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古琴云如此乖巧的送东西,现在一听原来是为了古秀儿。
“太子妃,您说对杨恩下诅咒的是古秀儿?那姑娘看着多乖巧啊!”
叶若星点头:“是啊!性格沉静,心思毒辣,除了有些沉不住气,将来长大了会成为巫医一族的好手,只是可惜了。”
白芍觉得瘆得慌,一点儿也不可惜。
那个姑娘瞧着温和沉静,大方得体,原来背后害人根本就不动声色。
太可怕了!
她打个寒颤。
不一会儿,管事领着古琴云来了。
古琴云的背佝偻着,看起来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她一双深邃的眸子阴鸷的盯着叶若星,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这一生尽力了许多风雨,可在叶若星手中是最吃亏的,不仅献上了无数财宝,如今连最珍贵的舆图都献了出去。
而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给舆图造假,或者照着画一份,现在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她跪下磕头, 哀求道:“臣妇管教不利,没有约束好自家晚辈,给太子妃添了麻烦,求太子妃看在臣妇的份上,饶了秀儿一命。”
叶若星眸色清冷的看着她,唇角勾起嘲讽笑容。
“本宫自问来到南疆之后,对你们这些巫医也算厚待,你们的衣食住行与从前无异,本宫听闻,南疆王在的时候,对你们也并无这般优待,你们如今的生活,是来自北汉的仁慈,本宫不明白,为何还要如此针对本宫呢?”
古琴云面色难堪。
她想了想,说了一句。“北汉有一句话,叫做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南疆再不好,也是故土,北汉再好,谁又能保证这好能一直长远呢?臣妇的孙女儿是犯了错,可她也只是害怕罢了,求太子妃明鉴。”
叶若星沉默着。
一时间无言以对。
话丑理不丑。
南疆再不堪,是古琴云的国。
她倒是能理解她们的情绪,只不过,若真的如此爱国,为何不与国同殉呢?为何一个小小古秀儿就能让她放弃爱国?
她忍不住长笑出声,眸色中是清晰的讽刺。
“旁人若说此话,也就罢了,古大师说这样的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古琴云铁青着脸,无比难堪,心中羞愧又懊恼。
叶若星的话简直扎在了她的心口上,让她难受的恨不能死去。
她哆嗦着嘴唇,叹了一句,“都是债吧!儿女都是债,太子妃没有孩子,大概是不能明白的,为了孩子,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更何况,南疆王早已抛弃了我们,我们不过是尽最后一份忠心罢了。”
叶若星:“……”
这话让她莫名烦躁。
其实,她和君镇远成亲以来,并不是没有人催生,那些来自明里暗里的声音,都希望她尽快生一个孩子,好帮着君镇远稳固局势。
可眼下,不说她的身体究竟能不能生的问题,只说当前局势,德元帝怕是不能容忍她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
生了,也不过是多造杀孽。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精准的踩中了叶若星的痛点,让她心烦气躁。
她冷声道:“你的东西我收下了,不过,那人是不是愿意放过古秀儿,还需你自己去问。”
“好,我自己去求,对秀儿施法的人是谁?”古琴云急忙抬头。
她总觉得面对别人比面对叶若星轻松一点儿。
叶若星缓缓道:“那珈!”
古琴云黑了脸。
她两颊干瘪的肉都在微微颤抖,确认了一遍:“那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