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头,秦嫣然因为被人忽视而在车上气的摔东西,整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就她此时此刻的状态若是给外面的粉丝媒体瞧见了指定要对着她好一通报道。
而与此同时的老宅屋内。
陆欢予进屋的时候,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偌大的屋子各处却全都静悄悄的。
她狐疑的视线从屋子周围扫过,正准备伸手去掏手机,却依稀的听见从后头传来的陆爷爷气势十足的声音。
好像是正在骂什么人,陆欢予听不真切,但是就冲陆爷爷那股气势,一下就把她吓到了,原本已经迈出去的一条腿愣是又被吓得缩回来了。
陆欢予努力竖起耳朵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
听爷爷的话,那说话的感觉好像是冲着她二哥哥去的,陆欢予心中虽然特别好奇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了。
但潜意识却告诉自己,这种热闹不看也罢,万一一个不慎引火烧身,只怕自己会很惨。
所以出于这种保命的想法,陆欢予调转方向,朝着二楼房间走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避一避吧。
……
另一边,老宅祠堂里。
陆砚清的确正被陆爷爷压着跪在祖宗牌位前,目视前方,俊脸面无表情着。
旁边陆爷爷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已。
徐女士站在祠堂外,拦下了后来的聂烟和陆诗予两人,眉头紧锁。
这也是陆爷爷事先安排好的,他好像早就算好了聂烟一定会和陆诗予一块来,所以让徐女士在门外守着,等这两孩子到的时候将人拦在外面。
祠堂的房门紧闭,只剩下陆爷爷时不时骂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跟你说了没有几百遍也有几十遍了吧,不干你的事儿少沾染,少沾染,况且你现在还是有妻有儿的状态下,还这么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藕断丝连的,是想怎么着?”
“你这么做,把我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是不是早点气死我了,好独揽大权了去,以后这个家就变成你说了算,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这小孩,从小到大就没让我操过什么心,怎么偏偏就在女人的事情上拉拉扯扯,掰扯不清楚呢?”
陆爷爷说到一半应该是气坏了,拿起手边瓷杯啪的一声直接摔到地上。
里头,陆砚清依然面不改色。
即便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胳膊,男人也依然镇定非常,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倒是里面这不小的动静惹得屋外正听墙角的几个女人心脏砰砰直跳。
门外的聂烟下意识伸手扶住自己的肚子,心脏砰砰跳的厉害。
如果不是隔着这扇门,她都想直接闯进去看看了。
来的路上,她就听陆诗予说了,今天陆爷爷是真的生气了指不定这会儿已经开始教训陆砚清了。
她在车上的时候还想着教训就叫教训吧。
也挺好,至少现在还有人能管的了他,好好教训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也挺好的。
只不过现下,她真的听到陆爷爷在里面气势汹汹的教训起陆砚清的时候,这心脏难免还是会纠起。
不知道里面的男人有没有受伤。
说到底那是他的亲爷爷,应该不至于真的上手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吧。
聂烟这么想着,心中自我安慰一番,可脸上焦灼的神色依然不减。
陆诗予在旁边悄悄将她脸上的神情看在眼里,顿时这眼神里的笑容好像跟着浓了几分。
屋内的教训谩骂声依然不停。
但从始至终,陆砚清没有坑过一声。
等到面前紧闭着的房门被打开的时候,陆爷爷依然满脸怒气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大家当即顺着他身后的视线看去。
陆砚清不知道在那儿跪了多久,大半边身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茶水,甚至还有几片茶叶挂在他的后背上。
滚烫的茶水贴着衣服黏在皮肤上,他的手臂是被先前茶水烫的一片红痕。
陆爷爷张张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这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聂烟和徐女士已经走进祠堂。
两人分别围在陆砚清的身边,手忙脚乱的拍掉他身上沾染的那些茶叶。
眼神中分别透着心疼和不舍。
聂烟拍掉他肩膀上的水渍。
白皙的手掌跟他被烫红的肤色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聂烟眼神里说不出的心疼,但是表面上却仅仅只是皱着没有。
手下的动作未停,可也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徐女士瞧着自己儿子被弄成这样,心中自然是异常舍不得的。
可偏偏今天动手的人是陆爷爷,她这个做儿媳的,能怎么办,总不能跳出来跟他老人家对骂一顿,就因为他教训了自己儿子一顿。
那也实在太不孝了。
所以现下,她只能是有心疼,默默的往自己肚子里咽回去。
怜惜的看着陆砚清。
“行了行了,瞧这一身乱七八糟的,小烟你陪他一块上楼去换一身衣服吧。”
聂烟也没说别的,点点头,扶着他的胳膊想要站起身。
本来是想要照顾他的,却不想自己起身的时候反倒被一旁的男人帮扶了一把。
聂烟站定后,视线下意识往他的身上看去,随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抽了回来。
陆砚清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手掌,薄唇微抿,倒是什么也没说。
下一秒,大掌直接穿过聂烟的后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他不曾搭理身旁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带着聂烟便往屋外走去,经过陆爷爷和陆诗予的身边时,他依然什么也没说,只十分平淡的朝两人点了点头,而后领着聂烟离开了。
一直到从长辈的视线里离开以后,聂烟这才不适的推了推他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眉头紧皱,一副恨不得与自己撇的远远的模样。
陆砚清见状非但不松手,甚至还冲着她微微挑眉。
“做什么。”
大掌就按在她的腰间。
像是一个烙铁死死的锁着她,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聂烟尝试了几次后便放弃了,只能无可奈何的瞪着他:“你脏了,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