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澜和聂烟聊了一会儿后便挂断电话。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立刻好奇的探过脑袋来。
“楚澜,你刚刚就是在给聂烟打电话的吧,怎么样,有没有一手的八卦给姐妹聊聊?”
周楚澜闻声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向他,细软的眉头紧紧皱起,像是要夹死苍蝇一般的。
她将手中的水笔倒扣过来,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浑身上下写满了不耐烦。
“杨姐,这也到下班时间了,您还不走吗?”
周楚澜丢开手中的水笔,拔掉手机上的充电器,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收拾东西。
杨雨晴是要走的,但是现成的八卦就在她面前,这要是不八一下,她是在浑身难受的紧啊。
这要是真的就这么就走了,只怕她今天一整晚都会睡不着的。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今天晚上的睡眠着想,她觉得自己怎么着都得要留下来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走才行啊。
况且,平日里他们这个小组里的人相处的怎么说也算融洽,平日里一些八卦也全都是互相穿来穿去的,所以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觉得周楚澜会乐意给自己分享这种八卦的。
但这一次,她没有料到自己猜错了。
如果说今天被传八卦的是其他人,周楚澜肯定会毫不吝啬的将事情拿出来说了。
但事关聂烟。
她跟聂烟的关系,可不是一个杨雨晴能比较的,所以周楚澜这次嘴巴紧的很,休想从她这儿套出一丁点消息来。
杨雨晴面对周楚澜的询问,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了的缘故,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继续坚持不懈的看着周楚澜,满脸期待,仿佛马上就要成功她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了似得。
“这不是想着一会儿跟你一块走吗,怎么样?刚刚那个是不是啊。”
杨雨晴脸上依然挂着八卦的神色,看的周楚澜很想给她一拳。
但是想到大家平日里又都是同事关系,她们做的又这般近,投胎不见低头见的。
要是真把关系弄太僵了,也实在不好看,所以她只能忍下脾气,手下收拾的动作不停,同事笑眯眯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我刚的确是在跟我家烟打电话。”
周楚澜佯装出一幅人畜无害小白兔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要多假就有多假。
但凡,此时此刻换一个人站在她面前,恐怕早已经发现她眼底的不悦了。
可偏偏这个杨雨晴看不明白啊,一双眼睛就像是饿了多日的狼,看到了食物一般,正泛着幽幽绿光,恨不得将周楚澜给生吞活剥了去。
“说什么了说什么了,你快给我说说,还有网上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那个朋友之前真的是在倾城会所里面做过小姐啊。”
杨雨晴不提这些也罢,可她偏偏要在周楚澜的面前去揭聂烟的短。
一时间她的脾气蹭蹭冒上来,眼瞅着眼底喷涌而出的怒火,都快挡不住了。
她佯装着不小心的将手边的工牌往地上一丢,面露尴尬的笑了笑。
“哎呀,瞧我这笨脑袋,一个工牌都拿不稳。”
说罢,她弯下腰去捡起工牌,直起身后,她将工牌往包里随手一塞,一眼都没多看面前的女人,直接拎起自己随身的小包就离开了。
等杨雨晴反应过来的时候周楚澜早就已经下班走出公司了。
当下她气的用力跺了跺脚,直呼这个死丫头骗人,随后提起自己的包急急忙忙的就跑出去了。
……
晚上七点,盛宴包厢里。
陆砚清一早就到了,此时正坐在包厢里面泡茶喝。
赵世阳和蒋月茹是前后脚来的包厢,两人分别从盛宴的左右两侧楼梯上来的,所以并不知道对方也来了。
直到他们两人在包厢门口碰见彼此的时候,虽然两人什么都没说,但是心中皆默契的猜到了今晚这场约,只怕今晚是一场鸿门宴呐。
“你怎么也在这儿。”
蒋月茹站在门口对着赵世阳的第一句话,语气便十分不善。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赵世阳回怼的语气同样不善。
这两个人明明是一对夫妻,可是就这互不相让的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根本不是夫妻,而是一对冤家似得。
站在包厢门口的陈天明轻咳出声打断了正在互相彼此埋怨的两人。
“那个不好意思两位,我们陆总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两位了,两位若是有什么话不妨还是等到晚上回去以后再慢慢说,我们陆总的时间宝贵,不是拿来在这里听你们两个人互掐的。”
陈天明的声音冷冰冰,同时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蒋月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丈夫,冷哼一声。
率先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推门进包厢。
彼时包厢里头就只有陆砚清一个人,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茶杯正细细品着。
整个包厢里面充斥着浓郁的茶香味。
同时男人应声抬起头,视线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房门口的两人,神色淡漠,看不大出他的喜怒哀乐。
只不过这样被人直凛凛的盯着,蒋月茹莫名觉得自己后背浑身好像泛起了一层寒意。
赵世阳跟在蒋月茹的身后进屋,视线落在居于主位的那名年轻人身上,板起脸色,本想要耍一耍长辈的威风,却不想愣是被陆砚清的眼神震慑得将原本那些明明已经到嘴边的话,愣是硬生生又给憋回了肚子里。
现如今的陆砚清,早已不是前几年刚上位时的毛头小子。
本身的家世,再加上这些年的历练。
让他身上的气质看起来更加沉稳干练,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同时,相较于其他世家子弟,陆砚清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将如今的陆氏做的更强更大更好,无非逃不开他的能力。
如今的北州城又有多少人是想要攀附陆家,攀附陆砚清却又够不上的。
曾经的赵家也算是陆家的姻亲,有陆家的助力,当时的赵家如日中天。
可自从聂烟与他们彻底脱离了关系以后,所有的事情就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赵家开始一蹶不振,赵静宜的病也越来越严重,蒋月茹每日每夜的抱怨和争吵,烦的他也是精疲力尽。
所以他暂时离开了家里,住到外面。
至于今天这一出,其实是蒋月茹单方面的先动手,只是后来他才参和进来的,最多只能算个帮凶罢了。
只是他没料算到陆砚清手脚居然这么快,一个下午都不到的功夫,他竟然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同时把他们夫妻俩约到一处,也不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你把我们都叫到这里做什么,还是有什么话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