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木沉吟了片刻,嗓音夹杂着戏谑,随即沉郁笑问,“叶青山走的这步棋可谓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他就不怕祸起萧墙么?”
慕容玉嘴角上翘,俊朗脸上夹杂着难以描述冷漠,道:“富贵险中求嘛,况且他即便想独善其身,但有心夺嫡的皇子们却不会答应。”
“没错,叶青山手握兵权,掌控兵部,确实有值得拉拢的价值。”
说着,慕容玉勾起嘴角,俊朗脸上浮现冷酷笑容道:“说到底都是只为了利益罢了,叶青山他不想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才默认大殿下与自己的嫡长女接触,而暗中又安排自己的二女儿与太子爷邂逅……”
东方青木耸了下肩膀,“那我们该做点什么呢?”
“既是郎情妾意,佳偶天成,那么你就找契机促成大殿下与叶红秀、叶蓝伊与太子爷的婚事吧!”慕容玉笑的深邃,扬着眉,嗓音有些调侃,眸光更是在说话间浮现出了一缕绚光。
“契机么?”
东方青木悠闲的倒于椅上,双眼轻合,随即思量了片刻轻叹,“世子啊,如你所说,这次的七夕-鹊桥会恐怕我有的忙喽!”
见东方青木自语呢喃,慕容玉撇撇嘴,道:“你帮我盯着她。”
“她?”
“明白了,我心里有数……”
东方青木微怔了瞬,心中不由啧啧,暗道,叶婉清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可以让世子如此?
“七夕-鹊桥会,你会见到她的。”
慕容玉微微扬起唇角,眸光深邃似渊般的看向窗外,见状东方青木耸肩起身道:“世子,如此说,那我拭目以待。”
话音落,也不等慕容玉言语,东方青木飘然而去。
叶府!
“婉清妹妹,我是阑珊,我可以进来么?”
夜幕降临,叶婉清那落魄的别院,突兀被一道清丽的女声划破寂静,而此时的叶婉清正被禁着足呢!
刹闻,叶婉清嘴角含笑,心道:“叶阑珊,你果真来了,就是我不知你此行的目的会是什么?”
心中的念头一闪即逝,随即她轻挥玉手示意柔月开门,“四姐姐么?”
“快请进……”
说着,柔月很有眼力价的快步开门,恰好叶婉清也起身来到房门处将叶阑珊迎进房间。
按理说,叶婉清和叶阑珊同为叶府小姐,而长幼有序,那叶阑珊还有二夫人当‘依靠’,所以低位自然要比叶婉清高出一筹。
出于礼数,心不甘情不愿的叶婉清也得行礼,但这一刹却被叶阑珊拦住了,“婉清妹妹,你我私下见面,不必如此多礼,你要是觉得姐姐可以相处的话就叫我珊姐姐吧!”
“额,珊姐姐,你?”
对于叶阑珊的态度,叶婉清沉着应对,不卑不亢,然而这更赢得了叶阑珊的好感,道:“婉清妹妹,你我皆是庶女,同命相连,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就走过来了想找妹妹你谈谈心。”
一听这话,叶婉清神色错愕,而叶阑珊忍不住吐了口气,无奈道:“一月后七夕就要到了,而到时的‘鹊桥会’我是必定得参加,可是我琴、棋、书、画都不怎么精通,恐怕到时一不小心就会当众出糗……”
因为叶阑珊心思玲珑,善于言辞,而她提及到的‘七夕-鹊桥会’又着实吸引了叶婉清的兴趣,以至于让这对姐妹花相谈甚欢。
但,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见人心!
而这一幕,让得不远处的柔月瞠目结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
无论怎么说那俩人见面不过两次,却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到那种程度,似乎也就只能用‘一见如故’来形容,只不过这份情谊似乎进展的太快了点。
“七夕-鹊桥会是什么?”
听到叶婉清莫名的问自己,叶阑珊转过头,笑容柔和且温柔的解答道:“七夕-鹊桥会每隔两年举行一次,以未出阁的富贵官家小姐为主,婉清妹妹你可以理解成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
“举办方是赫赫有名的东方家族……”
“倘若可以在鹊桥会上一鸣惊人,那么,自此便可以名利双收!”
叶阑珊说的悻悻然,话语言简但表达的意思很到位,因为她很像弄清楚叶婉是否真的是深藏不漏……
要知道,凡是被鹊桥会邀请的姑娘们必在琴、棋、书、画等方面有一技之长,而若没有过人之处即便参加了那场盛宴也必是自欺欺人。
“琴棋书画么?”
殊不料,叶婉清大致弄清楚七夕-鹊桥会是怎么一回事儿后,那嘴角却浮现出了些许难以描述的邃笑。
这般畅聊,约么持续了一下午,此时刚好夜幕降临!
浩月飘升,叶婉清的眸光下意识透过楠木窗眺望夜空,而叶阑珊见状则缓步起身准备离去。
凑巧的一幕,也就在此时,柔月眼见着四小姐前脚刚离开后脚孙婆子就登了门,道:“五小姐您还没休息呢吧?
柔月看向自家小姐,叶婉清勾唇柔笑,,薄唇轻启,“孙嬷嬷有事么?”
“回五小姐的话,老婆子我特地给您连夜送七夕-鹊桥会的请柬来了,这张请柬是您的,您可以凭此入鹊桥盛会。”
须知,属于叶婉清的请柬,其实早被东方家族的人送到叶府,但此刻才被孙婆子送来给叶婉清自是有其原因……
起先,大夫人直眉瞪眼,横眉怒眸,直接否定叶婉清参加鹊桥会的入席资格,不过二夫人却为叶婉清‘据理力争’了番,所以方才有眼下这一幕……
当然了,二夫人为叶婉清说话,也并非善意提携,只不过是想扶持她以此钳制大夫人……
大夫人也隐约察觉了二夫人的用意,但眼下形势对自己不利,况且举办七夕-鹊桥会的东方家族已经将邀请叶婉清入席的请柬给送过来了,而若叶婉清不入席参加鹊桥会那就等同于叶家不给东方家族面子。
此时,叶婉清接过孙婆子递过来的请柬,随即眸子便好奇在请柬上扫了几眼,而见到这一幕的孙婆子则识趣的悄声告退。
请柬,金镶玉质地,正面有莲花烫金纹路,抬头撰写着-叶婉清。
“东方家族还真是大手笔呢!”
叶婉清扬着眉,嗓音低柔,语调有些调侃的感慨了句,“单说这张请柬的质地寻常人家恐怕劳作一辈子也买不起!”
“五小姐,这七夕-鹊桥会的请柬千金难得一求,您平白无故得了一张怎么却不高兴了呢?”
见叶婉清神色变得阴晴不定,柔月歪着小脑袋瓜,眼睛眨呀眨的想不明白。
“七夕-鹊桥会这里面的水估计可不浅!”叶婉清将请柬丢到一旁,宠溺地刮了下柔月的小鼻子,随即朱唇轻启轻声叹问道:“你知道二夫人为何会选在此时入驻叶府么?”
“二夫人是老爷的侧妻……”柔月讷讷的想了想,一脸呆萌,似乎并没有听出叶婉清问话隐藏的含义,“侧妻入驻叶府有什么不对么?”
“二夫人二十多年前就成了叶青山的侧妻,早不回来,晚不会来,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入驻叶府……”
“起先啊,我也想不明白,但眼下我听说了这七夕-鹊桥会反倒是有些明白了。”
说着,叶婉清皱起优美如新月的眉,如水流淌的眸子浮现邃光,“根据叶阑珊的描述以及孙婆子的说法,我可断定,若真的在七夕-鹊桥会上出了名头,那么必定就会被王侯贵胄家的公子、世子青睐。”
柔月貌似懂了的点了点头,而小脑袋瓜也终于有些开窍了,道:“五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二夫人选择这个时间段携四小姐与大公子入驻叶府的目的就是为了鹊桥会?”
“不仅如此……”
叶婉清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听说七夕-鹊桥会结束后不久国考就会开始,似乎那叶子轩也已经行过了成人礼,而若想搏个好前程就必须得参加国考。”
“五…五小姐…你这么说的话…你以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
柔月不禁担心起了叶婉清,心道,以前自家小姐就经常被大夫人处处针对,现在叶府又来了个不怀好意的二夫人!
不过,叶婉清却并不忧心,反而笑得灿烂,“以往叶府是一潭死水,但如今那一潭死水可算是彻底‘活’了,而我借力打力,浑水摸鱼,再不济就驱狼慑虎呗!”
“五小姐,你说的话,柔月听不懂。”柔月狐疑,小声嘀咕。
“过些时候,等咱们的日子好过了,我教你读书识字,到时我说的话你就听得懂了。”叶婉清薄唇浅扬,美眸则转向了那张七夕-鹊桥会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