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芷在窦太后积威之下,没能扛住,扑通跪在地上,哭道:“太妃,奴婢是逼不得已,顾小姐用奴婢父母的命做要挟,奴婢不得不在您酒中下毒,奴婢对不起您,奴婢无颜活在这世上,求太妃责罚。”
顾月西瘫软在地。
她目光死死的盯着芯芷,恨不能生啖其肉,但很快,她的目光落到了叶若星的身上,一双眸子带着幽冥般噬人的光芒。
她觉得叶若星不是人,而是一只鬼。
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叶若星为什么都能救回来?
这个贱人,为什么处处要和她作对?
她收了眼泪,整个人从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凌厉阴郁。
“太妃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一向不喜欢我,让自己的贴身宫女栽赃陷害我,我无话可说,太妃想打想杀随意,我绝无怨言。”
她想得明白,今天这个罪,她是绝不会认的。
只要她不认罪,等楚靖云来了,她自然有办法。
窦太妃被恶心到了。
事实上所有人都被恶心到了,一股油腻腻的反胃的感觉,涌在心头。
事实俱在,她也懒得再和顾月西多费唇舌。
她冷声道:“将她压下去,压入大理寺候审,永益王府教女无方,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众侍卫上前就要将顾月西和所有永益王府的人抓走,屋子里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今日永益王府的人来的不少,许多人方才还被人无比巴结,一个个高高在上。
转眼之间,就将要成为阶下囚。
她们自然不肯,一个个喊着冤枉,想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顾月西也被人抓住了胳膊,她挣开侍卫的手,冷声道:“放开,我自己走。”
她目光冰冷的盯着叶若星,声音森寒。
“叶若星,你和窦太妃一起栽赃陷害我,此仇我永不会忘记,你在北汉作威作福,但在南楚,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陛下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她说的正气凛然,面不改色。
一时间让人难辨真假。
叶若星忍不住笑了。
她抬了抬手,让准备捉叶若星的两个侍卫让开。
两个侍卫情不自禁的停了手,放开之后又暗自懊恼,他们南楚人,为什么要听一个北汉太子妃的话?真是丢脸了。
叶若星绕着顾月西缓缓走了一圈,她肩背挺直,姿态优雅,如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闲庭散步。
她明明一句话没说,却令顾月西胆寒。
她笑道:“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早已屈服,可你还能面不改色的攀扯我和窦太妃,你的心理很强大,你可知,一般穷凶极恶之人也如你这般。”
“你如此说窦太妃,是想说窦太妃里通敌国,形同叛国?窦家在南楚立足百年,乃开国元勋,族中死国者数百人,每一个都是忠烈之辈,这南楚无数人或许会里通敌国,但绝不包括窦太妃。”
“这是我一个北汉人都知道的事情,顾小姐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楚人,不知道吗?你如此说窦太妃,既失亲情,又失公义,不仁不善,可配做人?”
此言一出,顾月西面色惨白。
无数人目光灼灼的盯在她的身上,几乎要将她炙烧掉。
她手指紧紧攥住,指甲掐疼了掌心而不自知,脑中一片空白晕眩,几乎站立不住。
窦太妃满脸刚毅,她看向周围所有命妇,缓缓坐起。
“哀家姓窦,先父死于与北汉之战,先祖死于与南疆之战,只要哀家活着一日,便生是南楚的人,死是南楚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