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封又有何妨!”商春秋沉吟片刻,衡量局势,最终无奈认怂缓声道:“南疆的九郡划分给西姜,不过必须得有言在先,南疆另外的九郡……西姜却不能染指半分。”
夏中华虚眯着眸子,思量着,旋即开口也表示同意。
司马狂战点头,愤愤不平,奈何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殊不知,也就在三国的三位主帅研墨提笔撰写‘保证书’的时候,就听密道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刹时,三位主帅心思各异,期盼着那阵脚步声的主人是自己国家的军队!
倘若人数众多的话似乎便可以与慕容龙城抗衡,而如若能够抗衡的话,那么则不必再继续承受着慕容龙城的窝囊气。
奈何,下一瞬,三位主帅脸色直接变了,就见那急匆匆而至主人并非北魏国,也不是中夏国和东州国,而是西姜国的先锋大将-孙鑫!
“慕容将军,龙城前辈,外面一切安排妥当。”孙鑫直接抱拳沉声汇报道。
此言一出,三位主帅的脸色很难看,就见他们仨的脸色变了又变,奈何形势比人强,现如今不隐忍着则有可能丢掉性命。
“不错!”慕容龙城老神在在的笑着点了点头。
闻此言,慕容玉与叶婉清也不自禁松了口气,与此时终于可以将心中堆压的‘大石’放下。
慕容玉那英俊脸庞浮现灿笑,目光深邃望向商春秋,突然笑着调侃道:“待三位主帅写完保证书之后,本帅自会做地主之谊宴请三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不过本帅希望宴请三位以及麾下众军士之后便自行离去。”
东州国的主帅商春秋眼底闪烁阴鹜,沉吟着,迟疑着,“这个……”
“待我休书一封快马传回中夏国请示了陛下……”中夏国的主帅夏中华眼珠一转想到了这么个托词。
话音未落,慕容玉直接插话,就见他眉宇紧锁直截了当道:“此事似乎就不必轻视中夏国的皇帝了吧?”
“古语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这句话很应景呢!”
东州国的主帅商春秋也不愿就此离去,眸子流转阴鹜变得更浓郁些许,因为他知晓一旦撤军那么则意味着再也没有进入南疆都城的可能性。
“我觉得还是商讨那九郡归属之后再行离去吧!”司徒狂战沉默,旋即皱着眉建言道。
商春秋与夏中华彼此对视了眼,旋即皆点头,“司徒兄所言极是!”
“嘿嘿,你们的话不无道理,那么你们就在此地商讨一下九郡的归属……”慕容龙城笑眯眯的望向三位主帅提议道:“你们仨商量着来即可,而老夫陪着你们,至于你们商讨不出来的话那就先暂时留在这吧!”
“前辈您这是何意?”商春秋当下脸皮一抖,旋即硬着头皮,拧双眉试探性的追问,“您这是想要幽禁我等三人?”
“慕容前辈您这么做不太妥当吧?”夏中华干咳了一声也插话道。
“前辈啊,我等三人虽然位卑言轻,但毕竟是三国的主帅,您这么幽禁我等着实不太妥当。”司马狂战的话更委婉。
“三位何出此言?我的大伯只不过是出于对三位的观照,倘若三位觉得不妥当,那么稍后的宴席之后便可自行离去。”慕容玉旧事重提,俊俏的脸庞泛着灿烂的笑,“三位意下如何?”
“那就在此商讨九郡如何划分吧!”夏中华哑然苦笑。
“分!”司马狂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双眉紧拧,冷着脸,不愿再多言语。
“分就分吧!”商春秋窝着火也无处发泄。
再然后,慕容玉派遣孙鑫率军将密道的两头堵住,静待三国的主帅划分剩余南疆国的九郡,至于慕容龙城则眸子有意无意瞥向争执不下的三人。
而与此同时的慕容玉先行一步离开密道,叶婉清与其同行,随即二人彼此合作愉快将整个南疆都城给彻底掌控住了。
都城三门处的拦门野兽四散而逃,也不是感知到了苗天飞的遁走,亦或者因为是失去了苗天飞的暗中操御……
三国的主帅相互商讨,争执不休,他们不愿意争执,奈何涉及到疆域划分不可能不争执。
南疆国有十八郡,西姜国独吞九郡,剩余的九郡则三国瓜分,因此三国不可能平均分配!
那么问题来了……
三国的哪个国家多分?
哪国少分?
一时间,中夏国的主帅夏中华吵得最凶,东州国的主帅商春秋鬼主意最多,北魏国的主帅司马狂战直接撸袖子就要动手。
慕容龙城将一切看在眼中,只不过他不言不语,眯着眸子,全当听不见。
密道之外,此时南疆的都城变得寂静,亦或者说整个城池皆被慕容玉所掌控,而东州国、中夏国、北魏国因主帅离奇失踪而变得惶惶!
换言之,四国联军此刻唯有西姜国的主帅-慕容玉未曾失踪,如此以至于他暂代了四国的军权……
夜幕降临,四国联军在暂代四军主帅的慕容玉命令下,举城同庆,大摆流水宴以示庆祝。
这期间在密道内的三国主帅则争得耳红脖子粗,而经过几个时辰的交涉也终于达成初步共识,北魏国获得四郡,中夏国三郡,东州国则两郡。
北魏主帅司马狂战颇为满意,心情不错,待到初步达成疆域规划之后便溜达着去与近旁的慕容龙城聊起了天。
“慕容前辈您觉得我有可能跨入宗师层次么?”司徒狂战问道。
“你已经碰触到了宗师层次的门槛,临门一脚罢了,所欠缺的是机缘,但所谓的机缘可遇不可求。”慕容龙城审视着他点评道:“你卡在了现阶段似乎已有不少的岁月了啊!”
“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寻不见突破的机缘?”
此话一出,司徒狂战心中一阵悲凉,很伤感,也正如慕容龙城所言他陷入突破的瓶颈已有十多年了,奈何无论如何努力修行终究寻不见突破契机。
“前辈求您指点晚辈!”他追问道,尝试了解自己为何这般悲催,“难道我的天赋当真如此差劲?”
“你的天赋差劲?”慕容龙城‘嘿嘿’笑了声,微眯着眸子,“你的天赋倘若硬要算成是差劲的话,那么普天之下恐怕的修行者也就没几个天赋卓绝之辈了。”
“你的武学天赋不亚于老夫。”他一脸正色的又补充了这样一句。
司马狂战着实怔了瞬,“慕容前辈您此话当真?”
此刻,夏中华与商春秋依旧争执着,而他独得南疆九郡之四,因此清闲的在于慕容龙城闲聊唠嗑。
慕容龙城一语道破玄机问道:“你见过历代有几个武者栖身庙堂还能跨入宗师层次?”
“似乎还真没几个!”司徒狂战双眉拧,迟疑了会,很纠结的点头道:“您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身份限制了我?”
不远处,商春秋偶尔听了句话俩人的谈话,觉得很不爽,却也无心插话。
夏中华在于商春秋争吵时,憋着一股子怨气,他也会时不时的眸子瞥向谈的似乎很投机的慕容龙城和司徒狂战……
慕容龙城直言解释道:“精力是有限的,你身居庙堂,修行武功的时间就会减少很多,更何况战场上的厮杀终究与江湖中的对决不一样。”
“江湖中的对决,总体来说一对一,单打独斗,而对手几乎都是战力相同层次的存在。”
司马狂战点头也表示战场上的厮杀很常见却没有同等级层次的捉对厮杀。
慕容龙城叹道:“宗师层次的武者九成九出自江湖啊!”
不远处,商春秋和夏中华几乎同时露出诡异之色,此刻他俩终于不再争执反而讨论起了司马狂战的。
“司马狂战似乎有意卸任军权啊!”夏中华神色古怪。
“他不是认真的吧?”商春秋也忍不住呢喃自语。
须知,一国的主帅,手持兵权,而地位之高毋庸置疑,奈何此刻司马狂战听了几句慕容龙城的闲话就隐约有了卸任军权的心思。
夏中华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轻喃问向近旁的商春秋道:“你觉得成为宗师层次的武者真的那么重要么?”
“废话!”商春秋气不打一处来的‘哼’了声,“我要是武者宗师,你此刻有胆子跟我嘚瑟,我一巴掌拍死你。”
夏中华一琢磨似乎还真是这个理儿,就以此次划分南疆国十八郡的疆域来论证,西姜国因为有宗师层次武者-慕容龙城的存在以至于直接吞下了九郡,而北魏国因为有司马狂战这个准宗师层次的武者存在从而获四郡,他代表中夏国获三郡,那战力最弱的夏春秋则最悲剧只得了两郡。
换句话说,东州国的主帅商春秋,他只为东州国挣得两郡。
就见司马狂战和慕容龙城越聊越投机,逐渐的,司马狂战彻底被慕容龙城带跑偏,旋即就那么越发觉得慕容龙城所言有理。
事实上,慕容龙城所言非虚,庙上的争斗,疆场上的厮杀,终究是缺少突破成为宗师层次的契机。
“慕容前辈您觉得我现在告老还乡游荡江湖是否还有突破成为武者宗师的可能?”良久之后,司马狂战直言问慕容龙城。
“以你的天赋倘若远离庙堂,逍遥江湖,多则五载少则三年……”慕容龙城面色凝重沉吟着道:“必定可以成为宗师层次的武者!”
“三年五载么?”司马狂战点头。
密道内的疆域划分也终于有了最终结果,商春秋与夏中华保持沉默不再言语,就那么静待慕容龙城与司马狂战的闲谈。
而与此时他俩都在心中喃喃自语,“看来此役过后,北魏国的司马狂战就会卸任军权,从此北魏再无司马主帅……”
商讨结束了,这也表示四国瓜分南疆的疆域已成定局,正因如此慕容龙城终于不再堵着密道口‘幽禁’三国主帅……
待到司马狂战三人离开密道之际,他们见到了月明星稀,夜幕已深,而都城的街道上依旧喧哗不减。
慕容玉在摆流水宴!
慕容玉在犒赏四军!
当然了,此时流水宴已经到结尾,而犒赏四军也几乎结束。
“三位姗姗来迟啊!”慕容玉接到孙鑫的通知而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笑着放低姿态,亲自迎接说着敞亮话道:“三位主帅劳苦功高,稍后可得多饮上三杯酒啊!”
临末了,他还扯着嗓子大喊了句,“三位看样子必定是南疆的疆域划分已商讨妥当,如此的话接下来便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再无顾及。”
此话一出,三国的军士们皆释然,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不再忐忑,毕竟主帅神秘消失必定得有理由啊!
司马狂战笑呵呵接过话茬,旋即就那么无所顾忌的一屁股坐在靠近房门的椅子上,道:“的确得多饮几杯,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场合多饮几杯倒也无妨,就不知道你的庆功酒是否是好酒啊?”
“一尝便知!”慕容玉狐疑司马狂战为何这般喜悦,心情极好,而此刻的司马狂战也不像先前那般对慕容龙城畏惧与忌惮。
东州国的主帅商春秋心里憋屈,眸子流转阴鹜色却也一闪即逝,旋即便恢复了笑容道:“香气浓郁幽雅,的确是好酒,就只不知入口如何?”
说着,他神色淡然,淡笑着也入了席。
夏中华则直接饮了一杯,旋即入席,沉吟道:“入喉绵甜醇和!”
“净爽丝滑!”
“回味悠长……”
“此乃五粮液,我们西姜国特有的美酒,库存不多,不过一人一坛子还能管够。”慕容玉不着痕迹瞥了眼慕容龙城,眼见后者笑着点头,随即他便直接一手抡着一个酒坛子递了出去感慨道:“这一坛子酒在西姜国起码得话费五百多两银子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啊!”
“五百两的一坛子酒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司马狂战忍不住大惊。
慕容龙城叹道:“此酒,酒嗡亲自酿造,出则精品,有价无市!”
慕容玉眼见席位上的五人近前皆有一坛子酒,旋即‘自觉’当起了东道主,就见他轻声出言提议道:“三位主帅,此次四国联军打破南疆都城,这第一杯先敬阵亡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