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一双人影漫步而至,男的英俊帅气,女的面若倾城,似一双璧人,就听那男子笑意灿烂道:“本太子倘若不来,怎么能救下企图被你玷污的婉清呢?”
“慕容文,你休得口出狂言,本殿下何时对叶婉清图谋不轨?”大殿下心中气急,恼怒凝视赶来坏他好事的太子-慕容文以及叶云雅,当即怒斥说道:“婉清喝醉了,昏睡了过去,本殿下出于好心,故而搀扶着她送回闺房休息。”
“说得很好,但我看到的,似乎与你的所说的多有不妥处呢!”太子-慕容文转过头,笑意灿烂瞥了眼眸光泛红情迷,脸颊红润,神情更是逐渐开始迷失了的叶婉清。
“你的丑恶动作,当真是辱没皇家门庭,倘若被父皇知晓真不知会如何发落你。”
说话间,他温柔将叶婉清揽入怀中,贴身抱着,然后吩咐独孤魇道:“这里的烂摊子交给你了,别伤着大殿下,至于这对母女俩你看着办吧!”
大殿下惊呼,怎可能让太子抱着叶婉清离开,叶二夫人也不肯,当即一左一右攻向太子,从而想抢回叶婉清。
独孤魇抬腿阻挡,谨遵太子吩咐,对敌大殿下时尚且保留三分力道,在与叶二夫人对峙时则毫无保留,因此使得叶二夫人接连被打得口吐鲜血。
叶阑珊急得直跳脚,眼看着母亲受伤却无能为力,不知该怎么办?
太子冷眼凝视,嘴角含着笑,旋即便不再搭理三人之间的打斗,怀抱情不能自己的叶婉清径直从叶府正门走了出去。
兵部尚书府邸护卫森严,寻常江湖人士怎可能闯入,但眼下的闯入者乃是当朝储君,换言之未来就是西姜国的皇帝,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忌惮才让得那些护卫兵部尚书府邸的江湖人士没干动作。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皇家子弟自己窝里斗,而他们选择两不相帮,躲起来看笑话。
“叶家私卫何在,拦住他!”叶二夫人‘哇’的嘴角又涌出了股鲜血,眼见情形不妙而局势即将失控,她当即发狠召出了自己的私家卫队,嗓音阴狠道:“杀!”
“你疯了,他是当朝太子,杀了他,父皇怪罪下来……”大殿下再次被独孤魇逼退,与此时急匆低吼,企图阻止叶二夫人的疯狂举动。
叶二夫人色厉内敛,嗓音低沉,道:“太子死了,而你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你活着,到时候咱们想怎么与炆帝说就怎么说,反正死无对证,更何况叶婉清死了,那么就没谁炆帝陛下养生续命了啊!”
“父皇身子骨不怎么样了,倘若没有叶婉清的养生疗法,没有她的续命手段,那么父皇在位的日子恐怕不会长久。”大殿下着实怔了一下,心头微震,正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越琢磨越觉得似乎就是这么个理儿。
“人死了,一死百了,但炆帝必定得估计活着的人,所以太子必死,咱们才能活。”叶二夫人双眸微眯果决下令道高声怒叱道:“太子-慕容文大逆不道,闯兵部尚书府邸企图奸淫叶家第五女,事实确凿,还企图谋杀大殿下,立予诛杀!”
罪名成立,事实情况似乎也差不多,亲眼所见嘛,但犯罪的人是太子,当朝储君,故而这群私卫还是犹豫了。
不过,犹豫虽有,但很快这群私卫便行动了起来,手持刀剑,组成八十人的军阵冲杀向太子-慕容文。
私卫忠诚主人,并非君主,因此这样的卫士才能被称之为私卫。
“不愧是将门虎女竟然还有这么一支人数可观的私家卫队……”独孤魇面色依旧如常,略有些苍老的面庞浮现狰笑,与此时唇角却挑起一抹不屑弧度道:“这样的的私卫战力不俗,倘若换了旁人对峙,胜负尤为可分,但遭遇老夫便只能算他们倒霉了啊!”
大殿下猛然惊醒,暗叫糟糕,眼前这个叫独孤魇的家伙出身军伍,并非江湖草莽,须知军阵对付落单的江湖草莽很擅长,但出身军伍的孤独魇久经战阵,对于各种困敌杀敌的阵法了如指掌,更是可以轻而易举寻到军阵漏洞将从而将军阵攻破。
事态发展正如他的猜测,牢不可破的军阵杀气滔天,却压根就没能奈何独孤魇,而作为阵眼的叶二夫人重伤垂死,一口气没喘过来以至于昏厥了过去。
与此时准备起身离开叶府的太子-慕容文停下脚步,沉吟着,他眉锋皱起,堂而皇之又从叶府的正门走了会去,去往叶婉清的闺房。
“太子殿下英明!”叶云雅紧随慕容文的脚步,瞧着他如此动作,一时间思绪翻飞便猜测道了其意图。
“云雅聪慧,我能得你与婉清,实属万幸。”慕容文呢喃了句,旋即抬眸,沉声呵道:“大殿下强抢臣女,企图对叶婉清不轨,本太子偶遇碰巧遇见,仗义出手相助,现在便送叶婉清回闺房,待到叶婉清苏醒一切真相便可大白天下。”
大殿下气急,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瞪着太子-慕容文。
须知,有独孤魇守护的太子,大殿下-慕容文单凭武力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叶阑珊脸色惨白,摇晃着母亲,一时被吓得花容失色。
“皇兄,你的算计,落了空,却成了本太子的嫁衣。”临近叶婉清闺房之际,太子-慕容文冷冷一笑,道:“本太子就不烦劳皇兄守门了,如此春宵一刻,皇兄啊,你请自便吧!”
“慕容文,你休欺我太甚,倘若没有独孤魇在你身旁护着,信是不信我能一巴掌拍死你。”大殿下气急败坏怒吼道。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啊!”太子冷笑着推门而入,与此时叶云雅小心关上了房门,她与独孤魇守在门口轻声呢喃暗讽道:“大殿下啊你败得不冤枉 ,你选贤内助时选了这么个花痴女,事到临头只会哭哭啼啼,要她有何用呢?”
“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大殿下-慕容武眼皮子上挑,眉眼含暴跳,额头上有青筋跳动低声吼,“你如此说你妹妹是否过分了些呢?”
“一父亲异母所生的妹妹罢了!”叶云雅被慕容武的阴狠眸子盯着却丝毫不惧,唇边掠过莞尔柔笑,道:“同父异母的姐妹情分能有多少呢?”
大殿下着实一怔,似乎他与慕容文也是如此,同父异母所生,同为皇子但彼此关系似乎就那么回事儿。
正当此时,突兀的,叶婉清的闺房内传来出了怪异声响。
独孤魇心惊,瞬息之间一跃冲入房间,但却早已不见了叶婉清与太子-慕容文的踪影?
“人呢?”恍惚间,他打了个冷颤,一股难以描述的寒栗感以及绝望情绪从心底滋生。
须知,当朝太子失踪,这倘若传出去,那么他这个太子贴身护卫的下场怎可能好的了呢?
“大殿下好手段啊!” “太子殿下哪里去了?”
大殿下第二个冲了进去,惊见眼前一幕,先惊后喜,而当听到独孤魇的冷嘲与叱问时直接甩脸子露出冷笑道:“你不是武力超群的独孤魇么,太子从你眼皮子底下丢了,你却来质问本殿下?”
“太子身在何处?”
“你自己去找呗!”
“本殿下懒得理会你。”
独孤魇气得牙痒痒,但身份使然,他还真不敢直接把大殿下弄死,故而只能看着他径直离去。
叶云雅冷眼旁观着这戏剧化的一幕,柳眉微蹙,沉吟着语速极快说道:“魇老,稍安勿躁,我觉得太子殿下暂时无恙,最起码没有死亡,倘若身死必然当场,既然这个房间没有太子殿下的尸体,那么就表示太子现阶段是安全的,最起码此时此刻的现在还是安全的!”
独孤魇微微点了点头,苍老眸子不转睛的凝视着房间内的物件,旋即陷入了沉思,良久后缓声开口说道:“云雅姑娘所言极是,倘若想杀掉太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而既然把太子掳走,那么必定是有所图谋。”
“掳走太子殿下的人武功极好,不过似是受了伤,故而这房间残存比较浓郁的血腥味。”
“会是谁呢?”叶云雅微微沉吟,“难道会是她叶婉清安排的后手?”
“就凭她?”独孤魇摇头,“虽说慕容龙城给她看家护院,但有讯息说,慕容龙城今夜没有离开财源广进胭脂铺,而排除慕容龙城外她似乎无法调动如此高手。”
“也许是叶婉清机缘巧合认识的江湖人士,爱慕她,见她有难,因此路见不平……”叶云雅沉吟着,思量着,此刻她很冷静,没有惊慌失措,更没乱方寸,而凭借着女人独有的直觉认定,“助叶婉清脱身,并且掳走太子的人,必定是个男的,而且爱慕叶婉清。”
独孤魇目光闪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府等。”叶云雅神色复杂的迎上独孤魇那暴虐眸光,心中思绪万千,但眼下能做的就只能等待,“太子殿下无恙,他必定会回到自己府邸,倘若他不慎亡故,那么我们有心追查却也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