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文鼎晕了,这事情好办。
君镇远当即命人将他抬到了厢房趴着,御医是现成的,可以就地治病,保证不会出人命。
他处理完这些事情,凤眸轻扫过宣旨太监,淡淡道:“公共觉得这样安排可行?”
太监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忙笑道:“太子殿下的安排自然是极好的,奴才并无异议。”
“那就好!”君镇远举止从容的点点头道:“对了,公公是来宣旨的,本宫已经忙完了,现在可以宣旨了。”
太监急忙躬身应是。
他也不敢啰里啰嗦的读一大堆,将主要的溢美之词读了之后,又简单说了陛下都有哪些赏赐,就战战兢兢的回宫复旨去了。
君镇远也不为难他,命人赏赐之后,送了出去。
他将那长长的礼品单子,交给叶若星,笑道:“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这套红宝石头面很不错,适合你。”
大概德元帝为了保命,这礼品单子很长,赏赐的东西都很贵重。
叶若星看了看那红宝石头面,色泽亮丽,晶莹剔透,美的纯粹又华贵,的确巧夺天工。
君镇远拎起其中那一套额饰,贴在叶若星的眉心,衬托着叶若星苍白的面容也有了一抹艳色。
宝石美人,交相辉映,说不出的风流绮丽,万般娇艳。
让他想起了大婚那一日,她也是这样明媚如骄阳,韶华灼灼,令人不能逼视。
他的心口突如其来一抹悸动,腹中热火如焚。
他缓缓捉住叶若星的双肩,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更多的则是死里逃生的欢愉。
他回来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中间出了一点儿岔子,他和叶若星该何去何从?
他看起了自己前段时日的所作所为,懊悔咬噬着他的心,让他心如火焚,无比难过。
他唯一能够庆幸的就是,即便自己失去了记忆,也依旧重新爱上了他。
若是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日,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叶若星的事情,他一定会悔恨终生。
想明白了这些,对明约,对薄凤羽的恨便更是浓烈。
叶若星听着他心口的心跳,一颗心彻底的安稳下来,这是她熟悉的君镇远,他终于回来了,他会记得她,记得他们的约定,记得她的秘密,更明白她的心意。
两个人静静的抱着。
蓦地,君镇远轻笑一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
叶若星惊呼一声,面色绯红,羞恼道:“你做什么?”
“睡觉!”君镇远面不改色,叶若星为她施法这么久,一定很累,她现在是强撑着端庄贤淑的模样。
可他不需要,他希望在他面前,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
叶若星面红耳赤,恨不能寻一个地缝将自己塞进去。
“你放肆,众目睽睽之下,你堂堂太子岂能如此放郎形骸。”
“众目睽睽?”君镇远凤眸含笑看了四周一眼。
众人纷纷垂眸,笑嘻嘻的各自找活干,极短的功夫,一个个就机灵的消失不见。
连林婉娘都掩口笑着,带着一众奴婢散去。
看到女儿和太子如此恩爱,她内心无比欢愉。
她没有得到的,她的女儿得到了,这比她自己得到还要让她高兴。
君镇远轻笑一声道:“你看,一个人都没有。”
叶若星:“……”
她将脸藏在君镇远的怀里,无奈吐糟道:“那你也不能大白天的就说……”
“就说什么?”君镇远笑问。
叶若星:“……”
这睡觉两个字她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
她没好气的瞪了君镇远一眼。
君镇远哈哈大笑,心情无比好。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去撩拨调戏一个女子,让她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却满心欢喜。
这种夫妻间的趣事,他从前看到只会觉得造作。
可如今,他乐在其中,并恨不能时刻如此。
他清楚的明白,是因为他娶对了妻子,才会如此。
若是换一个人,便未必如此。
他喜欢叶若星,叶若星也喜欢他。
他们两情相悦,心心相印。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失而复得的欢喜和悲凉一起涌来,就难以自制。
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
他将叶若星抱上了床,又贴心的放下了帐子,便欺身压在叶若星的身上。
叶若星面上飞起红云,如三月桃花,粉面佳人,格外鲜美。
她心里有些乱。
君镇远和她成婚已经有一段时日,但君镇远是翩翩君子,从未曾强迫过她。
两人从前有那样一个约定,都拿那约定做幌子,当真是相敬如宾。
即便同床共枕,也未曾犯过秋毫,即便偶尔逾越,也都心照不宣,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白日胡闹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她敏锐的察觉到,这一次还魂后,他的性格和从前迥然不同了。
既非失忆前那般温文尔雅,也非失忆后的那般冲动莽撞。
而是融合了两种性格,行事手段披着一层温和的皮,骨子里却解放了天性一般的霸道张狂。
不失分寸的撩拨,恰到好处的挑弄,不让人反感,却让人耳红心跳。
她闭上眼睛,带着几分羞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很忙!”
“我说了,我们睡觉。”君镇远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的红云,心中有一头怪兽似乎要挣脱那层礼仪道德的束缚从心口里蹦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