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有令,顾小姐礼仪欠缺,正在学规矩,还请陛下在大婚之日前,不要来打扰顾小姐。”
“顾小姐怀有身孕,你们还让她学规矩?”楚靖云很生气。
他更害怕,若是顾月西有孕的假相被戳穿了怎么办?
此事,难保不是窦太妃的计策。
他冷声道:“朕只是见她一面确认她安然无恙,你们让开。”
一个宫女安静的拿出了戒尺。
“陛下,奴婢们是太妃的宫女,自然只能听太妃的吩咐,可违背陛下旨意,是奴婢的错,请陛下责罚。”
楚靖云看着拿戒尺,面沉如水。
“很好, 你们都很好!”
他怒气冲冲,正准备走,忽地,听到一个宫女从里面急匆匆的走出来,说道:“太妃有请陛下。”
楚靖云一把掀开宫女,大步进去,却见窦太妃正在喝药。
浓重的药味让他很不适。
他僵硬的站在那里,窦太妃连眼皮都没抬。
他一直都知道的,窦太妃不喜欢自己。
窦太妃还没有孩子的时候,就不喜欢他,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更不喜欢他了。
他自问已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去讨好窦太妃,可惜,窦太妃对他始终是淡淡的,好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不值得她花费一点儿心思。
他最讨厌她这样的装腔作势,如今也是这般。
他压抑着怒气,说道:“儿子见过太妃,我想见一见月西,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
“你怕哀家吃了她?”窦太妃淡淡的抬了抬眼皮,一双沧桑的眸子看透世事一般直射人心。
楚靖云沉默不语其实是默认了。
“太妃对她一直有意见,若不然为何将月西关在此处,不让我见她?”
窦太妃叹道:“你对哀家一直怀有偏见,总觉得哀家苛待了你。”
“小时候便是如此,哀家让你做功课,你瞒着哀家说已经做过了,哀家检查你的功课,你做不出来,哀家打你的手心,你对哀家心存怨恨。”
“从那以后,你见了哀家就躲,反而将心思用在了讨哀家欢心上,给哀家弄来一些小东西,哀家夸奖你一句,你便真以为哀家喜欢那些。”
她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楚靖云,淡淡道:“哀家也不妨告诉你,哀家不喜欢那些东西,哀家只是以为你喜欢做那些小玩意儿便想鼓励鼓励你,才说自己喜欢。”
“那时,哀家觉得你大概没有志向,只想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那也很好。便放松了你的功课,谁知,你又怀恨在心,觉得哀家只顾自己的孩儿,不顾你,想将你养成废物,呵,人说后娘难当,果真如此!”
楚靖云被她说的面红耳赤,他心中稍有动容,却很快硬下心肠,生怕又中了她的计策。
窦太妃见他神色稍有松动,便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也笑了。
早该看清楚了楚靖云的为人的,又怎么指望自己说一番话就能让他改变的呢?
她淡淡道:“哀家说这些话你也不爱听,既然如此,哀家便说你爱听的,你想娶顾月西可以,不过,顾月西毕竟是毒害哀家,陷害北汉太子妃的人,若是让她做了皇后,我南楚的体统何在?陛下的孝道何在?又如何与北汉使团说?”
“太妃有什么办法?”楚靖云急忙道。
窦太妃随意一笑,“顾月西只要入宫,只能是最低等的采女,除此之外,若她诞下孩儿不得养在膝下,必须交给哀家让人抚养,陛下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