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良对一众人说道,“大家别说了,都回去休息吧,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文良,我们都是证人,有啥事我们帮你作证啊。”
“没事,都是误会,大家都别往外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听到家丑两个字,贾爱丽怒瞪着苏文良,赵秋月也从屋里出来,苏麦被吵闹声惊醒了,她安抚好苏麦才敢出来外面看一看,看着窘迫婆媳两人,也明白怎么回事。
田秀芹被苏文良拉着人力板车送回去的,苏禾也一并跟了过去。
老院子里,苏运来气的说不出话,他是人民教师,虽然没有光辉事迹,除了总是向田秀芹妥协,平生也没任何污点,田秀芹虽然霸道强横,平日里又爱吵架,但没有三更半夜的去偷别人东西的事,虽然是自己儿子家的,但也说不过去,思来想去,苏运来都觉得是贾爱丽教唆的。
田秀芹躺在床上直哼哼,身上疼,脑瓜子疼,心里也不舒服。
“爸,我不知道是妈,黑灯瞎火我以为是贼呢,拿着着棍子打了一下,明天我带妈去医院看一看。”
贾爱丽忽然进了房间,“这事就得二哥负责,她和小禾都朝我妈身上打,我妈就是被他们害成这样的。”
苏运来接了话,“你还有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吵着要吃鸡,说家里的老母鸡炖的肉太老,你二哥家的小公鸡正合适,怀孕了想吃点好的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三更半夜的去偷啊,苏家的脸都被你败光了。”
“有什么大不了,又没偷别人家的,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我妈想吃鸡,我是怕她磕着碰着才跟去的,别往我身上乱扣屎盆子。”
“做了丢人的事,还有理了啊。”
“我不丢人,丢人的是妈。”贾爱丽扭头走出门外。
孙运来冲着门外嚷,“真后悔让你接我的班,你不配当老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先是在村里传开了,然后又传到了学校内,学校的老师知道了,学生知道了,临近放假,贾爱丽被学生和老师们说三道四,有的学生甚至跑到贾爱丽的面前问是不是去偷东西了,接二连三的事情气到了贾爱丽。
放学时,苏禾在校门口被贾爱丽拦住。
等学生差不多走走光了,贾爱丽把自行车支好,站在苏禾面前质问,“真看不出来啊,这么小的年纪这么有手段,凭你的脑袋瓜子也想不出这么干,是不是你妈叫你这么做的?”
苏禾抬眼,“你觉得那些事情我传的吗?”
“难道不是吗?”
苏禾高昂着头,眼神清冷,“当然不是,说你的事情我还嫌弃恶心呢,我是苏家的孩子,传出去丢的苏家的人,没工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啧啧啧……看你清高的样子,真跟你妈一个德行,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是个什么东西。”
以前不懂,苏禾觉得赵秋月没有太多朋友也是有原因的,她不会和两面三刀的长舌妇为伍,不会拉帮结派,讨好和谄媚,在一些人的眼里,竟然成了清高。
贾爱丽继续熟络苏禾,“傻愣着干啥啊?你侮辱我你知道吗?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了,校长都知道了,真想拿着鞋拍死你这臭丫头。”
正要反击,看到一个身影后苏禾又把语气软了下来,“婶婶,说话注意点,别让校长知道了。”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个老师这个职位,我只不过是来玩玩,工资不高,还要管一群毛孩子,但是……我容不得别人毁了我的清誉。”
“你也有清誉啊,”苏禾翻了个白眼。
贾爱丽恼火了,“瞪啥眼,真想打死你这死丫头。”
“那你打啊。”
他们在外面,这人不能贸然打, 贾爱丽先观察周围,这一看不要紧,杨敬修就在她的身后站着。
“你……你……校长。”贾爱丽气的嘴唇发抖,想要发火,又要维持自己淑女的形象。
杨敬修的脸色很难看,“贾老师,我跟你说了放学去办公室你一趟,你在这里是干啥呀。”
贾爱丽顿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语气弱了下来,“校长,我……我忘了。”
“忘了,刚才那一番话我可是听到了,你厉害了啊,还来玩玩,那个学生都不敢明说自己是来玩玩,你身为老师却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不想当老师了?”
“这都放学了,你还管我。”
“我还就管了,根据你的这些行为来看,你没资格当老师。”
贾爱丽气的直跺脚,“你是校长,但没权开除我。”
杨敬修气红了脸,“我有权上报。”
“行,我不干了,学校里没了老师,看谁来教课。”贾爱丽推着自行车气冲冲的离开了。
杨敬修一脸无奈,问一旁的苏禾,“她是你的婶婶。”
“是的校长。”
杨敬修微微叹气,“哎……真是啥人都有。”
放假了,苏禾帮着家里人打扫卫生,准备过年的东西。
苏武良从厂子里回来了,上午来到家,下午就去了苏文良的家。
苏文良在院子里拔鸡毛,苏武良亦是没有好脸色,来到院子里说道,“自从结婚,每次回到家,都是一串的家务事,一件比一件恶心人,你们都不能接纳一下爱丽吗?”
苏文良听得出来,贾爱丽没少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咱们已经分家了,有啥接纳不接纳。”
“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别装糊涂啊。”
苏文良问,“你都知道啥了?”
“你们在村子到处说爱丽的不是,还害的她没了工作,以前的事我不计较,可这件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她的事跟我们无关。”
说道这份上,索性挑明了说,“咋会没关系,你是不是也想让二嫂当老师,结果咱妈把这个职位给了爱丽,你们就见不得她好,就到处散播对她不好的事情。”
“你二嫂不当老师是因为要看孩子,要是想跟你们争,会等到这个时候,反正我们从来就没做亏良心的事情。”
苏文良重重的拔下鸡毛,他们是兄弟,而他又是哥哥,也不想说太多难听的话,伤了和气对谁都不好,“你随意,想说啥说哈,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身正不怕影子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