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御林军齐声应答。
无数人点亮灯笼,火把,打开城门,一队队的出发为百姓照亮前路。
百姓们一步一回头,有许多人并不放心,万一他们走了,陛下又反悔?又为难太子呢?
叶若星朗声道:“诸位放心,本宫为诸位送行。”
她从袖中取出两枚竹叶,叠在一起,就是一个简易的竹笛。
她朱唇轻启,用了内力,悠扬的竹叶声发出简单的旋律,飘了很远。
众人听着这悠扬的曲调,各自归家,心中说不出的轻松畅快,脚下也似乎更加有劲儿。
而金銮殿中。
德元帝惊疑不安的听着君镇远如何劝说众人离开,还许下了免去税赋 一年的承诺,他恨恨的一拍桌子。
“这孽障,倒是会收买人心!”
大太监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他笑德元帝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德元帝等听到叶若星悠扬的笛声,心稍稍安稳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觉得气血翻涌,那些明明已经压制下去的蛊虫,仿佛听到了某种号令,一下子翻滚起来。
他想起来自己之前几次发病,似乎也在睡梦中听到了悠悠的笛声。
他双眼圆睁,一下子明白过来,咬牙切齿。
“叶若星!这贱人……”
他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变形,眼前一黑,一阵晕眩,撅了过去。
“陛下,您怎么了?来人呐,陛下晕倒了,快来人呐,快去请御医!”
大太监的声音带着焦急,可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挡不住。
很快来了几个小太监,将德元帝抬入后宫。
而一直龟缩着毫无存在感的君书榕此时站了起来,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德元帝离去的方向,又静默的站在宁安公主自杀的地方,心绪难过地看着。
那一滩血迹有一点儿干涸,黑红的血色显得脏污。
可那是他亲妹妹的血,他不觉得脏,只觉得触目惊心。
原来,宁安早就看清楚了父皇的本质,可笑,他差点儿中计,还做着成为储君的美梦。
就算他真的成了储君,大概也是一个傀儡储君吧。
没注意,没想法,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若太有主意,太有想法,大概又会被他的父皇忌惮和厌憎。
可他是一个人啊,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怎么可能如父皇的心意,长成他期待的样子?
他苦笑一声,捡起血迹中宁安公主掉落的珠钗,他拿在手中,低声道:“若有来生,你若是还做了我的妹妹,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好好待你,好好做一个哥哥。”
“若是早知出来是这样的,还不如不出来,一直待在后宫呢。”
他转身离开了这伤心地,趁着宫门口众人散去的功夫,回了自己的皇子府,重新龟缩起来。
……
太子刺杀皇帝案,以百姓暴动而结束。
无数人参与了这个事情,心中有一份难言的自豪。
太子可是他们舍生忘死救出来的,这份参与感,让他们对君镇远和叶若星抱着一种别样的感情。
叶若星和君镇远很晚的时候到家,歇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管事就来报告,说太子府外发现了很多瓜果蔬菜和粮食,都是百姓自发送来的。
君镇远倍感欣慰,更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极了。
而叶若星则湿了眼睛,命人将东西收了进来,又道:“若再有人送来,不可再收,将收进来的这些粮食,全部做成食物施舍出去。”
“是!”管事高高兴兴的带着人去做事儿了。
这是百姓发自内心的爱戴,他与有荣焉,感觉脸上都有光。
两人在家里呆了没多久,无数大臣则亲自上门前来迎接君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