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没看出来,夏小姐竟然还有这么身残志坚的伟大精神,看来这个第一名的确是实至名归,不过,夏小姐,你知道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吗?”
盛繁星突然拔高的声音,众人微微一惊,郑会长也跟着看了过去。
毕竟他是国画行业的专家,又肩负着维持考试公平的职责,自然会更加关注。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我一个人的原创。”
夏知薇的神情格外不自然,如果这一幅雕刻作品是盛繁星从某一幅国画上面扒下来的,那她今天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盛繁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旁边的记者不自觉的把镜头对准的那张脸。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用当下最流行的话来说,就是皮相骨相极佳,摄影师把持不住,猛的切了几个近景。
“你到底在笑什么呀?”
夏知薇只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的皮疙瘩。
这种未知的恐惧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我在笑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夏知薇,那不妨就由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一幅画的来由吧,这幅画是陈春来大师的作品,如果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去他老人家的公众号里面看一看。”
盛繁星的话音刚落,旁边的记者动作极快,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找出了那幅画的原作。
“真的,真的是陈大师的作品。”
记者们兴奋大喊,明天的新闻,又会更加的丰富多彩。
“我看你们这群人真的是疯了,咱们榕城的话就什么时候有一位陈大师了?”
夏知薇这辈子信奉的绝对是唯我主义,否则也不会在那么多人兴高采烈的时候,还在继续唱着反调。
可让她没有想到这番话刚刚脱口,却引来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只见众人鸦雀无声,满脸惊诧的看着她,就好像是看着外星人。
“你们这个样子看着我干什么?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夏知薇犯蠢而不自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我的天哪,这真的是做古物买卖的人吗?”
众人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色,那种质疑的目光,让夏知薇心里憋了一股子火气。
盛繁星看着她满目茫然的模样,竟然还生出了那么几分的同情。
“夏小姐,你可真是有趣,我们说的这位陈大师就是国内外闻名的古画作家风大师,你还不知道吧,老爷子最近迷恋上了社交网站,陈春来这个真名已经传开了,这么不关心时事啊?”
听着盛繁星调侃的语气,夏知薇立刻就炸了毛。
“我不知道又怎么了,我就一定要知道吗?我们家是做金器买卖的,就算偶尔涉猎古董行业,那也是专人专事,难道就因为我不认识,所以那幅雕刻作品就能是你的吗?我呸!”
夏知薇算是恼羞成怒了,盛繁星还没有说什么,她就已经开始了自曝。
盛繁星低头笑了笑。
“你可以不承认那幅雕刻作品是我的,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幅古画的改编权,陈老师早就已经转给我了。”
盛繁星说着,直接就打通了陈春来大师的电话。
“嗯?繁星,怎么会是你呀?你怎么有空打给我?不是说你最近正在参加某个考试吗,你说,你什么时候雕刻我的秋江图啊?咱们师徒一场,你可不能把我排在了别人的后面。”
陈大师是业内外闻名的老顽童,没有那种大师的架子,很乐意跟他们这些小辈打成一团。
“陈老师你放心吧,之前就答应的事情我一定办到,只不过现在出了一点意外,所以需要给您通个电话,我已经解决了,没事了,您好好养着,我过段时间去探望你。”
盛繁星说完,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根本就没给那些记者提问的机会。
眼看这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夏知薇算是彻底没话说了。
“我……”
“你还是不想承认吗?其实也没有关系,总之这幅画的改编权在我的手上,要不就是你夏小姐侵犯知识产权?要不然就是刻意剽窃,侵占他人作品,你选哪个罪名啊?”
盛繁星气定神闲地应付着眼前的一切。
这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盛繁星的每一步都算得那么严实,根本就没打算给夏知薇留退路。
如果说是侵犯知识产权,那在这个将版权奉为教条的行业,夏家将永远没有立足之地。
如果要是刻意嫖侵占他人作品,那也等同于是给夏家的门面抹黑。
总之是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干净净。
“我……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那幅作品是我的,明明就是你们说我是第一名,还有,我还没分清楚哪个是获得第一名的作品呢,是你们这些人误导了我。”
眼看着已经走到了绝境,夏知薇只好拿出了倒打一耙的看家本领。
她还想开口反驳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嚣。
“会长,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是啊是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我们心肠太黑,收了别人的钱,换了考生的作品,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们的错,求求你千万不要开除我们。”
两个工会的工作人员,带着鼻青脸肿的脸,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如果说刚刚盛繁星的步步紧逼只是让夏知薇露怯,那么到了现在真凶已经出现,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实锤。
“你们说什么?”
郑会长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自己带领之下的工会竟然也会出现这种藏污l纳垢的事情。
想到此处,他实在有些羞于面对眼前的考生。
“这件事情真的是你们做的?”
他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的确是气急了的模样。
“是……是我们做的。”
那两个人心虚地应下了罪名,然后就再也不敢抬头了。
“是谁指使你们做的?”
郑会长下定决心要在众人的面前把这件事情给查个清楚,只有这样才能维护住他们工会最后一次的尊严。
“我们不知道,是匿名电话,就连汇款的账户也是国外的账户。”
这二人的确是想将功赎罪,可奈何对方太过隐蔽,根本就没给他们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