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民间,对于此事也极为愤慨。
民怨沸腾,议论纷纷。
第一次和谈的结果本来就已经激怒民众,可南疆第二次提的条件,竟然比第一次还不要脸。
士林学子中对此事议论更大。
“南疆这是以为我们北汉没人了吗?竟然敢提出这种条件,实在欺人太甚。”
“陛下以怀柔之策治天下,可这怀柔之策也该分对象,对南疆这样狼子野心之人,怎能也用此法?这让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士如何安眠地下!”
“英魂已逝,无法言语,我们活着的人,更该为那些死去的英魂发声。”
“不错!我们要上达天听,决不能同意南疆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
士林间悄悄酝酿这一场风暴,正好赶上四年一次的科考,无数学子从四面八方奔赴京都,听闻此事之后,无数学子共同推举出来几个领头人。
几人商量之后, 一起带领着众学子浩浩荡荡的前往皇宫前静坐示威。
自古以来,文人的地位很高。
能进京科考的无一不是民间万里挑一的人物,都有极大的影响力。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很是影响朝廷在民间的根基。
再者,太组开国定天下时,许下学子可以畅谈国事,殿前请命不受刑的承诺,为的是广开言路,让民意直达天听。
北汉建朝以来,有过一两次学子静坐,但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德元帝当政,这是头一回。
所以,乍听闻此事,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旋即,心中一股勃然大怒,他觉得自己的皇权受到挑衅。
他一挥袍袖,愤愤的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下,眼眸中如欲喷火。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读了几本经书便敢妄议国家大事,真以为朕不敢拿他们问罪?”
“陛下息怒!”大太监急忙跪倒在地。
德元帝怒气勃发,接连宣了好几位大臣进殿议事。
叶飞臣心知肚明陛下的心意,便顺着皇帝的话说,主张退让和谈。而苏兆则破天荒的没有附和皇帝,而是主张态度强硬。
两人御前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
德元帝发过火后,心中乱极了。
一件喜事硬生生变成了麻烦事,归根结底,还是他对南疆太仁慈了,以至于滋长了他们的野心,看来的确要敲打一番才行。
他默了默,最终下定了决心,态度强硬,不仅要谈,还要强硬的谈,他要派一个南疆最讨厌的人去谈。
他脑中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太子君镇远……
德元帝心中很诡异的静了静,他不得不承认,秦卿生下的儿子好极了,像她那样有本事。
他抬抬手,制止了叶飞臣和苏兆争吵,淡漠的宣布任命太子君镇远前去和谈,不过,和谈的条件要变一变。
“朕不仅要南疆纳岁币,还要南疆割让土地,太子若能谈成,他虐打兄弟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朕一并治罪!”
苏兆和叶飞臣领着这个旨意出宫了。
苏兆接连叹气,叶飞臣幸灾乐祸。
两人都看出来了,陛下这并非器重太子,而是故意为难,这样的条件比之前苛刻了十倍,这让太子怎么去谈?
再者,四皇子被打,分明是他擅闯太子府有错在先。
强闯一国储君的宫殿,形同造反。
陛下不仅不怪罪四皇子,怎么反而怪罪到太子的头上?
太子乃一国储君,难道陛下能容忍皇宫被人随意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