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怎么样?”
盛繁星看着老会长走向窗边的步伐,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老会长直接打开了盖子,大风一吹,已经扬起了些许飞尘,而站在老会长身旁的商户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此刻的盛繁星实在是无助到了极点。
“盛繁星,我要你现在下跪认错,代替你的师傅向咱们所有人下跪认错!”
老会长居高临下的看着盛繁星,此刻的他只觉得无比痛快。
盛繁星站在原地没有动,旁边的商户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怎么了?你还要犹豫吗?你和你的师傅原本就是咱们这一行公认的罪人,下跪认错那都是轻的,要我说就应该挫骨扬灰,让他永远不得安宁。”
“不要,不要……算我求求你。”
盛繁星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原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竟然这么煎熬。
“你在说什么?你说大声一点。”
老会长仗着自己手上有底牌,所以越发的肆无忌惮。
盛繁星红着眼眶看向了老会长手上的盒子。
“盛繁星,我这个人耐心不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然你就看着你师傅死无全尸,要不然的话你立刻下跪认错!”
老会长的声音微微拔高,压得盛繁星抬不起头。
周围的世界格外嘈杂,每一个人都在唾骂着盛繁星,每一个人都想看着她软下膝盖,卑躬屈膝的朝着老会长求饶。
到了最后,盛繁星还是逃不过,她带着满脸的绝望,跪在了老会长的面前,到了这个时候,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哈哈……天呐,这到底是何等盛况,方圆大师的得意门生竟然向我下跪求饶了,老天爷啊,你可总算是开眼了。”
老会长仰天大笑,他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可等他回过头来,又忍不住开口说道:“盛繁星,你跪在我的面前究竟是为了什么?”
盛繁星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滑落,她的心中只剩下了一片荒芜。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师傅的骨灰。”
盛繁星尽力稳定的情绪,可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崩溃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那些人如同高山一般林立,每一个人都在看着她的笑话。
“盛繁星,你是没吃饭吗,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再大声一点,你刚刚说什么?”
老会长誓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狠狠羞辱盛繁星。
盛繁星长叹了一口气。
“老会长,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师傅的骨灰。”
“好,真是太好了,盛繁星,这么多年了,你的这个性子可总算是磋磨到位了。”
老会长也是长舒一口气,似乎很是得意。
病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可站在窗边的老会长却没有挪动步伐的打算。
盛繁星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也跟着慢慢悬了起来。
“你还想怎么样?”
盛繁星哑着声音问道,她知道,老会长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当着你师傅骨灰的面大声说,当年那个偷盗宝物的人究竟是谁?”
老会长终究是拿出了致命一击。
盛繁星红着眼眶看着他。
“你明明知道不是他!”
看着盛繁星杀气腾腾的样子,老会长下意识把手伸到了窗外。
“怎么就不是他了?我让你当着他的骨灰说实话,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救赎的机会,盛繁星,你们师徒都应该好好感激我的。”
老会长微微张开了双臂,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盛繁星耷拉着眉眼,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抗争,她慢慢底下了姿态,就在老会长以为盛繁星终将屈服的时候,她突然窜了起来,一个箭步跑到了老会长的面前。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接触到骨灰盒前一秒,老会长手底下的那些爪牙还是把她摁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场面失控,盛繁星被那些人控制在了地上,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会长把骨灰盒微微倾斜。
“啊,不要,你混蛋,你就是个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盛繁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最终还是只能看着师傅的骨灰随风飘散。
她想要伸出双手用力挽救,可到了最后,她的手上只剩下了冷冰冰的空气,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师傅的骨灰没有了,她的精气神也没有了,那些人不用任何的力气,就能看着盛繁星软瘫在地上。
坏人终究得逞,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只剩下盛繁星一下子跌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顾宴玺收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医院那边已经把盛繁星推进了急救室。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秦然笔直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口,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像是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雪的降临。
“怎么回事?”
顾宴玺目不转睛的看着急救室红灯闪烁的方向,说话的语气冷静而又克制。
秦然长呼一口气,这才有了开口说话的勇气。
“门口的人让他们迷晕了。”
“人呢?”
明明顾宴玺的态度还算是平静,可他周围剩下的那些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已经处理掉了,总裁,还请你责罚我,是因为我安排不当,才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秦然说话的时候就只差当场跪在地上,以死谢罪了。
顾宴玺微微抬手,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着,仿佛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悍匪。
“全部都出去。”
他现在无心追究那些人的过失,比起身边的人,他更加想让那个所谓的老会长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一放,监狱里面的那个刘然,你让人好好照顾他一下。”
这是顾宴玺给秦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秦然领命离开,默默在心中给刘然点上了三炷香。
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等待,其实顾宴玺已经做足了准备,可是在被陆昭叫到医院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丝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