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卿眼睛瞬间明亮,面上露出欣喜的情绪,却在触及到瑞王妃的眼神后连忙垂头收敛。
主座上的瑞王妃皱起眉头,手臂搭在桌面上扬声询问,“对方是?”
“乃是丞相府的大少爷,上官暮云!说是有事要接上官小姐回去。”
闻言,瑞王妃可惜更甚。
上官婉卿见状顺势起身,对瑞王妃稍稍俯身轻笑,“下次在于娘娘共进餐食,想来我兄长的确是有急事。”
“无妨,那就依你所说,下次再聚。”
瑞王妃摆手示意上官婉卿离开。
人兄长都来了,她也是不好留人。
上官婉卿都要离开,瑞王妃也不想继续看着季明远在她府上给自己添堵,索性挥着手,打发季明远。
“你父亲那可能也需要你回家一趟,不如你就此跟着一同离开吧。”
季明远挑了挑眉,刚想说些什么,袖子就被拉了拉。
他回眸瞧看女子,低声道:“不待了?”
“走吧。”
文庆垂下眼,心底皆为无奈。
她倒是看出了瑞王妃的意思,摆明就是不想继续看到季明远。
季明远倒好,跟一个傻子一般,这点暗示都没听懂。
双方齐齐离开,一同并肩走着。
瞅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上官婉卿不动神色的往一旁移动,稍微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她回眸对上江屿淮那双墨眸,扬了扬眉尾,有些不解。
出了府,上官婉卿不远处就看见上官暮云早已在马车边等候。
她双眼含笑,提着裙摆小步跑到上官暮云的面前,娇笑着,带着撒娇的情绪询问,“兄长,你怎知道我不想留在瑞王府里吃饭?”
“不是你让兰儿来喊我吗?”上官暮云皱眉反问。
上官婉卿一顿,恍然大悟。
难怪方才她就察觉到了江屿淮有些不对劲,更感觉有些奇怪。
原来江屿淮早就将兰儿给指唤走了。
她偏头诧异的看向对方,对于江屿淮提前洞察到事情的能力感到十分的惊讶。
本想拉着上官暮云早早离开,后者斜眼却瞅见一人,全身气场瞬间就变了。
上官婉卿感受到了这点,不解的顺着上官暮云的视线瞧了去。
此刻季明远带着那姑娘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谈话着。
她这才想起两家之间的纠纷。
“兄长,不如我们……”
话还未说话,上官暮云暴怒厉呵,“季明远!”
季明远被吓得一激灵,熟悉的声音迫使她牙齿打颤,回头瞧看对方,只见上官暮云阴沉着脸正大步朝着他走来。
他脸色瞬间白了,目光缓缓移下,上官暮云的身侧的手早已握成拳头,力气之大,手背上青筋暴起。
回想起一些不好的经历,季明远连连退后几步,企图拉开与上官暮云之间的距离。
“暮云大哥,有话可要好好说,动不得粗手!”
上官暮云冷哼着,不做理会。
在他要走到季明远面前时候,身后响起一道清脆喊声,“大哥!”
他逆风回头,对上上官婉卿的冷淡双眸,“大哥,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
上官婉卿发话,他哪有不听。
上官暮云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季明远,对着他方向啐了声,“算你走运!”
眼见劝回兄长,上官婉卿这才松下一口气。
上官暮云要是想要对付季明远,她是不拦着的。
可这是瑞王府的门口,若是闹大了,对于两家的颜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损失。
她方才刚让瑞王妃开金口帮自己宣传医馆的事情,此刻又闹出事情来,对方定然不悦。
直到上官府的马车行驶远去,季明远这才回过神来。
他颤着身体,才想起还有文庆,他挠着后脑勺,干笑着,“不如我带你去吃城里数一数二的望月楼,近日又出了几个新菜品。”
“今儿的事情有些败兴,吃点好吃的,也许会恢复过来。”
文庆扯唇笑了笑,瞧着季明远方才那一副怂样,心生嫌恶。
“不了,我突然想到父亲交代我一些事情还没做完,我得先去完成才行。”
文庆退后一步,轻微颔首示意对方,“小女便先离开了。”
纵使季明远不舍,但文庆一意已决,他也不好干预,只能将人放走。
马车上。
马车的颠簸拉回上官婉卿的思绪。
她抬眸看向男人,想到方才之事,轻笑询问,“兰儿不见,是你所为?我大哥突然降临瑞王府,也是你所为?”
马车内只有他们二人,上官暮云此刻坐在马背上,面对上官婉卿的回答,江屿淮并没有任何保留。
“是。”
江屿淮垂下眼,粗粝的手指无意识相互摩擦着,哑声说,“我知晓你是不爱留在那的,便让兰儿提早回去去寻家里兄长搬救兵。”
“但我没想到她会找上官暮云。”
上官婉卿笑了笑。
丞相府内,就属上官暮云最为冲动,换作其他两位哥哥,兴许也不能闹出方才瑞王府口的场面。
大哥也没什么心思,最是直心肠了。
她靠在车壁上,目光不禁落在江屿淮的身上,从下往上的打量着,眯着眼,落在他脸上。
仔细长久的盯着,倒是将人给盯出羞涩来了。
江屿淮垂下眼眸,不自在的偏过头。
“我这会才发觉,你竟长的这般俊俏。”上官婉卿发自内心的说。
她不禁伸手提江屿淮将耳边的碎发稍稍往一旁拨了拨,略长的前发已遮挡住了他精致的眉目。
二人距离十分的接近,上官婉卿并未注意到自身喷洒的热气尽数在江屿淮硬朗的脸庞上往四周盘开。
他垂下眼,面容却没呈现出什么情绪,反倒是耳廓那处的一抹红晕出卖了他。
上官婉卿余光瞅见,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耳廓。
冰凉的触感附上耳朵上,玩弄似的捏了捏。
耳旁更是传来上官婉卿的揶揄声,“怎么这般就脸红了,淮郎。”
“与你无关。”他干巴巴的吐出四个字,移开视线,吞没着口水,尽量将注意不放在上官婉卿的身上。
逗了几次上官婉卿便也收手了。
她明白任何事情不能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