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六点钟就要起床,先去操场上集合,再领军训服,自己找地方去换衣服,换上之后再到操场集合。
时慕她们还比较幸运,在距离操场食堂教学楼等都比较近的一号宿舍楼,可以直接回宿舍换。
“这裤子好大啊!”
“帽子有点小!难道是我头太大了?”
“这腰带怎么系的?”
一阵兵荒马乱,时慕率先换好,一身飒爽军绿色制服,平整地穿在身上,腰带勒出不盈一握的弧度,脑袋上带着同款帽子,柔顺的马尾辫从脑后垂下来,肥大的军训服不禁没有有损她的漂亮,反倒显得有点可爱。
容昭昭羡慕地说:“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同样的衣服,在她身上就跟鼓风机似的,在慕慕身上就跟上千块的制服似的。
时慕:“……昭昭,为什么你的衣服,这么大?”
可不是吗,活像xxxxxl!
容昭昭叹息:“别提了,我当时觉得身高稍微填高一点没什么的,谁知道差了这么多!”
时慕好奇问道:“填高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五厘米。”容昭昭嘿嘿一笑。
怪不得,容昭昭身材娇小,这五厘米看着不多,但军训服本来就比别的衣服要宽大,她还多报了五厘米,以至于现在裤腿得挽着,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走吧,得集合了。”
三人循声望去,看到随笙都不禁眼前一亮。
如果说时慕是清纯系美女,那随笙绝对是凌厉性御姐,简直像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五官毫无瑕疵,气质如凛冬寒雪,和网上常说的那种电影脸很相似。
谭歌云绕着随笙转了一圈,捧着心说:“笙笙好帅!我要弯了!”
容昭昭:“你走开,笙笙先考虑一下我吧!”
时慕也去凑热闹:“还有我!”
三个人这么一闹,即便是随笙,唇角也不由扬起一抹笑容来。
集合后,在教官的指令下先跑了两圈八百米。
假期颓废了将近三个月,冷不丁一跑这魔鬼般的八百米,班里的女生一个个气喘如牛,都快要断气了,腰也直不起来,也就随笙还好点。
“看看你们这幅样子,就八百米就把你们累成这样了?我可告诉你们,以后每天都得这么跑!”
顿时哀鸿遍野。
教官又开始整顿队形,前两排女生,后两排男生,从左到右,按照从矮到高的顺序排列。先是同学们自己排列,排好之后再由教官进行微整。
时慕和容昭昭在第一排,不过并没有挨着,谭歌云在第二排的中间偏右,随笙就在时慕后面。
排好后就可以去吃早饭了。
到了食堂,时慕瞪大眼睛,偌大的食堂,一眼望去,乌泱泱全是新生。
而且绿油油的。
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她虽然没什么洁癖,但也很讨厌人挤人的感觉。
“额滴个娘哎……”
随笙说:“要不去别的食堂看看?”
时慕忙不迭点头,但是一连看了好几个,人都不少,唯一少的那个饭不太好吃。
谭歌云:“这不行啊!要是天天吃不好吃的饭,我就会昏古区~啦!”
“我们好惨啊。”容昭昭说。
最后还是返回了最初的食堂,老老实实排队,买到饭之后还是去外面吃的——因为食堂没座位了。
初中高中也是有军训的,大学军训的内容没多大变化,都是向左向右转,齐步走正步走这一套,但每年都会有四肢不协调的。
练习了一个小时的齐步走,教官喊了一个男同学出来,单独辅导他。
也真是稀了奇了,平时走路没问题,齐步走就同手同脚,看得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教官揉了一把黢黑的脸,捡了两根树枝,和男同学一前一后握住,打算用自己带动他。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
号子声戛然而止,列队里爆发出大笑。
“噗哈哈哈,是个狼人,教官都被他带偏了……”
“看教官的表情,都怀疑人生了!”
教官握着树枝,一手抵在额角,看神色有点被打击到了,转身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着的男生:“你……”
男生双手放在腹部交叠,闻言期待地看着教官,期盼他能拯救一下自己。
教官卡壳了一下:“你私下多练练,找个人教你。”
唉,连教官都没办法,男生也不觉得难堪,因为前两次军训也是这么过来了,他已经习惯了。没想到都大学最后一次军训了,他还是不行。
就一个感受: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腿!
又练习了好一会儿,太阳逐渐热烈起来,刺眼的阳光不要钱地散发着热度,整个大地都被炙烤地滋滋冒气。祖国的花朵们都被晒得蔫头耷脑的。
时慕脸上脖子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有些担心会被晒成茶叶蛋,一块黑一块白。那也太丑了。
好在教官大发慈悲,让他们原地坐下休息。
随笙递给时慕一张纸巾,时慕擦了擦脸颊,对随笙说:“忘记带水了,笙笙,你渴不渴?”
随笙点点头。时慕说:“那等会儿我们去买水。”
周围突然响起喧闹的惊呼声,时慕下意识看去,顺着旁边女生的视线看到了站在阴影处的路吟溪。
今天没戴口罩,也没戴帽子,大大方方地将他那张优越的脸蛋露了出来。靠在树边,黑色的休闲裤衬的那双腿又长又直。
旁边是肖庭和许忆寒,不知道肖庭说了什么,路吟溪往这边看了一眼,周围又是压抑着的激动的呼声。连容昭昭和谭歌云也在发花痴。
肖庭走了过来,怀里抱着四瓶矿泉水。
“小学妹,我终于找到你了!”肖庭笑得很阳光。
时慕乖乖叫人:“学长好。”
肖庭:“渴了吧?给你带了水,和你舍友分一分。”
猜想得到证实,时慕觉得不太好,但又有点可耻的心动:“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就一瓶水吗?赶紧的。”肖庭不赞同地说,把水又往时慕的方向递了递。
时慕渴的嘴唇都干了,闻言也不再拒绝,只是说:“那学长,不然我把钱转你吧?或者下次我也给你买水。”
肖庭没放在心上,随口应了声。
肖庭回到树底下,对上路吟溪黑的如同被烧过十八次的烧火棍,忍不住纳闷,这两天怎么回事,他溪哥的情绪怎么那么丰富?
都像个人了。
“溪哥?”
路吟溪冷冷地瞥他一眼,随即不顾肖庭奇怪的眼神,大跨步朝着时慕他们列队的方向走来。
许忆寒倒是挑了挑眉,今天的他戴了副银边眼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路吟溪远去的背影,唇边含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睛。
表情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