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维护你家小姐的时候还能言善辩,如今怎么吓成这副德行?”
皇上眉头紧蹙。
前朝皇太子要是活成这样,可也真是不足为惧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江屿淮也不管皇上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他一直低头,所以皇上无法看到他眼中满满的仇恨和狠厉。
“朕还没说要你的命。”皇上将画像收了起来。
没了画像,江屿淮却依旧非常怯懦,跪在那里不出声。
“前朝皇太子是个了不起的人,年纪虽小,文韬武略都不在话下,放眼朕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前朝皇太子,只是前朝覆灭,皇太子小小年纪就丧生了,只是朕有时候也会想,他要是活着,会如何呢?嗯?”
皇上逼近江屿淮,强迫他抬起头来,却只看到满眼的惊恐。
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如果真是前朝皇太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别的情绪。
皇上一下子没了兴趣:“退下吧!”
江屿淮立刻故作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见到上官婉卿,两人也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急忙忙再次往宫门走去。
终于离开皇宫,两人都松了口气,只是正要上车的时候,迎面看到了身着医袍的官员。
定睛一瞧,正是太医院院首文宗涛。
“上官小姐!”文宗涛瞧见二人,主动走过来行了一礼,脸上笑容满面眉眼带笑,很是亲切。
上官婉卿淡淡一笑,勾起嘴唇,露出个得体的笑容,施施然走到文宗涛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臣女见过院首。”
不同于寻常女子那般温声细语,她的声音反倒颇有气势,颇有丞相嫡女的风范。
“上官小姐不必多礼。”
“不曾想,上官小姐竟有如此好医术,老朽着实佩服。”
文宗涛看向上官婉卿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欣赏。
皇后的症结他无从下手,整个太医院都无人能治,上官婉卿一出手,直接药到病除,这医术水平如此高超!
“院首过奖了。”上官婉卿谦虚道。
“不知院首此次进宫所为何事?”上官婉卿狐疑的询问。
闻言,文宗涛不由得皱着眉头,一脸的愁容。
心中颇为担忧,皇后召自己进宫,保准不是什么好事。
见状,上官婉卿心中也猜测出一二来。
“唉!”
“院首为何叹气?”
“皇后娘娘命人召见老朽,只怕!”
果不其然,先是皇上,又是皇后,这两人还真是一对。
上官婉卿眼里微微一寒。
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事,正好今日见到文宗涛,不妨从他这多打探打探文庆的消息,知女莫若父,最了解文庆的人莫过于他。
眼下二哥哥既已心悦于文庆,她这个做妹妹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未来嫂子落入他人手,也得帮二哥做些什么才好。
上官婉卿沉默了一会儿。
文宗涛猜不透她的想法,只得主动开口,“上官小姐可还有要事?”
“倒真有一事……只是……”
上官婉卿这会儿倒有些吞吐,属实是她想知道的不便开口。
“院首,我便直言了。文庆姐姐平日里都有哪些喜好?可有喜欢些什么物件?”
随即,她又不好意思的笑笑,直言不讳落落大方的告知道:“院首莫怪,只是我二哥这人榆木脑袋一个,平日里与别的姑娘家不曾接触,难得他有心悦之人,我这做妹妹的也替他开心。只是臣女恐他不了解文庆姐姐,白白惹了文庆姐姐不快,这才多嘴问了几句,若有唐突,在此给姐姐和院首赔不是了。”
闻言,文宗涛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上官婉卿虽是来打探庆儿的,却也是带着十足的诚意。
“老朽惭愧,平日里庆儿的喜好我这做父亲的不曾注意,只知她爱好字画,其他的并不知。”
上官婉卿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想到文宗涛会如此直接告知。
心中对文家也增添了一份信任,放眼整个京都,文家倒是不错的,不论文家的背景,还是文庆的品性,都算对她胃口的。
文宗涛能够直接袒露,足以说明文宗涛对二哥的态度。
“庆儿平日里虽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倒是听话,却也性子倔。”
“上官小姐年龄与庆儿相仿,倘若平日里有时间的话,可以多到我府上去走动走动。”
两番话下来,上官婉卿心中便有了底。
“如此甚好,我正有此意,待改日空下来,我便前去院首府中叨扰。”
文宗涛点了点头,甚是欢喜。
上官婉卿也已经心中有数了,约莫着文庆对二哥有些意思,否则早已拒绝了,更别提邀请她去府上。
既如此,自己为何不从中推动一把,牵个红线,如此甚好。
眼下这情况着实不错,二哥也该给她找个说体己话的嫂嫂了,府中女流之辈也只有她和薛娉婷。
她本不待见薛娉婷,自然不可能同她交好,倒是文庆,还算不错。
听了文宗涛的话之后,上官婉卿心情不由得大好。
感情这东西也得慢慢培养,如今文庆同意,二人也算是心意相通。
只要二哥这边不出幺蛾子,二人再好好相处,兴许今年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文宗涛心中也如是想着,也希望如此,有了丞相府的助力,今后庆儿也算是有个护力。
“倘若上官小姐不介意,正好老朽那还有些留存已久的医书赠予上官小姐,另还有些医术上的问题请教请教,待改日上官小姐前去我府上切磋切磋。”
上官婉卿倒是意外,文宗涛会如此看重她的医术,这份示好,她自然不会拒绝,太医院院首的藏书想必也很难得。
正准备告辞,文宗涛无意瞥见站在上官婉卿身后的男子。
文宗涛神色微变,凝眸片刻,不由得转头看向江屿淮。
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袭墨色衣袍,面如冠玉,明明如此朴素的装扮,在他身上竟然丝毫不失光彩,眉宇之间反倒流露出一丝丝的帝王之气,好生怪异。
这等气度,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马奴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