每个行业都是一个江湖,市中医院的水有多深,钟老自然要比骆啸枫清楚,他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要是贸然开除林辛原,很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他的靠山很硬,当初进医院,我看不上他,觉得这小子心术不正,但他还是进来了,一干就是十多年,还从最普通的实习医生当上了副院长。”钟老话语隐晦,一语却点醒了骆啸枫。
“靠山是谁?”
骆啸枫愣了半分钟的样子,决然的语气开口道。
一旁的钟芳雪凝重神色,缓缓开口道:“连云的三大家族,你应该知道是哪三个吧?”
“行了,别说了……”钟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立刻打断了钟芳雪的话语。
露出了一刹的惊诧眼神,骆啸枫满头雾水,怎么这次要收拾林辛原,钟老像变了个人似的?
“人是我打的,就算招惹了谁,他们也只会找我,跟医院无关。”
决绝的话语听得钟老和钟芳雪脸上多了些复杂的情绪,骆啸枫悻悻的离开了医院。
……
早就跟封家老爷子约好,今天去给他做最后一次针灸,他的痛风基本已经康复,但骆啸枫此时的心情却是无比沉重和阴郁。
去往封家别墅的路上,骆啸枫苦苦思索,心内暗暗衡量着:林辛原的背后究竟是谁?为何钟老有种畏他三分的感觉?
封家别墅门口,一辆崭新的宝石蓝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停在别墅门前,帅气的流线车身和扎眼的眼色,骆啸枫瞥了一眼,没太在意就走进了别墅。
封若男坐在客厅里,冷漠眼神里多了些怒气,注视着进门的骆啸枫道:“你能不能准时一次?”
心情不好的骆啸枫瞪了封若男一眼,懒得多做辩解,“叔叔呢?”
“啸枫,来了啊。”封武轩一身褐色绸缎练功服,精气神十足,面带笑意从楼上走了下来。
骆啸枫拿出了布袋,取出一小包药粉,还有几根银针,淡笑着对封武轩道:“叔叔,今天最后扎一次针,以后都不用了,开给你的中药,坚持服完就好。”
“恩!”
封武轩丝毫不吝啬赞叹的话语,拍着骆啸枫的肩膀笑道:“你的医术真是没得说,从你给我扎针到现在,关节几乎没再疼过,睡眠质量也比以前好多了,真是神了!”
“叔叔过奖了,这也要多亏您本身的体质比较好。”骆啸枫笑了笑,眼神里还有一抹尚未散去的怒意,自谦语气道。
注视着骆啸枫全神贯注给父亲做针灸的样子,封若男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欣赏,只不过很快便散去。
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扎针的过程里,骆啸枫想了想,不动声色的调动体内真气,灌输到了银针之间,希望用真气配合针灸的疗效,彻底祛除封武轩的痛风病根。
“可以了。”收好了银针之后,骆啸枫看向封武轩道。
封武轩放下了卷起的裤管,亲自泡了壶茶,茶香四溢,“骆啸枫,待会儿没什么事吧?陪我聊一聊。”
一刹的尴尬眼色,骆啸枫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随即应声道:“恩,没事。”
封若男不解的眼神看向封武轩,心道:老爷子平时跟我都没几句话聊的,今天怎么来兴致了?
胡天海地的闲侃了一阵,眼看接近下午饭点的时间,封武轩看了一眼保姆,而后看向骆啸枫道:“以后没事常来家里,我觉得跟你聊得挺投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