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陪我喝酒。”
“哎，你还不能跟我说了。”
“暂时还不行。”
我也没有办法，肖蓉就是个大嘴巴，人缘也很好。只要她知道了，镇上的人都知道了，那我守着这包养的五个男人还有什么用。
“那徐星海呢？”
“他高中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上学吗？”
不说别的，就钱这个方面，我在镇上都没有输过。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
“先喝酒，先喝酒。”
灯红酒绿的地方释放情绪，也最适合调情。
我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眼前走过一对又一对情侣。
谈恋爱有这么开心吗？她们怎么好像都很开心一样。
不应该呀。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满脑子都是疑问。
“嗯，开不开心你自己没有感受过？”
“没有。”
“那你包养的那些男人？”
“我又不和他们谈恋爱。”
“那你……”
和旁边的人聊了半天，我才意识到这人的声音不是肖蓉的。
一转头就和靠我很近的徐星海对上了眼，嘴唇好像也擦到了什么。
徐星海应该也没想到我会忽然转头，话说一半停了下来，还用手轻擦着脸庞。
现在一见到他，我满脑子都是十八岁，高中生。颇有些罪恶感，索性转头不看他。
“金主，我有哪里惹到你了？”
金主？十八岁？男高？这他不合适呀！
“别，你个十八岁的小弟弟，别叫我金主。”
“之前不是你让我叫的吗？金主。”
徐星海附身靠在我耳旁，用着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
少年特有的清爽声音，还带着一丝的微甜，说话带出来的风拂到耳朵上有丝微的痒意。
那一刻，我瞬间明白了那些喜欢少年的人。
少年身上有独一无二的清爽感，有着最胆大妄为的行为。
他们勇敢向上，只要自己喜欢，就能无畏世俗。
我直直愣了五秒，没敢抬头。
最后，用手撑起了整个身子，望向徐星海的眼睛带着些好笑。
“小孩儿，从哪里学的，这招可不兴对女生使。一天天的，高三都没毕业，后天去上学，我都安排好了。”
那一刻，我看见了徐星海眼睛里的失落。
5
第二天，从家里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后面的记忆从劝学开始一点影响都没有了，连我怎么回来都不知道。
我打电话给肖蓉，结果她说她看徐星海来了就去找她男朋友了，也不清楚。
去问徐星海？还不如不知道。
自从知道男高的年龄，我真的再也无法直视徐星海了。
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些我干过的糊涂事。
高三，他明明还有更加美好的未来，可自己显然已经将他的名声搞坏了。人们会怎么想他，一个十八岁的，被别人包养，还要去上学。
我已经可以想到他在学校的情况了，可是没有办法。不读高三，待在这个小地方更不适合徐星海这个人。
愁呀。
当时自己干了什么糊涂事情。
纠结了半个小时，我决定还是给徐星海打个预防针，以免他到学校去不适应。
我刚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就看见徐星海站在那里。
我俩都有些惊讶，站在那里不知道说啥。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额，那个，我刚学了一首歌，你要听听嘛？”
“先进来吧。”我侧过身子让他进去，百感交集。
“随便坐吧，今天这么拘束？”
要是搁在平时，徐星海来我房间都不带敲门的。
最尴尬的是有一次我衣服都没穿，他推门进来直接把我吓得半死。随即，我把他破口大骂了一顿。
可显然没起到什么效果，该不敲还是不敲。
不知道的，还以为徐星海是我金主呢。
“我想给你唱一首歌。”
“还是《奇迹再现》我真的会把你嘴堵上的。”
“用什么堵？！”
徐星海这里显得尤为激动，我有证据怀疑他在开车。
“滚，好好唱，我等下也有事儿跟你说。”我泄愤似地踢了他一脚。
“哦。”委屈巴巴的，像一只被主人凶了的小狗。
“我猜你也想靠近吧，知道我睫毛轻刷着你脸颊……”
歌很好听，他唱的也很好听，是我二十二年来听过最好听的。
房间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歌声回荡在我耳边。
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看着我的眼神无比炙热，烫的我难以呼吸。
他边唱歌边向我走来。
我心跳加速，脸和脖子烫到发红，这个人，好像很轻易就能拿捏住我的情绪。
短短的一分钟，我感觉到无比的漫长。
他唱到最后几句的时候，离我的距离只有半米。
“我猜你也想靠近吧”，大步一迈，他直接凑在我耳边唱了最后一句歌词。
快要溢出来的酥麻，随着他说的这句话直击上我的大脑。
我已经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昨天的痒意能被趁着醉酒自己糊弄过去，可现在呢？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算是表白吗？这是喜欢吗？
solo了二十二年的我一度怀疑，所以是爱情降临在我身上了？
还是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我干脆后退一步，盯上面前的人。
“所以，你是在……”
“对，我就是在表白。”
还没等我说完，徐星海就已经把我未说出口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句话的时间，主动权已经握在了徐星海手里。
“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也想搞明白。
单身了二十二岁，我真的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即使这段感情会是错的，我仍然想搞明白我的感情。
6
对于徐星海抛出的问题，我毫无犹豫地拒绝了。
即使我还不明白我的感情，但无论如何这段感情都是错的。
本着对感情保持严谨的态度，也想测试一下困住我多年的疑问，我本着求学的态度找来了刘止和肖蓉。
“困住你多年的疑问是？”
我斜了刘止一眼，这人这么老是拆我台。
“所以是？”肖蓉也抵挡不住八卦的魅力，跟着问了起来。
“就是我是不是性单恋？”我自暴自弃地回答道。
这俩人似乎也没想到困扰我多年的难题竟然是这个，张开的嘴都可以做一次核酸了。
“有这么难以置信吗？”我皱着眉，噘着嘴，表示不理解。
“你就没有喜欢过人？”
“没有。”
“那你包养？”
“怎么了，有问题吗？姐花钱买的就是快乐。”我微扬着头，轮着手臂在两人面前晃悠一圈，比着钱的手势。
“……”
“那你快乐吗？”
“还好。”
包养男人，开不开心我可以说已经麻木了。
可能说我刚开始的时候会很有成就感，但当这股新鲜劲过了之后也没多大感觉。
对面俩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最后发出一声耐人寻常的叹息声。
“有人给你表白过吗？”
我回想着昨天的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来是有过”，刘止贼兮兮地看着我，满脸八卦，“当时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脸红心跳，全身发烫？”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是什么性单恋呀，你喜欢他呀。不过应该是错过了，啧啧啧，可惜。”
我半握着拳，不敢相信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小孩？
回去的路上，我走在那条一直没修好路灯的马路上。
整条街昏昏暗暗的，走了好几年的街道，在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往哪里走。
心里空落落的，以前每天回家都对那栋别墅充满着向往。
可今天，家里没了那个人，我似乎也提不起回家的兴致。
我不由得对我自己充满了嫌弃，送他上学的是自己，现在又想他在家陪我的自己。
越想越烦躁，一气之下，我直接转身回到酒吧接着嗨。
之前是害怕带坏小朋友，现在他不在家，自己想怎么玩这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