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北不再说话了,她从苏禾眼中感受到了浓重的恨意,他已经很刻意的隐忍自己的感情了。
本想着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可后来他就有些不甘心了,做同班同学也挺不错的,从友谊开始,也是挺美好的,人啊,总是这么贪心,他也不例外。
苏禾的思绪开始游走,毕业前夕,他们互相倾诉心意,捅破了那几乎透明的窗户纸,其实彼此的心意早已不言而喻,只是一句话而已。
苏禾选择柏远市,一个离家里比较近的城市,而江湛北为了自己的从小的梦想,去了一所比较远的军校。
严格的管理,让她们之间的联系少之又少,一年一次或者两次见面,短暂的通话,既幸福又煎熬,但这一切并不影响她对爱情的执着,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他们的感情到底没能躲开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到死都没问过江湛北忽然提出分手的原因,但这些她已经不在乎了,如果不合适江湛北重新出现,她有可能忘了他。
“苏禾,知道班主任为啥请假吗?”不知何时朱敏过来了。
苏禾思绪被拉了回来,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我听说是他的奶奶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啊,今早他看着那么难过,应该和奶奶关系很好吧。”
“那当然,有那个奶奶不疼自己孙子的。”
苏禾低着头,她敏感的神经又被触动,奶奶从来都是只疼孙子的吗?或者说也有疼孙女的,只是他不幸的遇到了一个不好的奶奶。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潘勇的离开后,班里像是解除了封印一样,没人班主任在面窥视的自习课成了一些学生的天堂,他们可以自由的毫无顾忌的交流,聊天的,唱歌的,嬉闹的。
“能不能不要闹了。”张亚雷站起来,对着教室后面的那些学渣吼。
“班长,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大家不要害怕啊,历史老师在一班讲课呢,管不到我们的。”
“活跃起来吧,同学们。”
吵闹的班级惊动了副校长,他忽然站在班级门口,声音戛然而止,安静的教室流动着让人不安的气氛。
陈庆先没有发脾气,语气很平静的说,“你们班主任这几天都不在,不满大家说,他的家人去世了,要是你们有点良心的话,就保持原来的样子,不要给他捅娄子,惹麻烦。”
张亚雷忽然站出来说道,“老师,我们错了,作为班长,我没管好大家,我很抱歉。”
陈庆先示意他坐下,语重心长的说,“到了这个年纪,你们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学会自我约束,如果一个自己都管不了的人,将来谈何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说道这里,陈庆先走进教室里,“成功的捷径必先吃苦,学习固然枯燥,但只有经历过枯燥和困苦的人方能成才,璞玉需雕琢,人生要打磨,这都是前人走出来到道理。”
“切勿不要懒惰,现在正是努力上进 时候,大好的时光啊,祖国 兴盛都要看你们这一代人啊,不要不把自己当回事,要做一颗用不生锈的螺丝钉。”
在教室里转了一圈,陈庆先站在讲台语重心长的说, “你们还是太小,只希望你们懂我说的话的时候不要后悔才是。”
好好的自习课,成为了一节政治课,陈庆先举例说明,从古至今,讲了好几个平凡人的辉煌事迹。
这句话以后,大部分的人学生还是知道要约束自己的行为,但总有几个没心没肺的,等陈庆先走后继续的窃窃私语。
通往柳江镇的路重新翻修了,翻修的同时还会加宽,两三天的时间,路就不能再走了。
苏禾家的猪场就在这条路的旁边,因为路扩充没有殃及到猪场,苏文良很高兴,同时也想起盖猪场的时候,苏禾劝说他把猪场往里面多盖一些的事,要是当初临着田地的地头盖,那么现在猪场的大门和房都得拆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文良问苏禾,“丫头,你怎么知道这条路会修的?”
苏禾想了想,“我不知道要修路啊,但是课本上学过,要想富,先修路啊,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苏文良皱着眉头,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懂,他又继续问,“你那时候还极力阻止,不让挨着路边盖猪场?”
苏禾摇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忘了也正常,苏文良没有再追问,他有时候会怀疑他家丫头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又觉得太离谱,也或许是碰巧了吧。
修路是一件好事,但也会带来一些麻烦,上学下学都要走这条路,这路暂时走不了,不过村子里有一条弯曲的小路通往柳江镇,且路非常的窄,因为是土路,下雨天更是不好走。
苏文良提议,“丫头,咱村的几个孩子都好像都准备住校呢,要不路修好之前你也住一段时间吧。”
苏禾摇头,“我放学还能帮我妈去砍柳枝,帮你打猪草,不用住校,乡下的孩子那有这么娇气。”
“这是为你好,那条路不是不太好走,到了夏天,虫子啊,蛇啊,都有可能会碰到,特别是下雨天,路很难走的。”
“我觉得住校不自由,不用管我,我才不怕虫子和蛇呢,更不怕下雨。”
“那行吧,啥话时候想了跟我知会一声。”
苏禾想了一下,中午回家也就吃顿饭,也帮不了家人里的忙,“我中午在学校吃饭吧,给我准备个餐具,下午放学的时候回来。”
“行,听咱家丫头的。”
赵秋月笑了一声,“哎吆,快把她捧上天了。”
“自家闺女不捧着,谁来捧着。”
苏禾觉得现在的日子很温暖,很惬意,虽然会有那么几个极品,但影响不了她什么,,所以,她想按照正常的轨迹走,不想跳级,不想一鸣惊人,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每一天,填补那些以为再也寻不回来的遗憾。
苏禾走在通往柳江镇的弯曲小路上,这条路她几乎没有走过,小路穿过一片小树林,然后是很长的庄稼地,还有一片果树林,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嘿,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