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急忙往外走。禾匀是我的车夫,一向老实,怎么会招惹了顾云承?再说了,他是王府的家生奴才,就算要处置,也该找了他的老子娘来,怎么能直接打死?
眼看就要绕过假山,陈青却走了出来。看到他我顿时放心了不少,顾云承不会亲自动手,肯定是交待给了他。
“姑娘,您还是别过去了。”
陈青对着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多管。我心里一沉,更加觉得是有蹊跷。若是小事,顾云承定不会和禾匀计较。可他一届车夫,又能怎么得罪顾云承?还是陈青都无法解决的。
“扶疏姑娘,这车夫禾匀,勾结慕沉渊,盗走了您的朱钗,他已经认罪了。”陈青意有所指的说完这几句话,目光紧紧的盯着我,似乎在试探什么。
我心里一片冰凉,怎么可能?我的朱钗是在松风阁被慕沉渊拿走的,根本就不关禾匀的事情。顾云承,他为什么要相信这些?到底是谁在骗他,谁要害我的车夫?陈青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不会的,禾匀从没有进过内院,他怎么知道我的朱钗在哪里?再说了,他偷我的朱钗又有什么用?一定有人要害他!”
陈青摇摇头,低声说道:“他不过是一个车夫,谁会害他?再说,扶疏姑娘,你可有证据?”
我顿时语迟,是啊,我有什么证据呢?难道我要说,慕沉渊曾亲口告诉我,他拿走了我的朱钗?岂不是自寻死路。
可是,难道要看着禾匀被屈打而死吗?我绕过陈青,冲到了假山后面。院墙角,禾匀被吊在树上打的鲜血淋漓,气息奄奄的垂着头。我不禁一阵心酸,都是因为我,害得他遭受飞来横祸。
“世子怎么说?怎么就能认定是他呢?”我含着眼泪,不敢再多看禾匀一眼。
陈青跟着我走过来,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禾匀说道:“世子只是问他们怎么勾结联系到一起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不过,家生奴才勾结外贼,定然是留不得了。”
我心里一颤,人都打成这个样子还没有招,那就肯定是冤枉的。不过一个家生的奴才,他有什么胆色见识,敢和堂堂世子硬抗?顾云承不会有兴致了解这些小事,还是要求陈青才能免了禾匀的死罪。
将陈青拉到一边,我把随身戴的玉镯塞到他手里,哀求到:“陈青,我知道你一向心软。禾匀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就放过他吧。”
陈青看了一眼镯子,不动声色的推回了我的手中:“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万万不敢收。只不过我很好奇,姑娘怎么知道禾匀无辜?昨夜,可是切切实实在他房中找到一大包金银,来路不明。”
这镯子是顾云承前些日子才给我的,我也是心慌之下脑子发昏,竟然要把它送给陈青,真是胆大包天。这几年,陈青固然对我有所照顾,但是他的主子是顾云承,我怎么能忘了这一点?
我的每一步失误,陈青都看在眼里。至于他会不会告诉顾云承,就看他的心情了。我万万不可以再走错,理了理心神,我装作平静的说道:“我只是不敢相信身边的人会背叛我……让我单独问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