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官婉卿更是换了衣服,把客栈内的柴房、私厨都找了一通,但全都一无所获。
奇怪了,好好的一个人,难道真的凭空消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了?
二人心中疑惑,但无所获,没办法也只能离开客栈,
白日无聊,找了一圈又没什么线索,上官婉卿不免的有些困倦。
“你若是想睡便睡一会。”江屿淮折扇轻轻扇着,幽深的眸子却还在思考刚刚王子说的话。
或许这事情还要回去,细细侦察。
“我不困,倒是你,麻烦你了,陪我来这一趟。”上官婉卿转了个身,斜斜地靠在马车上,有了受力点,她的眼睛就快闭上了。
折扇轻点上官婉卿的头,玄朗的声音在车内悠悠响起:“你我二人,不必言谢。”
“让!让——”车外马夫的声音尖利刺耳,上官婉卿困意全无,感受到马车摇晃得很厉害,并拉开帘子朝外看。
只见这一条路子,居然用铲子挖的陡峭不平。
江屿淮不满,声音不怒自威:“这外面怎么回事?”
车夫徐徐解释,应是外面有新开的铺子格外重视,居然把铺子外的路也重新挖出来填了沙泥。
开间店铺居然还自带修路?
上官婉卿笑极,目光一瞥就什么都笑不出来了。
这铺子如今有杂役进进出出,时而搬着箱子时而拿上几个秤砣进入,这可不就是薛娉婷买的铺子吗?
“停车!”上官婉卿发现了古怪,之前问薛娉婷的店铺,真的关心也被她映射成假意,问一句能顶十句就没一句真话。
这开的是什么铺子?
江屿淮的视线也被铺子外面吸引,凉薄道:“这不是二小姐的店铺吗?”
车内的抖动停车后才停止,还有石头滚动的声音,江屿淮恶劣的添了一句:“呀,我以为走的山路呢?”
那些杂役并没有发现停下的车是丞相府上的,来来往往的搬东西,是一副正在整装的模样。
上官婉卿越看越不对,水眸沾了一丝怒意,江屿淮察觉到不对,问:“怎么了?”
“你看这些杂役。”上官婉卿努力努嘴,见男人还是没看出什么,于是点破迷津:“哪家店铺需要那么多秤砣?”
“秤砣而已,自然是……”江屿淮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啊,如果不是医馆量药的话,那家店铺需要那么多的秤砣。
“看他们整装的箱子,那地上还飘下来东西。”上官婉卿眯着眼睛,在帘子后观察这一切,“艾草与当归放同一个箱子里,还真是第一次见。”
贵重的蜀锦鞋子移动位置,上官婉卿看着江屿淮要下车,抓住了对方,“干什么去?”
“自然是帮小姐打探情况。”高大的身影朝着铺子走去,上官婉卿不便下车,只好继续躲在车内看情况。
只见高大的男人跟杂役攀谈,对面的人作揖,还将箱子打开,又指了指店铺,笑着和江屿淮打交道。
许久,车内的帘子被打开,江屿淮与上官婉卿眼神相对,上官婉卿想的不错。
“确实是医馆。”上官婉卿冷笑,难怪无论怎么问,薛娉婷都对着自己家人打马虎眼,看来还想着照着老虎画猫,也想着开医馆了?
车子朝丞相府方向行驶,途中江屿淮下车,仔细叮嘱上官婉卿一切小心行事,如果有拿不定的主意也可以找他来商谈。
这话非常暖心,上官婉卿罕见的有些羞怯地点头,目送江屿淮上马。
只是有的事情到底还是要靠自己的。
这薛娉婷不知道计划什么,开其他的肯定也能够赚钱,但是一味地学自己也并不见得可以超越。
这岂不就是花钱砸一个烂摊子吗?
打定主意,上官婉卿摆手,“回府!”
一回府便直接下车去找了上官严。
书房内,上官严此时手都快被上官婉卿甩到脱臼,后者苦着一张小脸。
“父亲,你猜幺幺今日看到了什么?”
上官严慈爱的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看着女儿的黑眼眶,又不免得有些心疼,平日里在家,上官婉卿就喜欢抱着医书看,这眼睛都怕熬坏。
“平日里,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上官严语重心长的教导,又有些好奇上官婉卿说的话:“今天你在路上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二妹妹开的铺子。”上官婉卿正色道,观察着自己父亲的神情,看见对方有些尴尬的神情,便知道父亲只是有些愧疚也拿了钱给薛娉婷开店铺而已。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也不免的软了下来,薛娉婷怎么样是她的事,父亲还是站自己的就好。
思量措辞,上官婉卿含蓄着把路上见到薛娉婷铺子像是医馆的消息说了。
上官严很少见的也有些不开心,若是薛娉婷也想自己独立,出去开间店铺历练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可若是因为些黄白之物,便让姐妹二人成仇,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处,上官严开口,“幺幺且回去休息,此事为父会问清楚。”
话音落下,便摆手示意去传薛娉婷。
薛娉婷被喊过来的时候正在午休,听闻丫鬟在前厅已经听到了上官父女的谈话内容,不急不忙的换衣服才过去。
“父亲。”薛娉婷袅袅行礼,却也先发制人:“我知今日叫女儿来所谓何事,还请听我解释。”
上官严直视她,
薛娉婷不急不缓开口:“我开医馆,确实是羡慕嫡姐的才学,但更多的是崇敬之意,所以才想开一间医馆,我也想为世为民。”
“即便你理由如此,可也……”上官严犹豫,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薛娉婷则是乘胜追击:“若我的名声也能有朝一日打出去,丞相府亦添光夺彩,既然这件事我本无恶意,为何不能这般做呢?”
……
殊不知,书房内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的传到茯苓院。
“她真这么说?”上官婉卿在梳妆台抽出一只白玉云鬓步摇,对着铜镜比划着,分了些心思给后面作探子的丫鬟。
“是,薛小姐是这般和老爷说的。”丫鬟回答,得到大小姐的命令,贴心的给她插上步摇。
上官婉卿不再思索薛娉婷之事,此事父亲已做决定,自己也懒得插手,若后面有问题再议。
这般想,她决定梳妆完毕先去拜访瑞王妃,侧面打听一下文庆和季明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