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若星实在没想到看戏看到了自己头上。
众人注视下,她缓缓走了出来,不疾不徐道:“苏小姐,说话可要负责任。”
“叶若星,你以为此事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我,秦放根本就不管铺子里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货靠岸了?反而你名下的铺子,一直在与我们苏家竞争生意,此次,难道不是你,借着秦世子之手故意打压我,只要我们苏家交不出货,自然会失了信誉,最后渔翁得利的人,就是你,难道不是如此?”
苏香凝一口气说了许多,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不然的话,秦放为什么偏偏那一日去看人搬货,搬货的码头住着的都是穷鬼,他堂堂贵公子,跑去哪里做什么?
一定是叶若星在背后指点。
她目光恨恨的盯着叶若星,恨不能将叶若星的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秦放变了脸色,只觉得匪夷所思。
苏香凝连这件事情都能攀扯上叶若星,她心知肚明,自己是在报复她,可偏偏却还是这样说……
这是想故意把叶若星的名声搞坏,其心可诛!
他冷喝道:“苏香凝,你不要血口喷人,此事与惠敏县主无关!”
“无关?呵!有没有关系你心知肚明。”苏香凝怒极,秦放就知道护着叶若星,这贱人到底哪里好?
她想起当日在雍水河上,秦放因为叶若星落水,将她一个人扔在船上暴晒,这一笔仇她还没有报呢。
叶若星淡淡一笑,不再理会苏香凝,而是看向秦放,笑道:“请问秦世子,此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就在前天。”秦放答道。
“哦!原来如此。”叶若星唇角一抹嘲讽笑容,“这可是奇了,前日我人还在宫中,昨日才从宫中回来,街上的老百姓都可以作证,苏小姐是想说我可以随意出宫教导秦世子,还是想说秦世子胆大包天闯入了皇宫中听我教导?”
众人哈哈大笑,也觉得荒谬的很。
“就是!苏小姐,说话要讲证据啊,昨天惠敏县主才从皇宫里回来,陛下赏赐了好多东西呢。”
“不能随意诬赖好人啊,惠敏县主救了七皇子是一件大功德,怎么能被人随随便便污蔑?”
“皇宫是天下防卫最严格的地方,秦世子怎么能进去。”
苏香凝面色惨白,她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叶若星,心中明白叶若星在提醒她,秦放是在报复她下毒。
她紧紧咬着嘴唇,“惠敏县主,你这样的人物,何必亲自出面?只需命人说一声就是了,若是你问心无愧,敢不敢发个誓言,我苏家若是因此丢了生意,我苏家的客人你都恕不接待,如此,我才相信你。”
秦放气笑了。
“苏香凝,你少胡搅蛮缠,你我之间的事情,与惠敏县主何干?你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情,自己心知肚明,难道非要我说出来不成?做人还是给自己留几分颜面。”
“秦放,你血口喷人,还有没有王法?我只是让惠敏县主发个誓,何错之有,你如此咄咄逼人,是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打不过你,骂不过你么?”
苏香凝又委屈的掉眼泪了。
她用帕子擦着眼泪,心里想的明白,今日恐怕是不能从秦放的手里将失去的货物要回来,可是,她苏家的生意和叶若星的生意有许多交集,即便她没落了,也不会让叶若星渔翁得利。
再者,秦放被她下了药又如何?
他没有证据!
秦放气的牙呲欲裂,她逼着不相干的人发誓就可以,别人说她一句就是污蔑,他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叶若星不动声色的摇摇头,示意秦放不用多说。
她淡淡一笑,走上前去,拿出帕子,递给苏香凝道:“苏小姐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难怪这么多人可怜你,我也可怜你。”
苏香凝看着眼前的帕子,只觉得如鲠在喉,一时间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谁要她可怜?
贱人!
她避开叶若星的帕子,红着眼睛,一副倔强的模样。
叶若星淡然得收回帕子,笑道:“苏小姐,你家和我家的确生意上有竞争,你自己家掌柜做错了事情,现如今你想挽回损失,用些哭哭闹闹的手段,也无可厚非,连我也要赞一声苏小姐,如此放得下颜面。”
苏香凝睁大眼睛,粉脸涨得通红,贱人这是在讽刺她失了体面。“你……讽刺我?”
“苏小姐!”叶若星美眸轻转,淡淡道,“我只是佩服你,你为何会误会?不过,有件事情,苏小姐做的令我实在不敢苟同,你做生意亏了本,就不许对家做生意,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此事,说到衙门去也没有这样的王法啊!”
“我哪有不让你做生意,我只是让你发誓不接手我的客人,难道不可?”苏香凝气怒道。
叶若星笑了。“苏小姐,这与不让我开门做生意有什么区别?做生意讲究的是公平竞争,客人若是来我家,我没有将客人赶出去的道理,眼看着客人没货进,我放着到手的客户不做也没这样的道理,大家伙儿说,对不对?”
“对!”人群中一阵起哄声。
人都是爱凑热闹的,再者,叶若星讲的浅显明白,他们也能听得懂,便附和她。
叶若星莞尔一笑,“再说了,苏家虽然是做生意的好手,可这京城的生意并非都是你苏家的,不如,你我一同去苏府问一问苏相,是否这生意只能你苏家做,不许旁人做?”
话落,她眸色含霜的盯着苏香凝,去拉苏香凝的手腕。
苏香凝慌了,她怎么可能跟着叶若星去见她父亲,她根本就不敢让叶若星知道她父亲的情况。
她急忙挣脱,满面羞愤,“你不可理喻!”
说完,立刻转身走了。
那仓皇样子,分明是怕叶若星真的拉她去见苏相。
众人哈哈大笑。
苏香凝被嘲讽的几乎落荒而逃,完全没有一个贵女的样子。
叶若星盯着苏香凝的背影,若有所思,苏香凝这样子,总像是藏了什么。
秦放满面笑意,目光柔和的看着叶若星,说道:“抱歉,今日之事,竟然连累了你。”
“无碍!不过是小事。”叶若星回过神来。“此事,你亏了十万两银子?”
“有钱难买心欢喜,我乐意。”秦放冷哼一声,“武英公府沉寂了这么久,都当我是软柿子捏,算计到我的头上,就要付出代价。”
“嗯!有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叶若星心中一叹。平白损耗几十年寿命,这件事情的确不是这么容易就算完的,她需要想个能将失去的精气补足的法子才行,不然,她和秦放都是早夭的命。
她想了想又道:“苏相的病还没有好吗?怎么让苏香凝抛头露面来做这些事情?”
“听闻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苏相年龄大了,大概要养半年。苏香凝怕她爹爹病好了不能起复,这才急了吧。”秦放思索道。
叶若星凝眉,蓦地,脑中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