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武栋陷入对美好未来的遐想的时候,病床上的于文卉忽然发出了一声嘤咛,把龚武栋的思绪给拉到了现实之中。
“好了?”龚武栋见到于文卉的眼睛正慢慢张开,不由得既紧张又兴奋的问道。
于文卉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转头看到了病床旁边微笑的桓中宇之后却是只能吐出一个字:“这……”
“是他救活了你。”龚武栋告知于文卉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桓中宇却是丝毫不关心这个问题,他转头对龚武栋说道:“人是醒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精神上的问题需要慢慢恢复。”
龚武栋若有所思的看着病床上慢慢坐起来的于文卉。这丫头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显然是因为体力透支而出的虚汗,因此他点了点头,相当关切的说道:“不着急,你先躺一会,其他事情我们自然会解决。”
于文卉显然还没有弄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自己为什么会晕过去,醒来之后又看到桓中宇站在病床前面。如果桓中宇在的话,那么证明骆啸枫也在,但是自己在找滕凯的时候,骆啸枫不是明明已经走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于文卉的心头,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失去了短暂的记忆。
“龚院长,你能出来一下吗?”看了一眼于文卉,又看了一眼龚武栋,桓中宇相当尊敬的问道。
龚武栋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弄得那么庄重,该不会是于文卉落下了什么后遗症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身为院长,龚武栋见过不少因为精神问题而留下后遗症的病人,因为病情发作的不确定性,他们甚至不能正常工作,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扰到身边的人。
跟着桓中宇走出了房间之后,龚武栋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卉她该不会是……”
挥手打断了龚武栋的话,桓中宇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并没有什么事情。”
龚武栋看着桓中宇嘴角的一抹邪笑,心中反倒是越发的不镇静起来,他强装镇定的说道:“您有话直说,没有关系的。”
桓中宇依然是邪魅的一笑,口中却是说道:“真的没有问题。”
龚武栋看着桓中宇的眼睛许久,医院中有形形色色的人,龚武栋也算是看人的专家了,揣度着桓中宇嘴角的笑意,龚武栋就知道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见到龚武栋不说话,桓中宇也知道这家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于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滕凯采用的手法虽然相当的低劣,但不代表着一无是处。精神封锁最明显的一个特点就是对患者的伤害极大。”
听了桓中宇的话之后龚武栋心里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如果于文卉因此留下后遗症的话,治好和没有治好又有什么区别。
而他对精神方面的事情又不是很懂,于是龚武栋虚心的问道:“桓爷,你不是说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吗,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桓中宇径直摇了摇头,相当直接的说道:“没有任何办法,这是这种手法一定会残留下来的后遗症,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要静心疗养一下就好了。唯一的麻烦就是恐怕她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以内都无法胜任医院中的任何工作,还是先把她给送回家吧。”
“好吧。”听着桓中宇阴森的语气,龚武栋清楚桓中宇这并不是不想给于文卉疗伤,而是实在是无能为力。毕竟这个领域实在是太过于神秘,桓中宇能把于文卉从昏迷中救治过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另外那边骆啸枫已经是按照着心中的猜测以及廊道中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滕凯所处的地方。几乎没有任何阻拦,骆啸枫便走进了房间里面。
这一点让滕凯感到大为惊讶,毕竟这个房间的安全等级是整个医院最高的,搞不好还是现在整个基地中最高的,而骆啸枫轻而易举的就走了进来,由此可见他的等级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实习医生。
于是滕凯一脸疑惑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部门的人?”
“我?”骆啸枫神秘的一笑:“特勤处。”
滕凯不由得心里一沉,他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早就已经被特勤处的人给盯上了,殊不知骆啸枫只不过是随口乱扯,既然李筱枚是特勤处的干部,自己又是李筱枚的特派员,那么就干脆自封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就好了。
端是如此,滕凯还是相当不服气的问道:“难道你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吗,为什么会有权限进入这个地方?”
滕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骆啸枫进来的时候,他同样仔仔细细调查过骆啸枫的背景,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骆啸枫竟然可以在瞬间完成从平民到高级长官的转变,这一点让他相当的惊讶。实际上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骆啸枫之所以能进去到这间房间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是这里的人无人不知骆啸枫和院长之间的关系以及高超的医术。
可以说在救治第一个病人的事情上面,骆啸枫可谓是立了大功了,也让医院当人们对此刮目相看。
“没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骆啸枫对此毫不否认。
“你是什么意思?”滕凯不是很明白骆啸枫的逻辑。
毕竟滕凯可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基地人员,对基地里面的一些设置可谓是十分的清楚。平明当然可以去当义务兵了,但是其中一些特殊的部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除了身体素质和科学素养之外,要进去之前还要经过相当严格的特殊审查。也就是说,骆啸枫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从平明到特殊部门之间的转变。
换句话来说,骆啸枫应该早就是潜伏在医院里面的特勤人员,等着今天的收网行动。
“你有种。”滕凯脸色阴沉的说道。
骆啸枫却是笑了:“我当然有种,没有种的话能抓到你?但你这句话说的也真是奇怪,一个男人没有种,那还得了?”
滕凯:“……”
一旁的赵子天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心中不由得对骆啸枫佩服得五体投地,骆啸枫用的是一种语言的艺术,旨在瓦解滕凯最后的心理防线,等到滕凯知道于文卉被治愈的时候,大概就是他心理崩溃的时候了。
最后一张底牌,也随着骆啸枫的到来而变得荡然无存。
看了身旁的赵子天一眼,骆啸枫重新把目光聚焦在滕凯的身上:“你完全不用这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说过,你是一个蹩脚的演员。”
“你没有权利评价我。”滕凯依然是正眼都不看骆啸枫。
骆啸枫淡淡的一笑,抓了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实际上我和于文卉之间并没有在谈朋友,更加没有抢走你的心头肉,于文卉看不上你完全是因为你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