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出去不过一刻钟的时候就回来了,回来时满面带着笑容,弄得上官婉卿都起了好奇心。
好在沈槐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说道:“我当什么人物,请来的竟然是那个老家伙。”
“听这话,您是认识了?”小伙计追问起来。
沈槐老神在在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着:“不光认识,还是多年的老对头了。”
原来,薛娉婷请来的郎中和沈槐是多年的老相识,最开始两人也一起寻医问药,但没多长时间,就经常发生意见相左的情况,后来甚至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两人好像天生的冤家,总是能碰到一起,还总是站在对立面,就像现在这样。
“既如此,那人医术究竟如何?”上官婉卿终于问出一句。
沈槐撇撇嘴,很是不屑的说道:“不怎么样,寻常小病倒是能看,开出的方子吃不好也吃不坏,没什么大本事。”
闻言,上官婉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沈槐的话难说有没有夸大其词的成分,毕竟他们初相识的时候,沈槐也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既然他说得出来,心中总是要有几分把握的。
沉吟片刻,上官婉卿再次开口:“这样吧,贴出告示,我们医馆连续三天都免费看诊,我也亲自坐诊,至于有没有人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掌柜的吩咐,小伙计立刻手脚麻利的贴出告示。
其实上官婉卿的想法很简单,谁好谁坏,时间长了自然见分晓,不用特意去说什么,至于薛娉婷怎么想,又要怎么做,可就与她无关了。
不过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依照薛娉婷的性子,肯定还是要来争抢的。
果不其然,对面医馆也紧跟着贴出告示,连续三天来看病就送大米。
“要不我们把日期改成七日,这样不用别的,光是大米,她就送不起了。”
江屿淮站在医馆门口,看着对面不似医馆,更像救济灾民开仓放粮的窝棚,“真诚”的给上官婉卿提议。
“我虽然治病救人,但我开医馆,也还是要盈利的。”上官婉卿说的直白。
这倒是让江屿淮惊讶。
他见过太多满嘴仁义道德,实际利欲熏心的人,像上官婉卿这样敢于承认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她还是第一个。
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一连两天,上官婉卿的医馆都清闲的人人打瞌睡,不过病人没来,倒是来了不少应聘的伙计,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各个精神抖擞,身强体壮,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以前是做什么的?”
面对眼前的壮汉,上官婉卿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
“种庄稼。”那人气贯如虹。
上官婉卿在没人看到的角度抽了抽嘴角。
“好,看着确实有力气,就留你在这搬运一些药材和杂物,每月给你……哎呀!”
她说着话,本想摸茶杯来喝,没想到手一滑,竟然把杯子打落。
上官婉卿本来都做好了打碎杯子的打算,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的壮汉一个伸手,竟然稳稳当当接住了杯子。
“眼疾手快,我喜欢,一个月一两银子,留下!”上官婉卿直接拍板。
一旁,目睹了一切的江屿淮满脸黑线。
壮汉被伙计带着去了后面,上官婉卿扇着扇子,状似无意的念叨:“不错,我这医馆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了,很好……”
江屿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位伙计。
事实上,最近来应聘的人都是他安排好的暗卫,周围都是自己的人,才能更放心一些。
好在这略有些尴尬的局面很快就被一阵哭声打破了。
“大夫,大夫求求救我儿性命啊……”
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妇人跌跌撞撞的冲进医馆,见人就跪,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不过一两岁的孩子。
上官婉卿和沈神医立刻迎了上去。
“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上官婉卿柔声安慰着妇人。
“我儿几日前有些受凉,我在对面医馆拿了药,谁知吃了非但不见好,还发起了高热,现如今我儿昏迷不醒,求大夫救我儿性命啊!”
妇人哭的凄惨,好在说话还算清楚,很快就说清了情况。
沈神医先行检查一番,本以为是普通受寒引起的,还多亏上官婉卿发现不对,孩子分明已经烧出了肺炎。
这么大点的孩子,肺炎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把人带到后面厢房,我亲自治疗。”
上官婉卿吩咐着,并且安慰妇人:“情况虽然有些紧急,但到了我这里,就必然保证你孩子安然无恙,大嫂放宽心,这几日我免费看诊,你也不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
“谢谢,多谢神医。”妇人感激的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上官婉卿带着沈神医进了房间,由沈神医来帮忙,很快就把温度先给孩子降了下来,再配上药喂下去,不过一个时辰,孩子就醒了过来。
她衣不解带的观察了孩子一晚上,第二天拿了药给妇人,交代她好好照顾孩子,这才给送到门外。
妇人身受大恩,当街再次叩谢上官婉卿。
如此一来,不少真的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上官婉卿的医馆上。
“神医,求你给我看看吧,我这头疼了两年,吃什么药都不见好啊。”
“神医,我一到晚上就上不来气,是什么病啊?”
“神医,我女儿浑身起红疙瘩,求神医看诊……”
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上官婉卿就看了不少的疑难杂症,说是疑难杂症,不过是这个时候,医学太过于落后,很多病不知道缘由,找不出治疗办法罢了,但只要到了上官婉卿这里,不论是高血压还是心脏病,皮肤病,保准都能药到病除。
而且,毕竟告示上说了,只这三天免费,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天,上官婉卿和沈神医忙的已经分·身乏术。
而薛娉婷那里,倒是送出了不少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