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硬着头皮上
史迪克立马叫了个暂停。
场上的球员们纷纷聚拢上来，将朱利叶斯团团围住。
“你们让开，闪到一边！队医！队医呢！”
驱散人群之后，一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白人男子飞快跑向现场。
林翼也很担心地想要上前，结果被布莱克拦下了。
“别去，你去只会妨碍到他们，安静地在这儿待着吧。”
“他都受伤了！我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啊！”
那边的情况似乎很紧张。
队医在替朱利叶斯检查伤势，史迪克则满脸严肃地站在一旁。而那些目睹到朱利叶斯扭伤的球员，也纷纷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全场一片肃静。
林翼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可能只是轻微扭伤而已！”
布莱克看了眼场下，再扭头看向身边的少年人，神色无比地沉重。
一分钟后，工作人员从场外抬来担架，朱利叶斯在他们的搀扶下脸色发白地上了担架，并被带出了球馆。
林翼眼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心情关心球队输赢了。
菲利普走到他身后，沉声道：“别想太多，就算他真的受伤了，球队也会给予他最好的治疗。所以，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只能耐心等待。”
“嗯，我知道。”
这场意外令球馆的气氛一下子将至冰点，哪怕后来两队打得很胶着，现场的加油呐喊声也没那么洪亮了。
最终，SDSU以78：76险胜富二顿分校，拿下了赛季初的第二场胜利。
在朱利叶斯缺席的整场比赛中，史迪克临时变阵，让莱恩充当控球后卫，撑起整支球队的组织以及串联。
虽然收到的效果很不错，但莱恩也因此多打了十分钟，也就是说，他几乎打满全场。
这样的胜利是史迪克最不想要的。
比赛结束之后，球员们一个个走回了客场更衣室，主教练和助理教练则早早上了球队大巴。
“结果出来了，是双踝骨折，手术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今天晚上10点。具体恢复时间还不确定，医生说，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
菲利普将他所收到的消息告诉了史迪克。
一向沉稳的老教练心情阴郁地看向窗外，一双沧桑的眼中覆满灰霾。
沉默许久，他摩挲着下巴，苦笑道：“这个时候还真想喝杯酒冷静下头脑，然后再去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呢？”
“不知道。”他回答得十分干脆。
菲利普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以往你不会这么消沉。总会有办法的，球队里面还有其他能帮得上忙的孩子。”
史迪克摇摇头，叹道：“我关心的是朱利叶斯，那少年一直期待着新赛季的到来。这次打击，对他来说也许是毁灭性的……”
“我们会去看他。”
“必须的。”
过了一会儿，球员们已经换好衣服从球馆后门走出来了。
菲利普看着那十几个充满青春气息的高大身影，不由感慨：“这个意外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十分严峻的考验。”说着，他将目光定格在林翼身上。
“没错，但同时也有可能是一个好的转折。”
“你有打算了？”他挑挑眉，神情恢复了点光彩。
“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已经失去了朱利叶斯，不会再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回到圣地亚哥州立大学之后，史迪克让其他球员解散，唯独留下了林翼。
功率极大的节能灯全开着，球馆亮如白昼。
黑发少年抬头望向球馆的穹顶，漆黑的眼眸中染上了一丝迷茫。
主教练究竟想对他说些什么？
不等他主动开口询问，史迪克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林翼，我想让你代替朱利叶斯打先发。”
平地一声雷！
林翼震惊地瞪大了眼，“什么！？让我打先发？不可能的，教练，我从没打控卫的经验，也没打过一场NCAA的比赛！一下子叫我首发，那不是相当于三级跳吗？”
“你先别太激动，听我说。”
他犹豫地点了下头，“好，教练，你说。”
“招你进来时我们就已十分明确地说清楚了，球队缺的是控卫，一个善于在场上处理球的人，而你就是我们准备培养的目标。”
林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史迪克看他神色未定，继续道：“现在，我们不得不将这个目标提上日程了。朱利叶斯一伤，球队就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控卫。莱恩不是神，就算有艾伦帮他在内线策应，他也不可能一直充当控卫的角色。”
“再说……”他话锋一转，语气渐变深沉，“莱恩最擅长的还是得分，让一个得分机器长时间持球组织，球队就少了一个主攻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实际上，在回来的路上，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当时他并没有想到史迪克会这么大胆，直接启用他当首发。
他只是觉得，如果莱恩一直打控锋，就得组织得分一把抓，那将会限制他的得分能力。
金狮要是收起了利爪，就无任何威胁可言了。
“既然你明白，那就按我说的去做。”史迪克下了死命令。
“教练，我……”
“别说了，我是教练，一切听我的。回去好好想想，这球该怎么打。”
林翼攥紧拳头，点头道：“是，教练，我明白了！”
球队生死关头，他可不能犹豫，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话是这么说，真正让他拿起球串联球队的时候，林翼还是怂了。
尽管那只是一场普通的队内对抗赛。
下了训练，林翼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毫无生气。
布莱克朝他递去一瓶水，“别太沮丧，万事开头难，习惯以后或许就会变好了。”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连运球都不稳，对抗又菜得一匹，拿什么对位对方的控球后卫啊！”
“在同一个位置上，你有身高，有臂展，还有防守，这些就足够你在NCAA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