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老头子御空而来。
“父亲！”
看到来人，聂圣主急忙迎了上去。
“恭迎圣老！”
聂家众人齐齐行礼。
聂圣老摆了摆手，扫视全场之后，不疾不徐道：“想要取下补天的帝珏，就需要把这天给裁剪下来。”
“裁天？”
听到如此不可思议之言，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聂圣老，如何裁天暂且不谈，只说这裁天之后，一定会留下窟窿，到时候天火再次降临，九州岂不是毁于一旦？”许掌执问道。
“为了帝珏，牺牲九州也是在所难免的。”
聂圣老以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最不当人的话。
九州！
一方世界，亿万生灵，在他眼中完全不值一提。
“不错，九州本来就只是一个下界而已，若是没有帝珏补天，早几万年就已经毁灭了，知足常乐。”
有其父必有其子，聂圣主说得更不是人话。
然而。
在场众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很显然，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和半块帝珏比起来，九州确实不值一提。
“放屁！”
任谁也没想到，唯一一个为九州说话的人，竟然是青锋界主，“聂圣主，什么叫只是一个下界而已，若是这补天处在我青锋下界，你难道也要本界主知足常乐？”
同为下界，青锋界主勉强能做到将心比心。
但也仅限于此了。
“问得好。”
聂圣主瞥了一眼青锋界主身前的林凡，才道：“那本圣主也要问你了，这补天处，在青锋下界吗？”
“这...”
青锋界主顿时语塞。
“行了，九州祸福自有九州担待。”
许掌执也不是个人种，他看向聂圣老，问道：“聂圣老，你说要裁天，请问这天要怎么裁？”
“说简单也简单。”
聂圣老抬眼看了看九霄云外，道：“只需要用到量天尺即可。”
哗！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什么？”
“量天尺？”
“聂圣老，你还没到老糊涂的年纪吧，这就是你说的简单？”
“量天尺确实有量裁天地的本事，可这是上古神器，我们要到哪里去寻？”
“我要是有量天尺，我还跟你争什么帝珏？”
“闹呢？”
以许掌执为首的众人纷纷表达不满。
“父亲...”
就连聂圣主这个当儿子的，也觉得老爹的玩笑开大了，赶紧说道：“量天尺这个条件确实过于苛刻了些，有没有什么容易些的平替方案？”
“有。”
亲儿子问了，聂圣老自然要回答，“上界公输家的公输尺，虽然远不及量天尺，但裁这下界的天，也够用了。”
“公输尺？”
这是公输家的帝器，虽然借到手的难度也不小，可比起虚无缥缈的量天尺，那可真是实在得多。
“公输家...”
听到这个名头，一直没作声的林凡，倒是想起了冷山那位冰霜巨人送给他的盒子。
“这老小子说得没错，公输家的公输尺是仿造的量天尺，确实有那么一点裁天的效果。”剑爷开口道。
“行吧，我就慢慢看他们表演。”林凡暂时不准备公开发言。
“即便如此...”
这时候，许掌执皱起了眉头，“上界公输家与我们武域并无渊源，想要他们帮忙只怕绝非易事...”
“是啊是啊。”
其他众人也纷纷点头，有点焦头烂额的意思了。
“诸位...”
眼看想要的效果达到了，聂圣老顺势开口，“我们聂家倒是和公输家说得上话，只要我修书一封，未必不能请来公输尺，只是报酬嘛...”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就很明显了。
“聂圣老，你有话不妨直说。”许掌执开口。
“将来秦帝宝库开启，公输家要三成宝藏。”聂圣老开口。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再度哗然。
“三成？”
“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不去抢？”
“我们辛辛苦苦做这么多事，累得跟孙子似的，多不容易才要弄到半块帝珏，他公输家张口就要三成，脸呢？”
“不答应，绝对不能答应！”
众人瞬间义愤填膺起来，这宝库的影儿都没看到呢，就有人要分走三成宝藏，这谁忍得了？
“父亲...”
就连聂圣主，也心疼得不行。
九州这块帝珏，如今只有幽冥老鬼、聂家、武帝城三方势力参与，将来要是打开秦帝宝库，每家至少能分三成宝藏。
现在公输家横插一脚，就等于是在三家嘴里抢食，聂家也跟着亏啊！
“......”
聂圣老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林凡这边。
比起公输家，聂圣老更不放心的，反而是这个幽冥老鬼。
“呵呵，我算是看出了...”
到了这份上，林凡再不说话就不礼貌了，“小聂啊，你这是跟老祖我玩驱虎吞狼的招数啊。”
“前辈何出此言。”
聂圣老有些皮笑肉不笑。
“我们三方，属我幽冥老祖这方势力最大，你趁机引入公输家这只老虎，不就是为了吞我这头狼吗？”林凡直接把话说开。
“姓聂的！”
青锋界主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叫骂道：“你这个老乌龟，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暗算起我家老祖了，谁他娘的给你的胆子？！”
“青锋界主，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那么暴躁...”许掌执想和稀泥。
“许掌执，聂家要是联合公输家，把我家老祖给吞了，你以为你们武帝城，还能落得了好？”纪殿主幽幽开口。
“这...”
许掌执这才惊觉，武帝城和幽冥一方，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唇齿关系。
唇亡齿寒！
“什么驱虎吞狼，我上了年纪也听不太懂了，我只知道，没有这公输尺，无法裁天，就拿不到帝珏，那就什么都没有。”
聂圣老当然是在驱虎吞狼，他也必须驱虎吞狼。
没办法啊！
本来一个幽冥老鬼就已经够可怕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黄泉老鬼，以后说不得还有其他老鬼冒出来，到时候再想要遏制，可就迟了。
沉默许久。
聂圣老幽幽开口，“行与不行，就请幽冥前辈给个准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