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替你做决定,因为我知道,就算只有你自己,你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顾宴玺说完先一步上楼,他知道盛繁星现在需要的不过是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盛繁星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元帅那边也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催促,她听得烦了,干脆就关了机。
一天到晚窝在屋子里面,窗帘也不肯拉开,陈妈每天在门口碎碎念好几个小时,却始终没法打动盛繁星。
眼看着报名时间即将截止,盛繁星犹豫再三,总算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带着报名表来到了玉器工会。
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为了师傅收尸。
往事历历在目,盛繁星每往前走一步,仿佛都还能够闻到当时的那种血腥味。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过来报名的?”
工作人员看着矗立在原地的盛繁星,特地好心过来打了个招呼。
盛繁星点头,面无表情,仿佛是在压抑的情绪。
“请你填写好报名表,拿上相关的证件,副会长在那边审核资格,只有通过资格审查的人才能参加考试,这边请吧。”
工作人员对盛繁星还算客气。
盛繁星跟在他身后一路往里面走去。
眼下已经到了工会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要报名的也早就报名了,此刻留在这里的人寥寥无几,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突兀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面回荡,隐约之间,盛繁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师傅的幽魂。
她大概是真的在房间里面待了太久,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就要上演惊悚大片了。
好在就在情绪失控之前,她走到了那个办公室的门口,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之下,来到了副会长的面前。
“叫什么名字啊?”
刘副会长一天到晚坐在这里,早就已经没了耐心。
尤其面对这种到了截止时间才过来报名的人,更是只剩下了一张臭脸。
“盛繁星。”
“嗯。”
听到对面的名号,副会长只是按照惯例写下了那个人的名字,直到最后一笔书写完毕,他才猛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椅子也被卷在了地上。
“你……你你……是你?”
刘副会长看着眼前的人,惊恐过后只剩下了满脸的不屑。
“就你们这一派的人还敢过来报名呢?”
他说完,把笔撩在了桌上,似乎不准备让盛繁星报名参加考试。
盛繁星早就知道他是这个态度。
“想当年你跟师傅竞争的时候,就有望登上会长之位,这一转眼都已经过了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副会长啊,就连审查资格这种小事,都得你亲自来做,看来你混得不行啊。”
盛繁星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面来回游走。
这个屋子阴暗潮湿,仿佛昭示着刘副会长在玉器工会的地位。
“你呢,也就只能说一说这种酸溜溜的话了啊,你的师傅是手下败将,你们这一派的人呢,也是过街老鼠,不过盛繁星……”
他突然回头看着盛繁星,脸上挂上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繁星,几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想参加资格考试是吧,不如这样吧,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今晚一起去喝杯酒,就当是叙旧了,到时候我再单独给你辅导一下考试的事情?”
刘副会长早就知道方圆手底下有个极为漂亮的徒弟。
做他们这一行的,做久了莫名的就会有一种气质,而这种气质在盛繁星的身上最为明显。
玉肌通透不自胜,看得人实在有些心动。
盛繁星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油腻腻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肩头来回游走。
安静的房间里面只听骨关节一响,随机而来的就是刘副会长哭天喊地的声音。
“啊!你还不赶紧放开我?”
刘副会长感觉自己的指关节都快要断掉了。
盛繁星冷笑:“副会长,你也是雕刻行家出身,按照道理来说,你的指关节不应该这么死板啊,要不然我给你活络活络吧?”
接下来又听咔咔两声,刘副会长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这个小贱人,我……”
他刚准备抬手打人,门口突然多了个人。
“你干嘛的?谁让你到处乱窜了?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面对外人的时候,他向来喜欢做出一副威严至极的样子。
不过这在盛繁星,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戏码罢了。
“你让我滚哪里去?是要让我滚到会长办公室里去吗?”
郑会长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墨绿色的镜片上印着他那张阴沉的脸。
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过来了?”
盛繁星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顾宴玺。
“我们公司最近有意加大宣传力度,所以准备赞助这一次的考试。”
顾宴玺说着,伸手把盛繁星揽到了自己的身后,回头就把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刘副会长的身上。
“这位应该就是刘副会长了吧?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跟我的妻子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是吗?”
顾宴玺微微拖长的尾音是放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姓刘的就算再蠢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他根本就惹不起,所以只好强行忍下了疼痛,挤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顾总你想多了,我跟盛小姐也算是老朋友了,叙旧而已嘛。”
郑会长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不过好在他是一个为人正派的,所以禁不住训斥了几句。
“让你审查资格就好好审查,别搞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刘副会长不服气的看了一眼,郑会长比他年纪小,资历浅,年纪轻轻就爬到了他的头上,他当然是不服气的,且不满已久。
可面对着外人,他又不能直接驳了会长的面子,只好咬了咬牙点头:“会长,我知道了。”
听了训斥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夹起尾巴来做人。
盛繁星也没打算跟他多加计较,把报名的材料扔在了他面前,直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