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办案!”
江阿福的声音充斥在醉香馆前院一楼大厅 ,院子一楼很多都是没什么背景的散客,甚至有些身上还有官司,看见江阿福身后的警察都瑟缩着想要避一避。
“爷,我们这是合法经营的生意,爷您搞这么大阵仗是干嘛啊!”
春娘是个老油条了,一眼认出林昕辰的身份,带着满身的脂粉香气靠近林昕辰。
林昕辰避开春娘的靠近,目光飘向二楼的一角。
“去把那个金小王爷金正廷给叫出来。”江阿福直接表明来意。
“这,这不在啊…”
春娘看两面都不是能够得罪的,只能撒个小谎。
林昕辰不愿和这满身呛人气息的春娘多浪费口舌,掏出腰间的配枪,对着房顶的空窗就是两枪。
枪声惊扰了大部分的客人,其中一部分客人犹如惊弓之鸟,直接夺门而去,生怕自己触了林昕辰的霉头,成为那个倒霉的冤死鬼。
“爷,别怒,奴家这就带您去后院见那金小王爷。”
春娘爷不敢再隐瞒,对身后的龟奴使了一个眼色,弯着身子露出白皙的脖颈,侧身带着林昕辰和江阿福一行人来到醉香馆的后院。
“是哪个不长眼的进来坏大爷的好事,给爷滚出去。”
金正廷的房内烟雾缭绕,外面艳阳高照,可金正廷的房门紧闭,窗子旁的帘子也拉得严实。
金正廷半躺在房内的软榻上吞云吐雾。
江阿福不由分说上去扯下金正廷手中的烟袋,直接给他拎起来,让他坐得端正。
“你…你是什么人啊…”
金正廷的精神略有些涣散,伸出手指挡住照在脸上的眼光,苍白的唇瓣还维持着吸烟的动作。
“说!”
“你昨晚在哪里,做了什么?!”
江阿福盘问的空挡,林昕辰拨了拨眼前的空气,进入房内,直接将一杯茶水泼到了金正廷的脸上。
“你有病啊!”
金正廷略微清醒些了,开口就要咒骂这个往自己脸上泼茶水的王八羔子。
可他看清林昕辰的脸后,直接偃旗息鼓了。
“原来是辰爷啊!”金正廷讪讪地笑着。
津港谁不知道林昕辰的名字和他的手段,他还要留着小命享受呢,可不能得罪这一尊大佛。
“既然知道我们家爷的名字,那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江阿福惯会狐假虎威这一套。
“我昨晚回了一趟王府,管我家那老东西要钱去了。那老东西不给,我就和他大吵一架,之后偷了点家里的古董,拿到隔壁的典当行给卖了,和那店主商议了半天的价格,直到凌晨才回到这醉香馆,买了点我的宝贝。”
金正廷口中的宝贝看来就是鸦片了。
“昨夜你管你父亲要钱,他不给你,还说要把家产留给别人,所以你杀了你的父亲。”
林昕辰握住金正廷的手腕,看着他的双眼。
金正廷的双眼灰暗无神,眼底还布满了红血丝。
“你说什么呢!就算我再怎么讨厌那个处处管我的老东西,可他毕竟是我的亲爹,我也不可能杀了他啊!”
“其实我都知道,他说要把家产留给外边的那个小野种就是气话,不然他不早就把这个小野种接回王府了。他这个老东西最看重面子,不管我怎么纨绔,我都是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是不会承认那个小野种的身份的。”
金正廷的话让林昕辰陷入沉思。
林昕辰为赵三江办事,期间也接触过金老王爷几次。
金老王爷给他的印象虽然刻板,但为人还算正直,是个可结交的。
没想到这金老王爷竟然还有这档子事。
“不对,你的身份是中央巡捕房的总探长,你现在来找我说这些,是不是说明这个老头子已经遇害了。”
金正廷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瞳孔短暂的涣散,再次聚焦,眼里没有了纨绔子弟的那份玩世不恭,反倒多了几分认真。
“是!”林昕辰点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老东西身子骨向来硬朗,人也警惕,怎么会?”
金正廷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他摇晃着江阿福肥胖的身躯,似乎是要摇醒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的噩梦。
“是昨晚的事情,你们府上的高管家过来报的案,而且他指名道姓说你就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江阿福挣脱金正廷抓着他的手,给他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是我!”
“不是我!”
金正廷踉踉跄跄站起身,发了疯一般地摇头。
“一定是那个小野种!”金正廷发了狠,像是想到什么一般。
“他一定是知道那老东西为了气我先是假意修改了遗嘱,他这才找到机会把这个老东西给杀害了,为的就是王府的遗产,一定是那个野种…”
金正廷干咳了两声,他便体力不支地瘫倒在地面上。
“探长,就他现在这个身子骨,我看也不是老王爷的对手,要说他杀害了老王爷确实也不太可能。”
江阿福对此事存疑。
“他毕竟嫌疑最大,也许这些都是他的伪装也说不一定,先把金正廷带回巡捕房。”
林昕辰沉思,看来这个案子比想象中还要复杂,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金正廷口中的那个小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