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去医院给赵静宜输血时间过去也不过就半个月而已。
她接连两次献血,每次献血时医生必定会对她的血液进行抽样检查。
即便他们再信任自己,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检查直接把自己的血输进赵静宜的身体里。
回想起赵世阳先前用她哥来威胁她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再是让她笼络住陆砚清的心,这一系列的举动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未尝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那瞬间,她宛若置身于冰窖中一般,冷的害人。
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才叫人真真觉得害怕。
“陆太太?陆太太?”
“嗯?”
医生的互换,暂时叫醒了思绪纷飞的聂烟。
她一脸恍惚的看向面前的宋医生,勉勉强强的扯开嘴角。
“我没事,宋医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还是想做流产手术,您看……”
“我看谁敢!”
陆砚清排闼直入,神色晦暗。
他在门外将聂烟说得要做手术的话统统听到耳朵里,所以这才一时间没控制住脾火气,径直的推门而入。
聂烟看见去而复返的陆砚清心下同样的诧异,不过表面上她却一本正经的并没有表露出分毫。
宋医生见陆砚清已经回来,自知是不好再继续留下耽搁做电灯泡的,故而回头朝聂烟解释道:“陆太太您也不用太担心,我的建议是等NT检查做完以后,数值正常的话,您二位就不用再担心先前的哪些问题了。”
宋医生说完,礼貌性的朝两人点点头,随即双手抄兜走出病房。
房门合上。
陆砚清依然站在那一处,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神色收敛。
聂烟抬起低垂的脑袋,朝他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下床套上拖鞋,便往阳台外面走去。
七月份的北州已经步入盛夏。
大中午的离开空调房,来到室外,迎面而来的热风打的她猝不及防。
她脚步微顿,但下一秒还是坚持的走出了病房,来到阳台上。
阳台上的风特别大,夹杂着一股热浪迎面袭来。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便被蒙上了一层细碎的薄汗。
病房里,陆砚清仔细看着她的举动,紧锁的眉头更是一刻也没有放下过。
聂烟双手撑在阳台栏杆的扶手上,身子甚至还微微前倾,看那模样好像随时都要倾倒出去一样。
她垂着脑袋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许是想入迷了的原因,那一抹单薄的身影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索性双手控住了栏杆,这才免于灾难的发生。
陆砚清站在屋内瞧着她的举动,漆黑幽深如浓墨般的双瞳猛地一缩。
下一秒他怒气冲冲,刷的拉开阳台玻璃门,大步上前,伸出手将人从边缘拉回。
一只手牢牢控制在她的腰间,力道颇大。
仿佛一把大钳,要将她懒腰这段了去。
聂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随后才感觉到腰间的力量正困得她好像快要喘不过气起来了。
这才连忙推拒着他的怀抱:“你干什么勒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陆砚清不为所动,甚至手下的力道大的惊人。
即便聂烟已经很用力的推他了,却愣是没把他的手从自己腰间拿下来。
“你想干什么!就算是赌气不想要这个孩子,也没必要想不开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男人疾言厉色的呵斥让原本还在挣扎抗拒的女人瞬间安静下来。
她回过头去,视线正好落在他被太阳光照射着的俊脸上。
只见陆砚清眉头紧锁,明明那样帅气好看的俊脸,却总是喜欢皱眉。
聂烟撇撇嘴,暂时放下心中那一块隐隐约约怪异的感觉,拍了拍他的手背。
“行了,外面太热了,你赶紧放开我,要不你继续抱着我,不是我中暑热死,就是你儿子被你给活活勒死了。”
陆砚清楞了一下。
见她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犹豫片刻后还是将自己的手给松开了。
重获自由的聂烟深呼吸一口气,看也不看身后的男人,立刻转身往屋内走去。
陆砚清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背影,走到床边,脱鞋上床拉上被子以后,这才收回视线。
男人背对着屋内的人,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
深呼吸一口气,想要以此来压下心中的燥郁,但奈何效果并不佳。
陆砚清整理好心绪回到房间的时候,聂烟正侧着身,抱着手机在看。
周楚澜给自己发来最新的关于秦嫣然的消息。
原本网络上的那些八卦消息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了,但是今天狗仔跟她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在她手上和脚上拍到了纱布和暴露的伤口,一下子晚上漫天的流言又再次四起了。
眼下网上各色各样评论的全都有。
但大致的评论都是说她是不是被蒋女士给逮到,爆揍一顿才在身上落下这些伤痕的。
要不然就是说她被蒋女士派人打了一顿。
总而言之,各色各样的揣测全都有,满屏五花八门的猜想。
她的粉丝混杂其中,还再给她辩解这些伤痕是在拍戏录节目的时候不小心留下来的。
可是不久后就立刻有人贴出秦嫣然最近的行程表。
表示她近期不仅没有任何拍摄,也没有任何综艺通告,总而言之因工而伤这个原因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聂烟看着网上那些一条条的流言时,差点没忍住笑,给他们解惑一下秦嫣然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伤的。
她切出微博,退回与周楚澜的聊天框。
聂烟:秦嫣然受伤我知道怎么回事啊,她昨天跟我家小姑在家里做戏,一个抢走盘子故意丢掉,另一个假模假式来劝架,然后就弄出了那些伤来。
周楚澜:!!!你没事吧,没有吃亏吧,她们有没有伤到你啊
即便隔着一个手机屏幕,聂烟都能清楚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
聂烟笑了笑,发了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聂烟:我没事,一点小问题,不过秦嫣然肯定比我严重,毕竟她那么着急的在我婆家表演,整个人摔进了玻璃渣里,我记得她好像还留了挺多血的,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聂烟刚把消息发出来,手里的手机骤然被人夺了去。
她张嘴没来得及惊呼,便已经瞧见陆砚清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自己的手机,长指在屏幕上滑动着。
“把手机还给我,未经允许就擅自看人手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