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被拒绝邀请的秦嫣然下了通告以后,闷闷不乐的坐在房车上,手上还抱着手机。
手指烦躁的在屏幕上滑动着,可这上面的内容她当真是一点儿也看不进去。
一下午她给陆砚清发了不知道多少条西消息,可对方结合起来给自己回的消息不过三四条。
大都是,嗯知道了,好,下次再说,改天吧,之类的话。
秦嫣然最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陆砚清对自己好像也越发的爱答不理,以至于让她本就不安定的心情更加的繁乱了。
小优带着餐盒坐上车,满脸雀跃的来到她的面前。
“嫣然姐,您的晚餐来了。”
说话间,小优面带笑意的打开餐盒替她放好筷子。
秦嫣然抬头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她脸上那肉眼可见的笑意,当下她只觉得无比烦躁。
“笑什么笑,看不到我这儿烦得很吗!”
秦嫣然的声音有点大,但所幸车内的隔音效果比较好,故而也不用害怕她发怒的声音会被外面路过的人听见。
只是被吼了的小优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水壶倒了杯温水递送至她的面前。
“嫣然姐,您让我查的那个人我已经查到了,那人叫向江南,是个富二代,据说前几年被人打了伤了身子,病重躺在床上一度差点没命了,最近才养好身体出来活动的,而且您知道他那时候是被什么人打成这样的吗?”
秦嫣然拧眉,她最不喜欢旁人的便是这样吊着胃口,一点儿也不觉得有趣甚至会觉得烦躁不已。
故而她也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冷冷的扫过,小优立刻会意继续说道。
“是那位聂小姐的哥哥叫聂旭的,那次之后,向家便开始对付这两兄妹,聂旭也被送进了监狱,聂旭在监狱里被查出肾功能严重衰竭,出来以后一直住在医院里,据了解单就他哥哥的治疗费每个月都是一笔极大支出,真不知道前几年这个聂烟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背负着这样大的巨额医疗费用。”
秦嫣然一边听着她的解释,落在桌面上的那只手有序的缓慢的敲打着桌面。
眉头紧锁,似是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事情一般。
“问问那个向江南今天晚上有时间没,约他出来,我要当面和他聊聊。”
“今天晚上就要吗?”
小优楞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她这般着急。
“对,你现在就去联系一下,就说我有关于聂烟的事情要和他说,想来他应该会同意见我。”
秦嫣然偏头,看向桌面手边的镜子里。
镜中的自己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眼娇俏,朱唇不点自红,活脱脱的美人儿。
只是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精明算计,怎么也藏不住。
小优瞧着她,完全猜不透她这般着急的要见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是做什么。
但是碍于秦嫣然说到底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兼老板,最终也只能是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知道了。”
说完以后,她便急匆匆的下了房车去安排这件事情。
晚上八点半,房车停在倾城会所后门,带着墨镜口罩鸭舌帽的秦嫣然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从后门偷偷溜进了会所内。
她出门的时候倒是没有忘记交代司机直接将房车开回去,免得打草惊蛇,让人瞧见了。
自己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会另外打车。
小优原本想陪着她一块进去的,但是也被秦嫣然拒绝了。
她今天单独出来见向江南这事儿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她需要绝对的保密,即便是自己的助理也不能亲自参与。
秦嫣然从后门走进倾城会所,左顾右盼一番,随手拉了一名服务员问路,随后小心翼翼的朝目标包厢走去。
向江南今天定了一间小包厢,并不大。
秦嫣然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见了。
向江南穿着一身骚包的花衬衫,后背靠在沙发椅背上,手里拿着点燃的香烟和酒杯。
昏暗的房间里,仅有头顶几束暧昧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还有他手中盛着威士忌的水晶杯上。
“秦大小姐居然单独约我出来,实在是稀客。”
向江南打量的目光在秦嫣然身上一扫而过,随即抬起手中的酒杯微微仰头一饮而下。
再抬头时,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暗讽的微光,嘴角微微勾起,不屑一笑。
“曾经北州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秦大小姐,没想到居然有一天竟然难得主动的约我出来,怎么,秦家破败以后,秦小姐的这戏路是越走越宽了,难不成还是能看上了我这样的小喽喽。”
当初秦家还未落败前,秦家与陆家的交往甚是密切,秦嫣然与陆砚清出双入对的,不少人都觉得他们将来会结婚。
只可惜啊,好景不长,秦家因在工程上出了大纰漏,至多名工人重伤甚至死亡。
秦氏本想用钱暂时压下这些事情,但却不想这一事情被记者爆料,继续牵扯出以往经由秦氏建造的不少大楼都有偷工减料的问题。
经此一事,秦氏的生意一落千丈,直至后面彻底破产,秦氏夫妻在大众的声讨下被迫跳楼自杀。
自此秦家也彻底没了希望,只剩下秦嫣然一个女孩子。
从云端跌落地狱,不过是一个朝夕之间的事情。
曾经璀璨耀目的秦家大小姐,到后来却成了落魄千金。
在向江南的眼里,秦嫣然这样的,他可不屑看上。
单说在外貌上,她就从来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再加上秦嫣然前段时间被爆出与那对父子的事情,他现在瞧着这人便觉得倒胃口。
向江南虽说是个混不吝的花花公子富二代,但也并不是什么人他都愿意碰的。
今天秦嫣然要不是主动找到自己并且谈及了聂烟的事情,他或许连面都不会露。
秦嫣然并未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在一旁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后,摘下脸上的墨镜。
“废话少说,我来,就只想和你谈谈聂烟的事情。”
“哟,难得秦小姐居然也知道我家的烟儿,这是准备和我说什么啊。”
向江南双手往身后的沙发上一搭,吊儿郎当的朝她望去。
“我知道当初你为了得到她被她那个病秧子的哥哥弄得差点没了命,这次,我给你一个机会,不仅能让你得到聂烟同时还能折磨她那病秧子的哥,这个条件如何?”
向江南拿起手边的香烟抽了一口,随即重重吐出烟雾。
当初自己被打受伤的那件事从来就没有藏着掖着过,但凡只要有心了解的人稍微一查都能知道。
向江南虽表面上不露不显,可实际上他的胸腔里早就憋着一团怒气。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提及曾经被打的那样不堪的过往,特别还是从一个女人的口中说出来。
“老子没工夫跟你打哑谜,你要做什么,直白点。”
向江南将手中的香烟往烟灰缸里重重一怼,烟头上的火苗便随之彻底熄灭了。
“向少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