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看东西有些模糊,眼睛也极为不舒服,她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被传染了,苏禾有些后悔没有听赵秋月的话,她没有得麻疹的经历,觉得这次自己也不会得,大意了。
“苏禾,你怎么了?”
“苏禾,苏禾……”
“她身上怎么这么烫呢。”
“快告诉老师去,赶紧上医院最要紧。”
过了一会,苏禾觉得有人把她背了起来,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想看一看,眼皮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苏禾做了很多的梦,梦里的人很多,她像一个旁观者一眼,看着他们闹,看着他们过自己的生活,梦里循环往复,渐渐的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苏禾看到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点,还有苏文良疲惫的脸,他的眼睛泛着红血丝。
“可醒了,感觉咋样。”苏文良声音沙哑。
“我有点渴了。”
“我给你接水去啊。”
苏文良起身出去了,苏禾转动这眼睛,打量着这间病房,房间是单人间,很小很小的一间,苏禾把袖子撩开看了一眼,对于有些密集恐惧症的她,看着红点点有些膈应,自己都嫌弃自己。
苏文良接来了水,把水来回颠倒了一下,确定水不烫了才把水递了过去,“你呀,不听话,让你离小麦远点,你总是往她身边凑,从小到大没出过麻疹,这个时候出了。”
“没事,该来的躲不掉,我回家养养就好了。”
“不行,你昏睡了一天,症状比你妹的严重多了,医生什么时候说让咱出院你才能走。”
“哦。”苏禾喝光了小茶杯里的水,把杯子递了过去。
“饿不饿?”
“有点,但不知吃啥?”
“医生说了,要吃清淡的,得忌口,我去食堂里看看都有啥你能吃到吧,躺着别动啊。”
“嗯。”
病房的门响了一下,江湛北走了进来,他把手里的水果放到桌子上,又把一个保温盒拿出来,“叔叔,我给苏禾带来一些粥。”
苏文良皱着眉头,“你带啥饭呀,她想吃啥我可以去医院附近买,不用你带,还有啊,我谢谢你及时通知我,但你以后不用来了,你做的很多了,我们感激你。”
“为什么不用来?”江湛北脸色一沉。
“传染你咋办?”
“我不怕,叔叔,苏禾得的是麻疹,很多食物都要忌口,这是问过医生后煮的粥。”
苏文良没再吭声,算是默认了,江湛北开始打开饭盒。“叔叔,你去吃饭,我在这里看着她就好了。”
苏文良想说些什么,看江湛北忙前忙后的还是忍住了,他离开病房,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江湛北端着饭盒,拿着勺子,“来,我喂你啊。”
苏禾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现在的她应该很狼狈,她没有配合江湛北,而是继续躺在床上。
“是你通知的我爸啊。”
“嗯,我在校园里见你们老师背着你往医院去。”
苏禾笑了一下,“我们老师的身板背得动我吗?”
“是啊,到了校门口就气喘喘了,然后是我把你送了医院里,不过还真的挺重。”
苏禾瞪了一眼江湛北,“你赶紧走吧。”
“你把饭吃了我就走。”江湛北拿着勺子和饭盒,舀了一小勺递过去,“吃点饭,补充影响,生意的免疫力强大了,你的身体好的就快了。”
江湛北温声细语的,苏禾有些难以应对,一些到了嘴边忍住了,苏禾看了看窗户,看天色已经是黄昏了,苏禾坐起来,伸出手接过饭盒,“我自己来。”
江湛北递了过去,眼睛看着苏禾,苏禾抬眼说道,“盯着别人吃东西很没礼貌。”
“哦。”江湛北把脸扭了一些,眼睛看着窗户,窗户外的树叶快落光了,一年后一年,时间过的很快。
江湛北的粥做的很好,苏禾忍不住问道,“这是谁做的?”
“我。”
苏禾眼睛亮了一下,“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是啊,你以前也不会这么对我。”
“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最起码别对我爱理不理的,即是你恨我,这么久了是不是应该放下成见。”
“我已经放下了,我看见你就跟看见陌生人一样,没有成见。”
“我说的是只放下对我的成见,不是连我一块放下。”
“你跟我分手,还要我不恨你,你想像以前一样对你是吗?”
“是啊。”
“你就是个混蛋。”
江湛北微微叹气道,“我可以解释。”
“没必要。”
“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吗?”
“反正我们的结局就是死,做陌生人不是挺好。”苏禾把饭盒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江湛北低着头,光线昏暗,窗户射过来的一些光打在江湛北的侧脸上,他眉头紧蹙,似乎不太高兴。
“好了,你走吧,以别来看我了。”我苏禾重新躺在床上,不再理会江湛北。
“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啊,给医院节省电费呀。”说话的人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打开点灯,来到床边,把一个温度计递给苏禾,“来,量一下体温。”
苏禾接过,把被子盖好,然后把温度计放好。
江湛北站了起来,开始收拾饭盒,收拾好以后对医生说道,“叔,我走了,你多关注一下她。”
医生说道,“瞧你说的,那有医生不关心自己的病人的。”
江湛北走到门口,望了苏禾一眼后离开。
隔了一会,苏文良来了,虽然是县医院,但病房里没有暖气,苏禾说道,“爸,你回家吧,明天早上再来看我。”
“那怎么行,把你丢在这里我可不放心。”
苏禾犹豫了一下,“要不咱两个挤一挤。”
“就你这一张床,一个人都躺着就不舒服,你别管了,闭上眼睛休息就行了。”
一直坐着也不是个办法,苏文良把门口的长椅搬到了屋里,又跟医生要了个被子,半夜,苏禾听到咚的一声,苏文良应该是掉到了地上。
因为睡了一天,苏禾一直都没有睡着,窗外的月光明晃晃的,苏禾一直想着江湛北的那些话,他想要解释,难道真是有苦衷吗?很快又别苏禾否定了,他既然有苦衷,为何不不早些说,他记得完成任务回来以后和朋友各种聚会,唯独没有跟她见面,再见面……苏禾翻转身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