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寅离开后,饭菜上来了。
叶若星和君镇远享用了一顿美味。
叶若星慢条斯理的向君镇远介绍各个美食。
她自己品尝到了久别的美味,心中涌起了满满的幸福感。
尽管师父王素常说他们沧浪谷的人是无国之人,遇明主则辅佐之,不拘国家门户之见,但骨子里,她依然是一个地道的南楚人,习惯了南楚的饮食。
但做了一阵子的北汉人,再重新吃到这些美食,虽然依旧喜欢,那喜欢却已淡如烟尘,没想象的那么喜欢了。
看来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即便重新拥有了,也不见得多么欢喜。
两人离开越王楼,叶若星又带君镇远去逛了梁京有名的街道,两人买了许多小东西,都是从前她想买而不敢买的。
现在细细想来,她从前总是端着,既不能丢了沧浪谷的声名,也不能跌了楚靖云的面子,对自己很是苛刻。
可在君镇远身边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她连最大的秘密都交托给了君镇远,现在已经无所畏惧。
忽然,街上乱了起来。
有人大喊着:“抓小偷!”
君镇远顺手将叶若星拉入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让她靠在墙上。
他自己则回眸看那闹乱子的地方,发现并非刺杀,而是真的有小偷。
他顺手打了一锭银子出去,将那小偷打翻在地。
小偷很快被众人捉住,扭送官府。
他忙完这件小事,回头看叶若星,问道:“你今日不高兴?”
叶若星被他箍在怀中,面颊微红。
她轻咳一声,“没有,为何如此问?”
“感觉!”君镇远凝眉。
“扪心自问,我与你易地而处,需要隐瞒身份,投身敌国,故友相逢不能认,还差点儿反目成仇,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我也会郁闷难过。”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注意着叶若星的表情,发现她在听到故友相逢不能认的时候,容色几分难过。
他顿时明白了:叶若星很重视和郁寅的友谊,和郁寅如今只能以敌国的身份相见,让她有很大的心理负担。
他长叹一声,怜惜的摸了摸叶若星的头发。
“我知道很为难你,你若是难受不妨对我说出来,我是你的夫君,自当一切以你为先,你可以放心的在我怀里哭笑打骂,都不算什么。”
叶若星一直迷茫着,听到这一句话,那些空落落的无处安放的情绪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她抱住君镇远,无声的哭泣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很快将君镇远胸前的衣服泅湿。
君镇远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一言不发的安抚着。
良久,叶若星的情绪稳定下来,眼泪干了。
她却依旧趴在君镇远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稳定有力。
她心里莫名安稳。
她低声道:“家国之事,我已经想明白,我师父曾经说过,谋圣弟子以天下大同为己任,并无家国之念,若遇明主,自当辅佐,我已是你的妻子,不会再被南楚约束,自当以你为先。”
“郁寅和我一同长大,我初到南楚,他并不服气我,被我打服了,自那以后就一直跟着我,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沧浪谷被火烧了之后,我的师父,师兄弟都葬身火海,我在这世上,恐怕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所以,我关心他,担忧他,但并无男女私情,我希望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