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以宸调整了坐姿，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的确没有漏洞，全面细致，对我们集团十分了解。”
“可是，你有这么多钱请别人做广告，为什么自己不挖角一些高级广告创意师自己做？成立一个子公司，不仅能减少支出，说不定还能收益呢！”
余小鱼也只是随口说说，想余年集团这样的大公司，人家内部是怎么做决算的，自己怎么能知道。
哪知年以宸露出一个更加满意的笑容：“分析得不错，果然是我们家的人！有点眼力！”
“啊？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你们家的人了？”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不是才一起吃了爷爷的寿酒？”年以宸推门下车，在车门处等着余小鱼：“下来吧，到了。”
余小鱼一想，他说得的确不错，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没错，可是你说我分析得不错？我那可是瞎说的，没有什么意思。”
余小鱼着急地要撇清关系，别以后除了什么问题就来找她，这个人身上可都带着录音设备呢！
“这些年互联网发展太快了，我们集团的广告投入越来越大，类型也越来越多，你的想法董事会已经讨论过了。”
余小鱼一边下车一边惊讶地问：“既然要自己成立广告创意分公司，为什么还要去谈这个意向书？”
年以宸将手机递到余小鱼面前，上面有一张十分详细的预算对比分析。
“我们需要对比，再找到最好的途径解决问题。”
余小鱼点点头，“对，所以，你今天是要去还价的？”
年以宸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走进那家很普通的叫临津的中餐馆：“没错，定个小目标，还他五个亿。”
余小鱼险些惊讶地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五个亿？五个亿你就在这吃饭？”她看出这是一家普通的餐馆，虽然十分干净整洁，但是包厢绝对不会超过五个，实在配不上这高达十个亿的合约。
“这不是要带你来吃饭，咱们的家乡菜，他们就迁就一下好了。”年以宸拉着她走上很窄的木质楼梯，“小心些。”
余小鱼虽然没进过什么米其林高级餐厅，这种餐馆可是常去，这样的楼梯也并不陌生，快速就爬上去。
二楼只有三个包厢，年以宸推开中间那个门，让出半个身位，意识余小鱼先进。
包厢里头坐着四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和一个穿着高档白色礼服的女人，还有蓝秘书，他们见到余小鱼和年以宸都是快速站起来迎接。
“年总，您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笑得也很好看。
余小鱼看着他们五个再看看年以宸，发现唯一可以和这个餐馆匹配的人好像就是自己。
“这位是年总的未婚妻吧！”女人直接走来挽住余小鱼的胳膊，仿佛她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闺蜜。
她身后的男人适时地拉开椅子，请年以宸和余小鱼坐下。
蓝秘书走到余小鱼旁边，在她耳旁小声说：“女生是文汇的李文玉，她身后的是秘书，蓝色西装是副总蔡文，剩下两个是客户部经理肖凡和创意总监楚向晚。”
前面几个余小鱼都是听都没听说过，可是这个楚向晚就很有名了。在广告界可是出名的创意鬼才，不到三十岁，就担任了文汇的创意总监。
余小鱼忍不住多看了这个楚向晚几眼，自己竟然能跟这样的人物一起吃饭，也算是沾了年以宸的光啦！
年以宸微微冲大家点点头，发现了余小鱼的目光所到之处是那个创意总监，说道：“上菜吧，小鱼饿了。”
余小鱼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什么小鱼饿了，她明明就还没有那么饿！这个腹黑男，真的是会甩锅，要是饿也是他饿才对！
“原来叫小鱼啊！”李文玉是文汇的总裁，一个女人靠自己打拼出这么一个大公司一定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她一眼就瞧出年以宸对自己的未婚妻极为宠溺，举手投足间都是爱意。
“小鱼想喝些什么？”她身后的秘书拿出一瓶红酒：“这个酒行吗？”
真是巧了！余小鱼看到那熟悉的红酒一脸的尴尬，那天晚上在云起酒店好像就是喝得这个牌子的红酒。
年以宸满意一笑：“李总的酒不错，小鱼爱喝的。”
在外人看来，年以宸的笑容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余小鱼却能看出他笑容背后的阴暗面！明明就是在嘲笑她酒后失身，猛虎扑食！
她挤出一丝笑容说：“我不喝酒，还是年以宸喝吧！”
年以宸竟然并不推辞，递上了自己的酒杯：“今天高兴，可以喝一杯。”
秘书飞速倒上酒，酒香很快就溢了出来，那香味余小鱼十分熟悉，她的脑子里不知为什么一直窜出那天晚上的羞涩画面。
“小鱼，这酒可比我们前两天喝得年份好些，你确定不喝一口？”年以宸看着余小鱼耳根都红了，生怕她想不起来一样补充了一句。
余小鱼皱着眉怒视他，大声道：“不喝！”
周围突然没了声音，安静了下来，五个人都看着年以宸等着他的回应。
余小鱼知道自己声音大了，看上去一定很凶，忙低下头伸手拦住自己的脸，却听到身边的人语气温柔，带着笑意说道：“好好好，不喝~那允许我喝吗？”
“啊？”余小鱼抬头看着年以宸，真想做个人间妖孽的牌子挂在他脑门上！
这该死的魅力！
“你要喝就喝，问我做什么！”
还好这个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李文玉意识大家都坐下，打圆场道：“这个餐馆虽然小，可是这菜式还真是不错！挺特别的！”
余小鱼一看桌上的菜，的确很特别。这家叫‘临津’的餐馆，做得是地地道道的临津菜肴。临津市虽然是一个小地方，可是因为背靠山，所以笋子特别多。家家户户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做春笋和冬笋，还会想方设法将笋子保存起来。
余小鱼也很喜欢吃笋子，一般的餐馆里的那些笋子都不是新鲜的笋子，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所以，离家后，她就很少能吃到正宗的临津菜肴。这一下子看到满满一桌子的笋子，不禁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来。