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烟刚坐下便一眼瞧见了被陆砚清放在角落里的小木马。
木马还没组装,这会儿还都是呈零件状态散开了摆在那儿。
她伸手指了一下面前的那个方向,“你帮我拿一下。”
她挺着肚子不方便起起坐坐,所以很自然的便招呼陆砚清为自己所用。
而陆砚清也很乐意被她使唤,故而聂烟说什么,他便是什么的一一照做。
他将装着小木马的套件推到两人面前。
“这个比较简单,我本来想着等床弄好以后在来安排。”
聂烟抱着木马的头部,左右打量了几眼,含笑的眉眼顿时迸射出不一样的光彩。
“这个就交给我来吧,你继续弄那个床。”
说话间,她轻轻推了推还半蹲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聂烟盘腿坐在地毯上,有了这毛茸茸的地毯,她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地上冰凉。
而且房间里的温度适中,不冷也不热的,十分刚好。
陆砚清原本还不放心,但是见她自顾自的从零件袋子里掏出东西来开始捣鼓起来,好像一幅十分熟稔的样子,原本的不放心也渐渐转变成了心安。
起身走到一旁重新拿起手中的工具安装起婴儿床。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工具偶尔发出的声响以外,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两个人做起事情来,都是无比认真的。
小木马的安装特别简单,聂烟按照说明书上的顺序,三两下一个完整的小木马就装好,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至于陆砚清那边的速度也很快。
他跟聂烟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手底下的工作。
一人回头,一人抬眸。
视线正好在空气中交汇、
聂烟朝他笑了笑,随即伸手便那小木马指了指:“你看,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陆砚清拿起那个小木马握在手中稍稍用力的确定了一下稳固。
随后再回头看她的时候,眼中带着毫不吝啬的夸赞:“不错。”
聂烟顿时满意的笑了笑,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挂着粉红。
她的眼底挂着亮晶晶的笑意,窗外的天空殷红一片,西沉的夕阳汇聚成柔软的光正好洒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上熨出一层暖黄色的柔软。
眼前的画面美如画卷,仅仅只是这么瞧着,便好像要看进了他心底里去一般。
“那开玩笑,以前在家里,我爸可喜欢摆弄这些木工上的东西了,常带着我和哥哥做手工。”
说起家人,聂烟脸上的再度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开心,可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散发至内心的。
陆砚清放下手里的木马,转身从一旁架子上去了颜料来,下一秒便在聂烟的面前盘腿席地而坐。
“这木马是可以自由上色的,这些颜料,随你发挥。”
本来他想一个人完成这间屋子的布置,到时候再悄咪咪的给她一个惊喜来的。
但既然已经被聂烟发现了,不如就让她更加深这份参与感。
让这间屋子里到处都充满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
聂烟看见那份颜料时,顿时眼前一亮。
毫不客气的指挥陆砚清弄来一桶清水,开始涂涂画画。
半个小时后。
原色的小木马被上了五颜六色的颜料,顿时整体的视觉效果都不一样了。
更加可爱,也更加真实。
她兴冲冲的伸出双手,晃荡着摆在小木马面前。
同时期待的目光看向陆砚清,整个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陆砚清抬手,大掌落在她的头顶不轻不重的揉了揉。
随后下一秒给予一番肯定的回答:“还不错。”
不痛不痒的三个字回答,好像并没有让聂烟特别满意。
女人收回视线,紧紧拢着细软的眉头,重新看向自己笔下出来的小木马。
“难道是我哪里没话好吗?不应该呀,我觉得我自己手艺蛮好的。”
聂烟的艺术天分极高,不论是跳舞还是画画,都是极好的。
但是面对陆砚清不咸不淡的那一番评论,她顿时拧起细软的眉头。
怎么会只是还不错呢。
她觉得自己画的挺好的呀,怎么也能那个A加的评价了,结果却只是B级,这不是她想要的。
聂烟将手中的画笔丢进水桶里,洗刷干净后,又一次满脸认真的看向他。
“还有哪里不好的,你说,我来改。”
陆砚清被她那股子认真劲儿逗笑。
抬起大掌,覆盖住她的手背,另一边手将她手上的画笔抽去。
佯装着认真,又一次打量了一眼面前那个小木马。
“不用改,已经很好了。”
他若一开始就直接说好了,也就罢。
现在再这么说,倒显得好像他就是故意来劝自己的。
没什么信服力了。
聂烟拧着的眉头依然没有放开。
她看看小木马,又看看面前的男人,很明显并没有完全相信这男人的话。
聂烟无奈只能一番好说歹说,这才让她勉强相信了自己的话,终于放下手中的画笔。
陆砚清将手中的画笔丢进桶里,朝着聂烟伸出手。
“去哪儿?”聂烟看向他,狐疑的问道。
“去院子里走走,一直坐着不觉得不舒服吗?”
聂烟闻言,便伸手搭在了男人的大掌上。
陆砚清一手拽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轻松的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慢点慢点。”
聂烟坐久了,一条腿压的有些麻了。
被陆砚清就这么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腿麻的她根本站不稳。
所以在当下那一瞬间,身子几乎是无意识控制不住的向前倾倒去。
刹那间,陆砚清的手及时拦在她的身前,径直将人搂会怀里。
固定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也猛地收紧,很明显也是被她刚刚的举动给吓到了。
到这会儿他的心情都还久久不能平复。
陆砚清问:“怎么了?”
“腿,腿麻了。”
聂烟上半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陆砚清的身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这才勉强站住身子。
她看了一眼地板上还散落着许多零散的工具和零件,不禁后怕。
她这要是真的摔在地上,那后果当真是不得了。
指不定肚子里的孩子会怎么样。
聂烟拍拍胸脯,小脸讪讪的朝男人看去。
陆砚清也全程沉着脸,小心翼翼的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来。
又用脚将地上面前的杂物挥到一旁去,径直的将人抱回了隔壁卧室里。
一直到身子重新坐回柔软的床铺上以后,她这才彻底放心了,松开手身子往床上靠去。
与此同时陆砚清坐在床位,抬起她的一条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力道适中的揉捏起来。
“这样有没有好点。”
聂烟靠在床上,瑟瑟的抬起眼眸朝他看去,轻轻的回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