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弄，顾思音是彻底老实了，坐在他怀里乖乖听他把故事讲完了。
简单地说，现在大楚主要是和“飞禽”队作战。
“走兽”队，在三四年前被他给打趴下了……逃到了荒漠深处，最近几年都没看见。
顾思音好奇地问：“飞禽走兽为什么不一起上？”
“它们自己都打得不可开交”，他道，“黑翼和白翼也打。而且白翼之间的联盟也并不稳固。”
妖族一盘散沙，所以人族才能跟它们干。
顾思音小心翼翼地道：“那你……”
“嗯”，他笑了笑，把头挨在她肩膀上，小声道，“我爹和妖族生的。”
顾思音：“……”
“不过这事儿除了死老头子和楚云泽，谁也不知道。”
顾思音：“……”
“我有翅膀的，要不改天给你摸摸？”
顾思音吃力地扭过头，道：“你为什么告诉我？”
这，知道大佬太多秘密，不好吧？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你迟早会知道的。”
顾思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说我……”
“嗯？”
“会不会……”
他看她欲言又止，就低下头，耐心地道：“嗯？”
“会不会……下个蛋？”
少主：“……”
顾思音惊恐地道：“翼族不都是卵生的吗？！”
少主：“……”
他非常严肃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顾思音：“！”
可过会儿又听见他笑，她又觉得他是骗人的吧！
怎么可能会下个蛋！
他自己都是混血，到她肚子里这个，血统只剩四分之一了，怎么也不可能会下蛋了！
顾思音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道：“你到中原来，是寻这个孩子的吧？”
“嗯”，他道，“我的孩子，总不能出生就被人当成妖物打死。”
顾思音有点诡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的第一个孩子吗？”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肚子，笑道：“嗯。”
顾思音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
“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为什么要在林子里，强……一个村姑。”
少主：“……”
他的样子看起来也有些困惑，道：“我真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有个孩子。”
他严肃地道：“办事的时候我是不记得了。办完了我还是知道的。”
顾思音：“……”
她小声嘀咕：“你可真不是个人啊。”
说完就想溜走。
结果被他轻轻抱了回去来。
他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一只很特殊的鸟，然后一只黑色的凤凰从桌子上飞了起来。
“这是我娘。”他道。
顾思音有些诧异：“好像你们的图腾。”
“嗯”，他道，“我小的时候，她偶尔会来看我，但我十岁以后就不来了。”
顾思音想起长川说过，说他娘在他小时候偶尔会来看他，但后来他大了，就不来了。
她心想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听说它们一族就是这样，管孩子到不会夭折，就撒手不管了。”他笑道。
“那你父亲呢？”她好奇地道。
“那死老头顶什么用”，他不耐烦地道，“这一族非常神秘，就连《万妖志》都只有寥寥数笔。何况我这种混血，周期他就更不明白了。”
什么周期？
就是发……情……的周期。
他在早期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要不是正好休战，鬼知道会出什么大事。”他颇有些幽怨地道。
顾思音：“……”
她心想您这么大的个儿，这么委屈巴巴的，真不合适。
但突然知道了人家的秘密，而且是这么不得了的秘密，她是真的挺不适应的。
虽说……心防是放下了很多。
顾思音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这意味着她没有小长川了。
她不喜欢这个大的，她喜欢那个小的……
现在想想那个小的，一直在她身边演的一手好戏，其实想要的是她肚子里这个。
难怪这么贴心，晚上还帮她扶着腰睡……
于是，她连那个小的都不喜欢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肚子上扒拉开，道：“压得不舒服。”
闻言他松开了手。
然后顾思音笨拙地从他怀里爬了出来。
“我要睡觉。”她小声道。
“你去。”
他有点纳闷，突然怎么了这是？
顾思音一路小跑进了卧室。
然后毫不意外，她因为妖毒失眠了。
……
隔天一早，他人不在，铁蝴蝶果然带着那只小妖过来报道了。
不过小妖还是关在笼子里，身上缠着绷带，耷拉着头，奄奄一息的模样。
顾思音吓了一跳，道：“这是怎么了？”
铁蝴蝶有些尴尬，道：“让兽医把它的妖灵拿掉了。”
顾思音：“妖灵是什么？”
“就是……”铁蝴蝶琢磨了一下该怎么解释，后来想到一种说法，道，“它现在就是个太监吧。”
顾思音：“……”
铁蝴蝶颇为无奈，道：“夫人，不这么做是不行的。它会一直向您献媚，再大一点就会想要您的临幸……”
顾思音：“？？？”
铁蝴蝶长出了一口气，道：“少主是昏了头了，让你养这种东西。”
顾思音虽说早就听说了魅妖之名，但也实在没有往那方面去联想。
现在想起来，也难怪当时听说这是公的，他的反应这么大。
“吱吱。”
小妖看见顾思音，露出欢喜的神色，然后有气无力地从笼子里爬了起来，冲顾思音摇尾巴。
顾思音连忙道：“它多久才能把纱布拆了？”
铁蝴蝶摸了摸下颚，道：“这小玩意儿因为是王族，反而格外娇弱些。我看它这样，少说得要个两三天吧。”
说着，她有些暧昧地笑了起来，道：“魅妖的身子是很经得起摧残的，一般来说恢复的很快。”
顾思音颇为无奈，道：“这么小的小妖怪，就不要老是往那个方向去扯了吧。”
铁蝴蝶对妖族什么没有兴趣，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思音，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顾思音道：“没有昨天这么难受了。”
铁蝴蝶瞬间变得有些严肃，道：“那正好，我正想找你聊聊。”
“聊什么？”
铁蝴蝶道：“昨晚少主是在你这里过夜的，跟你说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