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锋利的刀刃刺入保时捷女主的手掌。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惨叫，我便咬牙切齿地说：“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我用力一拽。
保时捷女主惨叫着摔倒在我身边。
刚才她仗着我胳膊断了，一直在我背后攻击。
而现在......我总算扳回一城。
那男人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喊道：“你冷静点！我们打你是我们的错，我们认赔！你要是伤我老婆，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喘着粗气，呆呆地看了嘉嘉一眼。
他满脸泪水，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我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说话都带着哽咽。
以往多少苦难我都咬牙扛过来了，从不抱怨，我坚信努力就能改善我和儿子的生活。
可这一次，我实在无法忍受。
这是我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哭泣。
我哽咽着说：“嘉嘉，妈妈爱你，妈妈本想为了你忍下这口气......可今天不能再忍了，要是在这里被他们打断了腿，你这一生该怎么走下去？”
我紧握着刺穿保时捷女主手掌的美工刀，攥紧拳头，狠狠砸向她的鼻梁。
鼻血顿时喷涌而出，保时捷女主发出凄厉的惨叫。
可我没有停手。
我一拳接着一拳，不断砸向她那张趾高气扬的脸！
我顾不上自己的拳头是否疼痛，只看到她的鼻子被我打得塌陷，牙齿被我打落，眼眶被我打得乌青肿胀。
我对她怒吼：“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我不还手，只是不想为了你这种人渣毁掉自己的人生！豁出去跟你们玩命，你们还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吗！”
她想反击，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朝我挥来。
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
她的指节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再次发出惨叫，而我一根接一根，折断了她的每根手指！
男人见状吓坏了，赶紧冲上来，又用皮带抽打我。
我松开他老婆，一把抓住皮带，然后揪住他的头发，狠狠一拽！
他惊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我抄起皮带，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顿时出现一道血痕，痛得捂住脸，哭喊道：“你敢打我！你完蛋了，这辈子都毁了！”
我喘着粗气说：“也许我会被毁掉，但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用皮带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他痛苦地挣扎，双腿不停蹬踹，翻着白眼。
在这种极度痛苦中，他竟然被吓得浑身瘫软，裤子湿了一大片。
8.
那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我满怀歉意地对嘉嘉说：“对不起啊，让你看到了妈妈软弱的一面。以前妈妈教导你的，有些是对的，有些可能不太恰当......但你要记住，我们即便贫穷，也不能容忍别人伤害自己的亲人。”
嘉嘉哽咽着说：“妈妈......”
“今天妈妈既然动了手，就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我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我们无力应对他们的反击，宝贝，永远要记住......不要轻易动怒，但一旦出手，就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果惩罚不够严厉，以后就再也没人会畏惧你的怒火！从今往后你可能就没有妈妈了，但妈妈永远爱你。”
我抓起身边的玻璃碎片，眼神凶狠地瞪着保时捷女主！
贫贱之人唯有以命相搏！我一命换两命，也算是扯平了！
“适可而止这个道理，说得很在理。”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头一看，只见客户已经站在我身旁。
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停在路边的那辆奔驰商务车。
客户紧紧抓着我的手，迫使我松开了那对狼狈不堪的夫妇。
保时捷男主惊恐地瞪大双眼，呼吸急促，而那女人也是，瑟瑟发抖，面如土色。
原来他们也会害怕。
果然，这两个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懦夫！
客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语气沉稳地对我说：“这位女士，若是实在难以承受，不如及时止损。区区一顿饭钱而已，你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良心难安啊。”
看到他终于赶到，我情绪崩溃地说：“老板，您那顿饭钱，我这条贱命都赔不起。他们毁掉了所有证据，要是让他们逃之夭夭，我该如何自处？我宁可与他们同归于尽！”
他轻笑一声：“证据都被销毁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留下痕迹？”
我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客户蹲下身，冷冷地看着保时捷女主：“就是你撞翻了我的珍藏佳酿？”
保时捷女主瞥了眼奔驰商务车，咽了口唾沫，说：“这位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暗示。您的意思是......那些手表真的价值连城？”
客户挥了挥手，奔驰商务车里立即下来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快步走向那辆比亚迪。
突然，我听到碎裂的声音，原来是那名男子拿起手表，一块接一块地砸碎。
最后他回来向客户报告：“全部手表均已碎裂。”
“荒谬！”保时捷男主激动地说，“怎么可能全都碎了！分明是你们蓄意破坏！”
9.
客户冷冷地说：“我的人既然如此汇报，那就是事实。”
保时捷男主激动地说：“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欺凌！”
客户笑了：“你们不也在欺凌弱小吗？你认为她不如你，便肆意欺压。我觉得你们不如我，自然也可以予取予求。”
客户俯视着保时捷女主，冷笑道：“一百零九万，账目清晰，你打算如何赔偿？”
保时捷女主声音颤抖：“先生，您别开这种玩笑，我们还有房贷车贷要还，哪有那么多钱赔您啊？就算变卖所有家当也远远不够啊！而且这笔账我们不能认啊，大部分都是你们自己砸的。”
客户点点头：“你必须承认这笔账，也必须赔偿。”
保时捷男主吓得魂不附体，刚才还坚决不愿意报警的他，连忙掏出手机说：“你们太过分了！我要报警！”
客户哈哈大笑：“尽管报警，你甚至可以拒绝赔偿。”
客户的手下冷冷地接着说：“但是你们以后出行可要多加小心了，你们住在翠湖园18号，对吧？”
保时捷夫妇目瞪口呆，我也听得一头雾水。
客户来这里才多长时间，最多就是瞥了眼对方的车牌，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保时捷夫妇的详细信息！
保时捷女主惶恐地说：“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事好商量，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针对不同的人，就该采取不同的手段......”客户说，“既然你们明白法治的重要性，那为何刚才要如此欺凌他人呢？”
保时捷女主急了：“这位先生，您为何要替她出头啊，她不过是个送货的啊！”
说实话，我也想不通客户为什么要帮我。
他现在的行为，明显是在替我出头。
客户问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欺负她？说实话。”
保时捬女主小声说：“因为她开的是便宜二手车，我们开保时捷，她居然不主动避让，我就生气了。先生，我知道错了......”
客户正色道：“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你坏了我的兴致。你伤害她，如同碾死蝼蚁般轻松。我毁掉你，恐怕比踩碎尘埃还要容易。”
手下冷声说：“你让我们老板颜面扫地。既然你认为富人可以肆意欺压穷人，那就别怪我们老板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客户点头说：“跟我去公司一趟，我需要在宾客面前挽回颜面。”
10.
司机一把揪住保时捷男主的衣领，将他摔进了车里。
那男人吓得面如土色，司机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想上车。”
突然，司机抬起拳头，狠狠砸在了男人的腹部。
他痛苦地蜷缩在车里呻吟，司机砰地关上车门，保时捷夫妇疯狂拍打着车窗想要逃出来。
我不确定车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因为保时捷夫妇很快就安静下来，车内情况看得不太清楚。
客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错啊兄弟，手臂都断了，还帮我挡住那两个人，我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她和司机上了车，离开了。
我和嘉嘉都还没回过神来，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那嚣张跋扈的保时捷夫妇，就这样被带走了。
很快就有人来处理现场，把那辆保时捷开走，又把我们送去就医。
我们被送到了一家高档医院，听说是客户的产业。
最让我意外的是，她完全没让我掏一分钱。
当我和嘉嘉的伤势被处理好后，医生说我需要住院，但嘉嘉不用。
我住院一周后，客户的司机来看我们。
她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我床头，说：“这是我们老板的一点心意。”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份心意太重了，我恐怕难以接受。”
司机笑着说：“老板给你的，你就拿着。老板很欣赏你的为人，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等你康复了，可以来我们公司做行政。薪资比你以前高些，还有完善的福利待遇，双休日可以陪孩子。”
我沉吟片刻，回答道：“这份工作我恐怕难以胜任。”
她让我别有顾虑，又对嘉嘉说：“小伙子很有潜力，好好学习，大学毕业后可以考虑来我们公司发展。”
嘉嘉问：“那对欺负我们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皱眉道：“希望没出什么大事。”
司机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们做事有分寸。等你康复了，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带着疑问，整整住了三个月院才出院。
客户待我很好，让我免费使用高级病房，还把我当正式员工，发放病假工资。
她坚持要我休养满一百天才能出院。
医院也不催，反正这是老板的产业。
我也不着急，反正有住院补贴，我对客户心存感激。
出院后，客户带我们去看那对夫妻的现状。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顿时愣住了。
11.
那对夫妇再无半点昔日的傲慢，他们跪在繁华地段的天桥上，不停向过往行人叩首。
我的手臂只是骨折，而那男的却失去了双臂，衬衫袖子下空空如也。
尽管如此，他还是艰难地跪着，不停磕头。
那女的则少了双脚，用残缺的小腿支撑身体，手捧破碗乞讨。
我震惊地说：“你们把他们搞成残疾，还让他们在这乞讨？”
嘉嘉也很担心，他严肃地说：“阿姨，我爸从你们那拿的补偿，我们一定会还清的。但请不要强迫我爸去你们公司工作，可以吗？”
客户平静地说：“你们想错了，这不是我干的。”
客户告诉我们，这夫妻俩原本经营着一家小公司，生活还算不错。
但是客户对他们很不满，她随意联系了几个相关方，让保时捷车主夫妻的合作伙伴终止合作。
这种小企业，往往只靠老板间的口头约定，不像大企业事事都要签合同。
他俩的公司突然失去了客户，库存越积越多，合作方又纷纷毁约，大量产品只能烂在仓库里。
他们周转不灵，欠下了大笔贷款和私人债务。
客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倒闭，永远翻不了身。
她根本不在乎那一百多万能不能收回，对她来说不过是一顿饭的钱。
她纯粹是想找点乐子。
谁知道这对夫妻想出了个馊主意。
他们居然借了一大笔高利贷，打算偷偷逃到国外去。
客户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们，得知他们要偷渡后，立即安排人举报了。
结果这两个蠢货，坐船时看到海警，竟然跳进了海里，想躲在船后面。
这简直蠢到家了，那男的慌了神，在水里死死抱住老婆不放手。
尽管女的一直喊让他松开，他也吓得不敢撒手，结果他们没能躲开船上的螺旋桨，男的双臂当场被绞断，女的因为被丈夫抱着，双脚也被卷了进去。
他们双双残疾，还被高利贷追债。
最后走投无路，债主们每天把他们拖到这里，逼他们跪地乞讨。
不管天气如何，每天都得来这里讨钱。
按他们欠的债务，估计得跪一辈子了，关键是讨来的钱还得全部上交给债主。
12.
我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善恶终有报应，果真如此。
这时，嘉嘉突然有了动作。
她走到那对夫妻面前。
夫妻俩看到嘉嘉过来，都愣住了。
嘉嘉语气冰冷地问：“怎么，债主不在就不跪了？”
夫妻俩脸色难看，只能向嘉嘉磕头。
嘉嘉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模仿当初他们的举动，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扔在地上。
那男的弯腰去捡，嘉嘉突然啐了一口唾沫，正中他的脸。
嘉嘉冷声道：“活该！这就是你们欺负我妈的下场！你们本就是人渣，现在一个少条腿一个缺只手，倒真是绝配。”
客户看得眉头紧皱。
她说：“你这女儿，似乎很记仇啊。”
我有些不安地说：“确实……这恐怕不太好。”
客户说：“没事，我欣赏这种性格。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她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到我面前。
我一愣，认出这是保时捷的钥匙。
客户说：“这车不是送你的，我对你的恩惠仅限于五险一金。”
我说：“已经比大多数老板强多了，那这钥匙是？”
客户嘴角微扬：“借你片刻。”
她朝天桥下方示意，我立刻看到了之前那台保时捷。
我向客户投去感激的目光，随即对嘉嘉招手示意。
客户笑着说：“看来你女儿随你。”
我说：“我只是无法容忍有人伤害我的亲人。”
嘉嘉带着疑惑跟我下了天桥，当看到那台保时捷，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拿出钥匙，她兴奋地坐上了副驾驶。
我们坐在车里，不停地按喇叭，终于引起了天桥上那对夫妻的注意。
他们回过头来，我摇下车窗，和嘉嘉一起坐在本该属于他们的车里，向他们挥了挥手。
这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短暂沉默后，都放声大哭起来。
男的痛苦地捶打着胸口，无法承受这巨大的落差，趴在天桥栏杆上，纵身一跃。
我心头一震。
他想一心求死，却没能卷入车流。
一辆车紧急避让，车轮从他的双腿碾过。
这下，他是手脚都残了。
女的站在天桥上，嚎啕大哭。
我轻声说：“糟了，出事了。”
嘉嘉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她自己跳的，跟我们无关。”
13.
嘉嘉紧紧搂住我的腰，认真地说：“妈，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轻轻嗯了一声。
嘉嘉依偎在我怀里，伸出手，轻抚着车内的装饰。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她小时候躺在我怀里看星星的时光。
她说：“妈，我以后一定要成就一番事业，让你开上比这更好的车。”
我抚摸着嘉嘉的头发，温柔地说：“我不在乎物质享受，你平安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嘉嘉咬了咬嘴唇，说，“我只是不能忍受有人再欺负你。”
她可能憋了很久，终于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她说：“我的妈妈，明明比谁都勤劳，比谁都努力，我再也不要妈妈被人欺负。这个世界很坏，被欺负的总是脚踏实地的人。”
我想着这件事对嘉嘉的影响恐怕不小，看来我得慢慢开导她了。
我叹了口气，温柔地说：“好好学习，出人头地，找份好工作，嫁个好老公。”
她说：“我才不要，我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你那么辛苦，我以后要是结婚了，谁来照顾你啊？我一辈子都不结婚了，就陪着妈妈。”
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我也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我说：“宝贝，虽然你说得很动听，但是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和一个男生走得太近了，让我管管你。”
气氛沉默了。
我继续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师要告状，所以现在故意说好听话来讨好我？”
气氛再次沉默了。
她尴尬了几秒，然后说：“妈，你听我解释，我和他是真心的。”
我轻声说：“回家和擀面杖解释吧。”
“妈！你从不对我动手的！”
“这次非打不可了。”
14.
我最终还是没舍得用擀面杖打嘉嘉。
这孩子从小跟着我吃了太多苦，我连重话都很少说。她见我放下擀面杖，立刻扑进我怀里撒娇：\"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无奈地揉着她的头发：\"你呀......\"
\"妈，其实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嘉嘉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你是怕我像你一样，年纪轻轻就......\"
我心头一颤。
当年我十九岁就生下了嘉嘉，那个承诺会照顾我们一辈子的男人，在得知我怀孕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年，我靠打零工把嘉嘉拉扯大，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妈，你放心。\"嘉嘉握住我的手，\"我比当年的你聪明多了。那个男生......我们只是互相鼓励学习而已。\"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突然意识到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转移话题，\"客户那边的工作，我明天就去报到。\"
嘉嘉欢呼一声：\"太棒了！妈，你终于有份正经工作了！\"
是啊，这份工作来得正是时候。嘉嘉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学费、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第二天一早，我穿戴整齐去了客户的公司。让我意外的是，公司规模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整整占据了一栋写字楼的三层。
\"林小姐，欢迎加入我们。\"人事经理热情地接待了我，\"陈总特别交代，要给您安排一个轻松的岗位。\"
我有些忐忑：\"我没什么文化，恐怕......\"
\"您太谦虚了。\"人事经理笑道，\"陈总说您做事认真负责，这正是我们最看重的品质。\"
我的工作确实很简单，主要负责文件整理和归档。工资却比我想象中高得多，还有五险一金。
下班时，我遇到了陈总——就是那位客户。她正在电梯口等我。
\"还适应吗？\"她问。
我连忙点头：\"谢谢陈总给我这个机会。\"
她摆摆手：\"叫我陈姐就行。对了，那对夫妻的事，没给你造成困扰吧？\"
我犹豫了一下：\"陈姐，他们......真的会一直那样吗？\"
陈姐笑了：\"怎么，心软了？\"
\"不是。\"我摇头，\"只是觉得......\"
\"觉得我太残忍？\"陈姐按了下电梯按钮，\"林小姐，这世上有些人，只有真正跌到谷底，才会反思自己的过错。\"
电梯门开了，我们一起走进去。
\"你知道吗？\"陈姐突然说，\"我调查过那对夫妻。在他们公司倒闭前，曾经有个清洁工因为不小心打翻了咖啡，被那个女人当众扇耳光。\"
我震惊地看着她。
\"那个清洁工和你一样，是个单亲妈妈。\"陈姐的语气冷了下来，\"后来她抑郁了，差点带着孩子跳楼。\"
电梯到达一楼，陈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别同情他们。有些人，不值得。\"
我若有所思地走出大楼。夕阳西下，嘉嘉正在公司门口等我。
\"妈！\"她兴奋地跑过来，\"猜猜我今天考了多少分？\"
看着女儿灿烂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善良要有锋芒，否则就是对自己和所爱之人的残忍。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对夫妻跪在天桥上，他们的眼神不再是怨恨，而是深深的悔意。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嘉嘉还在熟睡，我轻手轻脚地起床，准备早餐。
从那天起，我们的生活渐渐走上了正轨。我有了稳定的收入，嘉嘉的成绩也越来越好。偶尔经过那个天桥，我还会看到那对夫妻在乞讨，但我已经不再驻足。
三个月后的一天，陈姐突然找我谈话。
\"公司有个去国外进修的机会，\"她说，\"我觉得你很合适。\"
我愣住了：\"我？可我连高中都没毕业......\"
\"进修的是职业技能，不是学历。\"陈姐笑道，\"怎么样，有兴趣吗？\"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人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
回家后，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嘉嘉。她高兴得跳了起来：\"妈！你一定要去！我可以住校！\"
\"可是......\"
\"别可是了！\"嘉嘉抱住我，\"妈，这是你的机会。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现在该为自己考虑了。\"
我紧紧抱住女儿，泪水夺眶而出。
出发前的那天晚上，嘉嘉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送给你的礼物。\"她说。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手表。
\"我用奖学金买的。\"嘉嘉得意地说，\"虽然不是限量版，但是......\"
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哽咽道：\"这是妈妈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第二天，我踏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我突然想起那个改变我们命运的车祸。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奇妙。一次意外，一个转折，就能彻底改变命运的轨迹。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透过舷窗照在手腕的新表上，闪闪发亮。
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全新的生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